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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谷神恨殄天物逢社令恶坏人心(3/4)

天而行者，反不自咎而咎天之不仁，计亦左矣。

如聆是言而人人知改，尔功浩大，不生不灭，可预卜其成焉。

”言甫及此，突一金甲力士手持符篆，交与谷神，霹雳一声，腾空竟去。

谷神曰：“本欲留尔久谈世故，奈通明旨下，宣吾上殿，不暇奉陪。

”遂送三缄出宫，拱手而别。

其时天已发晓，三缄回视非大第也，乃一小阁，阁门一额曰“五谷神祠”。

三缄咤异久之，缓缓归观。

狐疑曰：“吾师何往，几令弟子四处寻遍矣。

”三缄将所见所闻备陈巅末。

老僧曰：“溪之上流名倒崖观，塑有五谷神像于其内，叩祷极灵。

久就倾颓，村人欲宏其屋宇而未果。

”三缄曰：“如是吾所遇者，即此神也。

”老僧曰：“若非道长功高德大，安得遇此。

”言已各归室内。

狐疑曰：“不知不觉，是观已住三日矣，师其行乎？”三缄曰：“再迟一二日，未为晚也。

” 是夜三缄将功习后，偶尔神倦，忽不及持，恍惚间复到垂杨，溪水之声俨然如昨。

三缄仍效前日席地坐之，目睹野蛱争飞，粉含树外，流莺弄巧，梭织枝头。

窥之未已，忽听鸣钲唱道，人声闹攘。

惊而仰望，红旗紫盖夹道而来。

三缄以为阳世贵官，避于溪左，殊贵官到此驻下乘舆，命人传呼三缄。

三缄至，贵官携手并坐舆中，其去如风。

顷刻到一所在，千门万户，烟火连云。

刚入其间，又一乘舆者至，仪从一切皆与此官无殊。

彼官在舆，拱手询曰：“铜仁今岁收获如何？”此官摇首曰：“无年耳。

”彼官曰：“吾邑亦如公之所言，今日特来都会府，再为计议商请，不知是事若何了局也。

”今之饱食暖衣者，问有几人知到神圣辛苦。

此官曰：“吾心亦欲如是，但要生民知改，则此事乃易请之，如其桀骜不驯，难邀上准矣。

”相谈数语，并辔而行。

行至会府，此官曰：“道士稳坐一时，吾入府会议，议罢即返。

”三缄曰：“可。

”此官下得舆来，整整衣冠，竟投会府。

入内未久，复出登舆，转上坦途，望前进发。

俄而阴风骤起，冷气逼人，此官曰：“将舆停下。

阴风起处，伸冤者至矣。

”三缄极目，东面道上果来三四妇女，向舆拜舞。

此官下舆迎之曰：“元君等不在节孝宫内享受冥福，来此胡为？”妇女同声曰：“吾辈身系女流，不能建功立业于天下，闺门株守，所能为者节孝二字。

生前茹冰含蘖，原属吾辈分所当尽，然毕世辛苦，仅存于没后者，此虚名耳。

今铜仁邑宰编修县志，新旧节孝理宜并存，胡修志生谢文英以孝廉自恃，将旧志所载除去数十名，吾辈上奏天皇，斥彼狂妄废公，子孙以乞丐报之，书香水绝。

每见修志者得此惨报，然则读书士子，笔墨何可不慎！是文行在贵署，冀其即速施行，毋得迟留，以集众恨。

”此官曰：“俟文到日，随即显报，不敢稍缓须臾也。

”言罢，妇女别去。

此官亦登舆而行。

顷之又至一市。

人声济济，市东一衙高耸，外跪无数罪犯。

乘舆刚到，鼓声大震，此官登座，役吏朝参后，官导三缄直入内厅，设筵款待。

酒逾三盏，此官曰：“道士知吾乎？”三缄曰：“吾见情形，其殆阴府之司政者欤？”官曰：“然。

”三缄曰：“贵官所司何邑，所受何职？”官曰：“吾乃铜仁社令耳。

”三缄起离席言曰：“社令神祗，吾当拜叩。

”此官忙挽以手曰：“尔乃有道之士，为上天所喜，加以在肩阐道，吾等皆钦敬之。

兹之请君来衙者，特有大事相托也。

”三缄有欲问其所托，堂上鼓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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