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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怒目圆睁、怒须如戟的模样。
他们的高大让人极度震撼,就连哈狼犀他们也难以望其项背。
我甚至在想这两个冻在冰里的铁甲武士到底是上古的夸父,还是已经超出了夸父的范畴,进入了神的行列。
他们一手挥舞大斧,另一手向前翻着掌。
两人的手势各不相同,一个是将拇指中指连接成扣,另一个曲起无名、尾二指,似乎在表述什么。
在他们的掌心里,都以红笔描着奇怪的文字,和我曾经看见的哈狼犀那个小铜人的字很像。
“就是这儿。
”哈狼犀说,他带着一种奇怪的口吻,那是种对流逝的无穷岁月的尊崇和哀悼。
夸父们凝目矗立,他们看着冰壁里的冻住的武士,口唇颤动,似乎有种跪下去顶礼膜拜的冲动。
哈狼犀伸出一只手贴在冰面上。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却是坚定而沉静地一个一个念出了巨人掌心上刻着的字: “古里那,坚来悉,汪波,将悲样。
” 随着他的话语,我们脚下的万古坚冰仿佛抖动了起来。
到处是淅淅沥沥的碎冰掉落的响动。
一群瞎眼的雪琼鸟飞出它们藏身的雪窝,石头一样坠入脚下的深渊里。
我惊惶地四顾,知道有什么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了。
然后,哈狼犀掏出铜人,缓缓念出了铜人腰带上的另一行字: “竹简,宗可玛,炯增,桑威达,索玛帝。
” 我仿佛被人猛烈地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
六角牦牛疯狂地嗥叫起来。
脚下的冰劈里啪啦地裂开数条深不见底的缝。
冰峰上面大块的冰岩摇动着,滚落下来。
突然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白光,耀眼夺目,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阻隔在眼前的蓝色冰壁仿佛被融化在这道白光里了,它不情愿地收缩后退,突然飞快地向后退出了一整条长长的光明通道。
白光里,那两个堵住去路的武士不见了。
哈狼犀收起铜人,他的嘴唇四周发白,当先牵着他的坐骑,在白光里向前走去。
浑蛮力示意我跟上,“低着头往前走,别往两边看。
”他恶狠狠地对我说,话语中没带什么好气。
我知道这家伙也是心绪不宁。
他们都知道些什么,而唯独我什么也不明白。
我们依次牵着牦牛——它们犹犹豫豫地挪动着蹄子,不太乐意往前走——跟着哈狼犀走入了那道白光。
我猜想高大的武士和铜人告诉哈狼犀的咒语,属于最诡秘的寰化系魔法的一族。
寰化是一颗诡秘的星辰,它代表着游荡、偏离和旁观,代表着神祗之眼引导的精神游荡,它总是偏离于主流之外,保持着距离,默默观察世间一切。
一名夸父族的度母,需要如此严谨的魔法来守护吗? 四周里仿佛有无数的声音放出来,在我们身周盘绕飘拂,更有阴风惨淡,从我们身边飕飕地冲了过去。
等殿后的雷拔丁牵着的那头牦牛尾巴一越过山口,白光猛地一晃,闪了两闪,四下里收了。
来路又变成了一道高高耸立不可逾越的冰壁。
我心下忐忑,觉得仿佛窜进一个不该擅入的陷阱。
越过那道垭口,前方豁然开朗。
我们发现自己在往下俯瞰着高高低低的冰川,一直向外延伸到朦朦胧胧的北方天空下,但这和我们一路上所见的冰川都有不同。
我抬头闭眼,在空气里嗅到了盐的味道。
这不是冰川,这是海啊。
这是一片冰晶剔透的海,波涛翻滚,浪尖高耸,仿佛依旧保留着昔年那山崩地裂般的呼啸,但它们全都在一瞬间里被冻住了。
时间随之停止,任凭外面沧海桑田白云苍狗,这里始终保留着千万年前冻结的一瞬间。
哈狼犀催促我们前行。
他和他的武士们显然对这片异境带有极大的警惕,我看见他们跨坐在牦牛背上,好几名武士都把短剑拔出了鞘。
