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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5章(4/5)

亲不想让理查德大声说出来的一个事实是:那只黄鼠狼一定是患上了狂犬病才那样咬人的,如果真是那样,她将死得十分可怕,像人们所知道的那样,除了肉体上的折磨,还会有很多别的骇人症状。

但那只黄鼠狼并没有染上狂犬病,伤口也愈合得很好。

尽管如此,她还是从那天起至今就开始害怕黄鼠狼,就像有人天生害怕耗子害怕蜘蛛那样。

要是那场流感使它们而不是使狗毙命该多好!但事与愿违。

她…… 我手心里有你的血! 众多黄鼠狼中的一只跳到跟前,开始咬那只袋子。

“嗨1她冲它尖叫起来。

那只黄鼠狼又跳回去,嘴上似乎挂着笑,牙间叼着一块撕下来的布条。

他派它们来的——那个黑衣人。

恐惧几乎淹没了她。

现在已有了成百上千只黄鼠狼,灰的,棕的,黑的,无一不闻着鸡的味道。

它们在马路两边一行行排开,冲着闻到的味道蠢蠢欲动。

“我得把袋子扔给它们,别无办法。

如果我不给,它们会把我撕成碎片来得到它。

别无办法。

” 在记忆的一片空白之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个黑衣人的笑脸,看见了他伸出滴血的拳头。

另一只跳上来咬了一口袋子,接着又是一只。

路那边的黄鼠狼也开始朝她这边蠕动,肚子贴在地上,身子压得低低的。

它们野性十足的小眼睛就像月光下的冰块一样闪着光。

……但相信我的人,请看,他是不会消亡的……因为我已赋予他我的神符,任何人都不可以碰他……他是我的,上帝说…… 她站直了,虽然还是惊恐万分,但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

“滚,”她在吼,“袋子里装着鸡,没错,但这是为我的客人准备的!你们都给我滚1 黄鼠狼退下去了。

它们的小眼睛透出无限的不安。

突然间,它们像股烟似地全消失了。

真是个奇迹,她想,她心里充满了狂喜和对上帝的赞美。

瞬间,她觉得浑身发冷。

远在西部某个地方,地平线上无法看到的落基山脉的那一边,她可以感觉到有一只眼睛——一只闪烁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转向她,搜索着什么。

她如亲耳听见他大声说出来一般听见了一句话:“谁在那儿?是你吗?老太太?” “他知道我在这儿,”她在黑夜里喃喃低语,“请帮我一把,上帝,请帮助我们所有的人。

”拖着那只袋子,她又开始往家赶。

他们在两天之后,也就是7月24日那天到达。

她没能按照预期的设想完成准备工作;她再一次得借助拐杖才能一瘸一拐地走路,还差一点卧床不起;她也几乎不能从井里泵水上来。

杀完鸡又遭遇黄鼠狼的第二天,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心力交瘁。

她梦见自己置身于西部落基山脉的幽深峡谷之中。

6号公路蜿蜒盘旋于悬崖绝壁之间。

崖壁的影子在上午11点45分至中午12点50分以外的任何时候都笼罩着峡谷。

她梦见的不是白天,而是没有一点月光漆黑的晚上。

狼群在某个地方嗥叫。

突然间,一只眼睛在黑暗中张开,随着松林和云杉之间的呼呼风声吓人地左右乱转。

是他,他正找她。

她从长时间的沉睡中惊醒,感觉还不如躺下的时候舒服。

她再一次祈求上帝放了她,或至少改变他想让她走的方向。

“北方,南方或东方,上帝,我将唱着圣歌离开赫明福德的家园。

但不是西方,不要朝着那个黑衣人。

落基山脉已挡在他和我们中间,安第斯山脉也挡在他和我们中间。

” 但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或迟或早,当那个人觉得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会找上门来,寻找那些反对他的人。

如果不是今年,那就是明年。

狗已经被那场灾难夺去生命,但狼却在这个高山国家幸存下来,准备为撒旦的后代服务。

而且,服务于他的,将不仅仅是狼。

在客人最后到来的那天早晨,她7点起床,一次两根地搬了好几次木头,直到炉火烧得旺旺的,房内装木头的盆子也盛得满满的。

上帝赐于她一个多云的阴天,这可是好几个星期来的第一次。

傍晚也会有雨,她在1958年摔折的大腿骨预先告诉了她这一点。

她首先开始烤小饼,用的是厨房架子上罐头和花园里新鲜的大黄和草莓。

草莓刚长起来,感谢上帝,知道它们这次不会浪费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烤小饼让她感觉更好,因为这就是充满生机的生活的一部分。

一块黑莓小饼,两只草莓大黄,一只苹果……它们的味道充满了早晨的厨房。

她像往常一样将它们放在厨房的窗台上晾着。

她尽己所能地调好了原料,尽管由于没有新鲜鸡蛋它们略显干硬——她前几天就在鸡场,但没想起鸡蛋的事儿,所以除了自己以外她谁也怨不了。

无论有没有新鲜鸡蛋,到中午的时候,那间有着坑坑洼洼的地板和褪色的油毡的小厨房里就已经充满了炸鸡的香味儿。

鸡块已经酥透了,她松了口气,蹒跚地走到走廊上读她的每日一课,不时用《上等房间》卷了边角的最后一页扇着风。

鸡块出锅的时候,色泽金黄,十分诱人。

客人们到时一定可以拿着鸡翅,走到外面,就着加黄油的玉米棒子,美美地饱餐一顿。

她将鸡块放在纸巾上,带着吉它走到阳台上坐下来,开始边弹边唱。

她唱了所有自己喜欢的歌,高昂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在静静的空气中飘荡。

“我们受过考验,也有过诱惑, 我们是不是负担着烦恼? 我们不应该沮丧, 我们应该在祈祷中将它交给上帝。

” 这音乐感觉真是好极了(尽管她的听觉已不再灵敏,无法判定旧吉它的调子准不准),她一首接一首地弹唱了很多首。

当她正打算唱“进入天堂”时,她听见从北方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沿着公路一步步靠近。

