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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本王最恨背叛。”顾长渊俯身掐住她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月柔，你说的话，本王一个字都不信。”

第十四章

他甩开她，目光却转向我，眼底翻涌着暗流，“皇后娘娘好手段，连本王家事都要插手。”

我迎着他的视线站起身：“齐王的家事本宫自然管不着，但毕竟事关皇室颜面”

我一步步走近他，凤冠流苏撞出细碎的声响：“本宫身为中宫之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未来的齐王妃秽乱宫闱。”

最后一字落下时，我已与他咫尺相对。

他忽然笑了，伸手抚上我的鬓角：“皇嫂这般咄咄逼人，倒让臣弟想起一位故人。”

他压低嗓音，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林疏月，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能摆脱我？做梦。”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朕也来看看。”顾玄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后退一步，跟他保持安全距离：“王爷自重，不然这道秽乱宫闱的罪名也可安在王爷身上。”

顾长渊无趣地摊了摊手，后退几步。

我走到顾玄霆身边，忽略到我和顾长渊的部分，与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朕的皇后没有受委屈就好。”

他广袖一甩吩咐道：“来人！林既明私会王妃，押入慎刑司候审。”

“姜月柔禁足昭华殿，等候发落！”

他说完才看向顾长渊：“贤弟没有异议吧？”

顾长渊拱了拱手：“皇兄英明。”

侍卫应声而入，林既明嘶喊着“娘娘饶命”被拖走。

姜月柔却死死盯着我，眼神里都是恨意。

“王爷，还记得曾经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好好对我吗？”姜月柔对着顾长渊大喊。

“慢着。”顾长渊突然抬手拦住侍卫，“皇兄恕罪，臣弟有一事相求。”

他撩袍跪下，脊背挺得笔直，“臣愿交出北境兵符，换姜月柔一命。”

满园寂静。

顾玄霆眯起眼：“贤弟这是何意？”

“臣弟愿卸去兵权，从此做个闲散王爷。”

他抬头，目光决绝，“只求皇兄允臣与月柔如期完婚。”

“哪怕她与陆大人有私？”顾玄霆反问他。

顾长渊再次俯地叩首：“臣弟相信月柔。”

我指尖掐入掌心，北境二十万大军，应该是他最后的底牌。

为了姜月柔，他竟连这都舍得？

他哪怕知道姜月柔做过错事，也依然愿意包容她，迎娶她进过。

可过去，他仅仅因为一个猜测，就害了她林家满门。

胸腔里翻涌着荒谬的痛意，我几乎要笑出声原来他待姜月柔，当真这般情深义重。

顾玄霆沉吟片刻，忽地笑道：“准了。”

他揽过我的肩，掌心温热透过衣料传来，“不过姜氏德行有亏，需在佛堂抄经，禁足七天方可完婚。贤弟，你可有异议？”

顾长渊叩首谢恩，起身时深深望了我一眼。

直到众人散去，我仍僵立在原地。

肩头忽然一沉，顾玄霆将狐裘披在我身上：“手这么凉，可是吓着了？”

我摇头，喉间哽得发疼。

他扳过我的脸，指腹拭去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清欢，你在为他难过？”

“不。”我闭上眼，“臣妾只是……可怜从前的自己。”

第十五章

夜色如墨，我屏退宫人独坐揽月阁。

窗棂忽地轻响，顾长渊翻窗而入，带着一身酒气将我压在榻上。

我挣扎着推开他：“顾长渊，你干什么？你既然对姜月柔情深义重，宁愿放弃兵符，现在来找我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掐着我的腰，呼吸灼烫，“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我挣开他的桎梏，反手一巴掌甩过去：“顾长渊，你看清楚了！我是沈清欢，不是任你践踏的林疏月！林疏月已经死了！”

他怔住，忽然低笑起来，笑着笑着竟咳出血沫：“好，好一个沈清欢……”

我准备再甩他一巴掌，手却碰到了湿润的液体，他哭了？

“月儿，本王好想你……”他轻声呢喃，“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对你，你走后本王才发现已经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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