与羽族人将箭袋背在背上不同,浑狐牙把两只箭筒斜挂在牛脖子左右,看上去极为方便他左右开弓地射击。
我们下到了冰海,在高低起伏的大块大块的冰中间寻路前进。
地上的厚冰都是透明的,借着越来越微弱的日光可以隐约看到海的深处,那下头似乎有无数的裂缝和空洞,拼构成错综复杂的细碎花纹。
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爬上了一座冰坡,坡高有三十尺,滑不唧溜,密布着狼牙一样的冰晶浪花。
在坡顶上我们看到前方又是一道三十尺的冰冻波澜,它们带着很明显的弧型,凸出来的肚子朝向我们,两侧延伸向远方。
我慢慢地看出来波澜的形状是一个个的同心圆,最大的浪圈从我们下来的垭口算起,直径大约有三百里宽。
这些浪花是向外扩散的时候被冻住了,而我们就在朝圆心进发。
风把汗凝结成的冰碴从皮肤上刮掉。
我几乎不敢想象有什么样的撞击能击起这么大的波澜,什么样的寒冷能把这样大的一片海突然冻结? 牦牛在又溜又陡的冰坡上走得很慢,冰在它们的蹄子下嘎叽嘎叽地响,当我们又爬到一圈高耸的冰峰上时,看到远方圆心的位置上,有一道影影绰绰高大的城墙,高高的灰色岩石露出冰面,四周围绕着一圈极其高耸绚烂的浪圈。
夕阳的光被那一圈透明的冰浪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就仿佛一朵盛开的妖异冰花。
我们走得更近了,离那座城池越近,就越冷,仿佛那座城池就是寒冷的源泉。
我披上所有的毛毯和那条豹子皮,还是冷得牙齿直响。
不知道为什么,那座黑色的城池给了我一种不祥的感觉。
它死气沉沉地躺在那儿,就如块被遗弃的黑色石头,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我们跨过这些起伏的冰海耗费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时间。
夸父们一点都不说笑了,他们骑在牛背上,望着天空一声不吭。
太阳正在落下。
黑暗如同一匹野狼,飞快地吞食着天空。
哈狼犀勒住牦牛,冷冷地问道:“还有多少酒?” 雷炎破回答说:“大约十二袋吧。
” “晚上不休息了,扎起火把,继续前进,天亮的时候正好能到那个地方。
”哈狼犀说。
他们开始用带来的木柴和布片密密地扎成把,然后把酒浇在布上头,在忙碌之前,他们不忘记给自己先灌上一大口。
在他们忙着的时候,我带着点敬畏地望着那座死去的城池,问浑蛮力:“你们的度母就居住在这儿吗?” “这和度母没有关系。
”浑蛮力不耐烦地说,继续捆扎他的火把,他的火把用了三整根细小的松树扭在一起,看上去能烧上整整一夜。
“我们不是来寻找度母的?她不住在这儿?” 浑蛮力扔下他的松树,转头盯着我看,他的目光看得我心里发毛。
“谁跟你说我们到这儿是来找度母的?” 仿佛一盆冰冷的凉水从头浇下,我眨了眨眼睛,觉得冰凉彻骨。
“等一等,你等一等。
”我用一只手扶住头,另一手撑住牦牛肥厚的脖子,甩甩头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没有醉。
我再次问道:“在冰炎地海边上,你有没有说过你们将带我去见度母?” “这没有错,可只有经过考验的人,才有从度母那儿得到勇士殊荣。
”浑蛮力翻着眼睛看着我说,仿佛这中间的关窍我天生就该明白,“你正在接受最能获取荣誉的可怕考验。
” “可……怕……考验?”我的脸一定绿了,把这四个字一个一个地复述了一遍,“见你的鬼,我可从来都没想过当一名勇士。
” “你不想当勇士?”浑蛮力把我的话翻译给他们听,他们都哄笑了起来。
浑蛮力大笑着转过头来对我说:“这是你们小人儿的奇怪逻辑,它在我们殇州可行不通。
” 一粒风干上半年的柚子也不会比我的心更加紧皱了,“你们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 浑蛮力望向哈狼犀,那个首领的目光已经越来越沉重,重得在西沉的灰暗阳光里变成两个深凹的黑洞。
“只有哈狼犀有成为兽魂武士的潜质,我们是陪伴他修行的伙伴。
”浑蛮力说。
我想起了在巨人集市的酒店里见到的那位貌不起眼,然而却充满恐惧力量的兽魂战士。
殇州大陆只培育出了不超过十二位这样的人——那么哈狼犀要经过什么样的可怕历练才能成为这样的人呢?我禁不住发抖地问:“告诉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浑蛮力。
” “古庐海。
这儿是夸父族历代勇士亡灵的埋身之地,也是夸父永恒的战场,”浑蛮力用充满尊崇的口气说,“你看到的那片城池了吗?那儿原本是冰川夸父的住处。
” “冰川夸父?我听你提到过他们。
”我口齿不清地说,这儿的寒冷让我变得非常迟钝,“他们是所有的夸父部族中最古老的一支,据说是数千年前从极北的终年黑暗之地迁居而来是吗?” “你听到的没有错。
冰川夸父就是从此地出发流落到殇州各地的。
盘古的巨躯有一部分就残留在这块圣地下的火山口里,它能让我们的部族永远保持巨大强壮,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到这儿来接受考验,小人儿,到这里是莫大的荣耀——” 这个该死的巨人低头瞪着我,一副我应该好好珍惜这机会的神情,但他的眼神漂浮不定,总是在说话间突然抬头四望,似乎听到了什么。
我知道他们的听力远高过羽人,但也学着他的样子侧耳倾听,除了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外,我什么也没听见。
我环目四顾,在这片冻结了千万年的荒原上,除了我们这七个小黑点慢慢移动,再没有任何其他生物。
风从寂寞的冰波上一掠而过,太阳在那些突兀的浪尖上拉出越来越长的影子,更给这块地方增添了荒凉恐惧的气息。
我慢慢地、小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些生活在这里的冰川夸父呢?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都死了,再也没有那些伟大得接近天神的战士了。
让冰川夸父灭族的,是那些风一样移动的冰鬼。
它们就在这里。
我们必须穿越它们的巢穴,去寻求盘古的祝福。
” 我浑身不可抑制地哆嗦了起来,我听说过这些怪兽,在瀚州极北的阴羽原上居住过的蛮人偶尔会提起这个可怕的名字,在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甚至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
他们述说不清这种凶猛贪婪动物的模样,只知道它们生活在最阴冷最黑暗的巢穴里,他们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样摧毁和撕裂那些牺牲者的。
在古老的码头上,他们打着哆嗦,瞪大着白眼叙述冰鬼的惊恐模样始终映藏在我的心里,“它们仇恨生命,仇恨一切会动的东西,”他们半疯地灌着酒,使劲地摇头说,“如果遇上了一只冰鬼,那么一整支军队也救不了你。
” “你们的荣耀,”我满怀希望地问他,“——我没有资格获取这种荣耀吧?” “当然有。
”浑蛮力出乎意料地回答说,“我们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去海边闲逛的,是度母告诉我们去哪儿找你——你注定要陪我们进行这次历练。
” 浑蛮力冷酷地说:“在冰炎地海的峭壁上,你作出了许诺。
所以此刻,你无法退出了。
” 从那些万古不见阳光的冰狱里吹出的风,也不会让我觉得如此寒冷,我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都被纠缠的冰晶给冻结上了。
我回想起在峭壁上他们说的话,以及他们望向我时的奇怪眼神。
“我去,”我说,“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吧?” 我还以为这些大个子给我去见大度母的提议,说明这些貌似粗鲁的巨人实际上对弱者有着巨大的怜悯之心呢。
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怨恨地想。
“那你们的度母总和你们说过,我们能活着回去见她吧?” “不知道。
我们不会问这种傻问题的。
”浑蛮力生气地抖动着缰绳,这表明他已经对这次谈话不耐烦了。
预知未来,对夸父而言可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事,他们喜欢兴高采烈、懵懵懂懂地扑向未来。
“你们两个跟上,不要脱离队伍。
”哈狼犀在前面吼道,他的嗓音里有一丝不容置疑的火气,这倒让人还容易接受些。
“喂,喂,最后一个问题,”我带着绝望问他,“如果哈狼犀失败了呢?” “那就握紧你的武器吧。
”浑蛮力说,扭头上了他的坐骑。
这话在夸父说来非同小可,实际上就是让你准备好去死的意思。
那些无所畏惧的牦牛看上去显得很踌躇。
武士们手握剑柄,紧紧地挤在一起走着。
我默默地行进在他们当中,想起了他们不接受从失事的船里捞出的馈赠。
在他们的民族里,没有人可以随便得到而不付出代价。
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就必须和他们一起承担责任,这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可真他妈的。
我知道别无他法,于是从背上摘下了弓,抽出了一支箭搭在弦上。
我看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太阳最后挣扎了一下,终于在灰蒙蒙的天际咽了气。
黑暗不可避免地笼罩在整个古庐海上。
黑暗让所有的人和牛都感受到了威胁。
夸父们点起了火把,但那些松树燃烧起的熊熊火光,在这冰冷如地狱的鬼地方也照不出多远。
我们只能看到眼前10步远的冰块在火光下灼灼生辉,再往外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吞噬。
我们只向前行了一刻,就听到所有的六角牦牛突然一起吼叫了起来,它们的嗥叫如同此起彼伏的号角。
它们依次左右晃动巨大的头颅,让角上捆扎着的六柄刀大幅度地摇动着,映出的火光四处漫射,就如着了火的巨大树杈。
风好像曼歌的女妖,在我们四面八方穿梭飞舞。
夸父们跨在焦躁的牛背上,都警觉地四下转着头。
连我也察觉出来了,风里有些其他的东西。
它们不发一言,阴冷,狡诈,充满嗜血的欲望,只有风一样快速溜过那些光滑反光的冰面时,才会落下一些影子。
“握好你们的武器,”哈狼犀喊道,“握好。
”他勒住牛转了半个圈,他的武士们一起转身,围成了一个紧密的圆圈。
所有的牛都尾巴朝内,恐怖的满是刀尖的脑袋朝向外围。
他们环顾四周,脸上紧张的神情消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即将投入战斗的狂喜。
哈狼犀把火把交到左手上,右手反手摘下背上的战斧。
你要是见过夸父挥舞斧头的威力,就知道短剑为什么成为不了他们最钟爱的武器。
他们的长柄斧头长近两丈,施展开来就如一团可怕的旋风,方圆四丈内的一切东西都会被砸为齑粉。
浑破怒仿佛已经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大声地呼喝着,扔下火把,猛力挥舞起战斧。
雷拔丁和浑蛮力随后加入了战团。
风声雷动,在他们四周滚出了一团重重黑影的轮廓。
我感觉他们是试图斫削下风的影子。
“靠紧。
”哈狼犀喝道。
他发出一声炸雷一样的怒吼,震得我两耳发麻。
这个可怕勇武的夸父武士,双手擎起巨大的斧头,破空斫入风中。
如果我能看见的话,一定会看到有无数青色的风在我们四周疾舞。
羽人以敏锐自豪的目光在这片黑暗中是个笑话。
夸父们侧耳倾听。
风中开始充满了喳喳的笑声。
一些影子飞快掠过火把晃动的火焰,数不清有多少影子,只知道从那些影子上散发出了极度的寒冷。
牦牛在愤怒地吼叫。
我看见浑破怒突然跳下了自己的坐骑,他的那头牦牛古怪地扭曲着身子,还在昂首怒吼,我在火光下看见它的左半个身子都结上了冰壳。
我惊恐地想到,我终于明白这些冰鬼是怎么残害那些可怜的牺牲者们的了。
在冰鬼呼出的怒张的寒气里,雷拔丁被彻底冻成了一个坚固的冰雕塑,他的一只手兀自高高举着锋利的斧头。
寒冷固定住了他怒目圆睁、愤怒呼喊的神态。
浑狐牙射出了他的箭,箭羽在冰冷的风中嗡嗡地抖动,它呼啸着穿入风中。
我分明听到了一声尖厉叫声,那声音里掺杂着愤怒和痛楚。
更多的旋风卷了起来,风声变得高亢刺耳,它们席卷地面,扑入阵中。
牦牛群像被烧红的铁块烫着了屁股似的炸了营。
这些最耐严寒的畜生,如今眼珠子外蒙上了一层冰壳,弯角上的刀冻得又脆又硬,和边上的角刀撞击的时候,便炸裂成上千的碎片四散迸开。
没容我控制住胯下的牛,这头暴怒的畜生就猛跳起来,我就像稻草被耙甩上天空,猛烈地翻滚着,撞在一堵高大的冰冻巨浪上,然后又滑入到底下一条冰缝里。
我被卡在那儿,动弹不得,随即晕了过去。
我梦见自己在一团泥沼中挣扎,然后一根温热的厚舌头伸过来舔我的脸,光线像一把锉子在锉我的眼球。
原来天已经亮了,我脸朝下地趴在一个狭窄的两尺来深的冰沟里,被一只活下来的牦牛找到了。
我挥手轰开那头牦牛,使劲地从冰面上撕下自己被冻住的脸和胳膊,爬起来检查自己全身上下,没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还有多少酒?”一个可怕而熟悉的声音在上面某个地方吼叫着。
我心里一宽,至少我们的人还没有死光。
哈狼犀还活着呢。
我费力地爬上冰沟,席卷而过的寒风让我吓了一跳,本能地举手护住自己,但那是真正的风。
太阳射在光亮的冰面上,冰鬼们已经消隐无踪,留下了遍地的毁灭和死亡。
我看到了一夜苦战后的情形,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些高大如山岳的骁勇武士死了三个,浑狐牙和浑破怒都像雷拔丁那样被冻成了冰柱,他们平躺在地上,手中依旧紧握断了弦的弓和短剑,雷拔丁的躯体甚至已经裂了开来。
雷炎破的大腿被冻伤了,看上去明显发黑,他半躺在地上,给自己的冻伤处倒了些酒,正在使劲地摩擦着它。
六角牦牛还剩下五头,厚厚的背毛确实让它们更容易承受寒气,但它们的头面都被伤得厉害,许多角上的刀都已残缺不全了。
地上有两头牦牛的尸体,像两座山一样岔着四腿横躺在冰原上,眼泡已经冻成了冰壳,舌头斜斜地吐出嘴角。
他们看到了我,显露出高兴的样子。
浑蛮力说:“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过来想要拍我的肩膀,我连忙闪了开来。
虽然这是夸父间表达友谊的举动,但我并不想为此被拍成骨折。
我看了看他们的武器,上面没有沾染上一滴血,但这并不表明夸父们一无斩获。
我注意到地上堆积有一些青色的碎冰块,那就是冰鬼们的尸体。
“我们赢了吗?”我急不可耐地问他们,“你们把它们都杀死了?” “这只是些小崽子,冰鬼王还没有出现呢,”浑蛮力用脚踢了踢那一堆碎冰块,“而且冰鬼是杀不死的。
如此冷的地方,要是两天不出太阳,只要冻上两个夜晚,它们又会重新凝聚成形。
” 我痛苦地呻吟起来:“你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任何军队在伤亡如此惨重的情况下,只有投降或者退却,但我不奢望这些笨大个子会掉头回去。
浑蛮力耸了耸肩膀,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他开始处置三具同伴的尸体,摘下他们腰带上的头盔,把头盔摆放在他们的胸前——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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