她不唱了,但手指仍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琴弦,头也不时地晃着点着。

哦!上帝,他们来了,一路上很顺利,现在她已可以看见卡车正从柏油路拐上通向她家院子的土路,扬起一阵阵尘土。

她感到一阵欣喜和激动,很高兴自己穿上了最好看的衣服。

她把吉它放在膝盖上,眯起双眼,尽管没有太阳。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一会儿,在玉米地中古德尔家的牛踩出的那条小路上…… 她看见了它,一辆老雪佛莱农用卡车正缓缓地驶过来。

驾驶室里坐得很满,好像是挤了4个人(她视力不成问题,尽管已有108岁),车厢上还站了3个,低头看着驾驶室。

她看见一个瘦瘦的白皮肤男人,一个红头发的女孩,中间是……噢,对,中间就是他,一个刚刚明白什么是男人的男孩,黑头发,窄脸,高高的前额。

他一看见坐在阳台上的她就开始发疯似地挥手,那个白皮肤男人也加入了。

红头发女孩却只是看着。

阿巴盖尔妈妈举起手也开始挥起来。

” “感谢上帝让他们顺利到达1她激动地喃喃自语,两行热泪顺颊而下,“我的上帝,万分感谢你1 那辆卡车晃晃悠悠叮呤哐啷地进了院子。

开车的男人戴着一顶系着蓝丝带插着羽毛的草帽。

“嗨1他大声叫起来,挥着手,“嗨!这儿,妈妈!尼克说他想你会在这儿,你果然在这儿!哈哈1他按响了喇叭。

和他一起坐在驾驶室里的有一位50岁左右的男人,一个同样年龄的女人和一个穿着红灯芯绒连裤衫的小女孩。

小女孩害羞地挥了挥一只手,另一只手的拇指紧紧地含在嘴里。

带着眼罩的黑发男孩——尼克没等车停稳就从卡车的一边跳了下来。

站稳后,他开始慢慢地朝她走来。

他神情庄重,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在台阶上停下,开始环顾四周……院落,房屋,老树,轮胎做的秋千,最后,定睛看住了她。

“你好,尼克。

”她说,“很高兴见到你,愿上帝保佑你。

” 他笑着,泪水却一个劲地往下落。

他拾级而上,抓住了她的手。

她把满是皱纹的脸转向他,让他轻轻地吻了一下。

卡车停稳后,所有的人都下了车。

开车的男人抱着那个穿红灯芯绒裤,右腿上打着石膏的女孩。

女孩的胳膊紧箍着他晒得黝黑的脖子,紧挨着是那位50岁左右的女人,然后是红头发女孩和那个白皮肤略带胡子茬的男孩,噢,不应该是个男孩,阿巴盖尔妈妈想,他该是一个男人了,只是有些虚弱。

站在最后的是坐在驾驶室的另一个男人,他正擦着自己的眼镜片。

尼克急切地看着她,她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1她说,“上帝带你来这儿,阿巴盖尔妈妈要把你喂饱。

” “欢迎你们大伙儿来这儿1她补充道,不觉中提高了嗓门,“我们不能呆太久,但我们在继续行动之前得好好休息一下,一起吃顿饭,彼此也好好认识认识。

” 小女孩从司机的胳膊中滑到地上,问道,“你是世界上最老的老太太吗?” 50岁左右的女人想制止她,“嘘!吉娜1但阿巴盖尔妈妈一点也没在意,只将一只手放在腰间,笑着说,“也许是,孩子,我也许是。

” 她让他们在苹果树下铺开红格子桌布,两个女人,奥利维亚和琼负责摆好午餐,男人们则去拾玉米。

煮玉米不费什么事,没了黄油,她只得拿人造黄油和盐代替。

饭间很少有人说话,大部分时候只能听见津津有味的咀嚼声和心满意足的咕噜声。

她看着这些人埋头大吃,心里觉得异常欣慰,充分证明了食物的可口诱人。

这让她的理查森农场之行和碰到黄鼠狼的经历都是非常值的。

他们当然不是很饿,长途旅行一个月中仅靠罐头充饥,他们对任何新鲜的,经过特别烹饪的食物都产生了强烈的欲望。

她自己吃了三个鸡块,一根玉米和一小块草莓酱。

当吃完所有这些时,她觉得自己满得就像塞满了亚麻布的床垫一样。

所有的人都吃完并斟上咖啡之后,叫拉尔夫·布雷特纳的司机高高兴兴地对她说,“真是一顿丰盛的午餐,妈妈,我记不起有比这更让人觉得舒服的美味佳肴了。

万分感谢你。

” 其他的人也随声附和着。

尼克笑着点头。

小女孩说,“我能过来和你一起坐吗?老奶奶?” “我想你太重了,宝贝儿。

”年纪稍大的妇女奥利维亚·沃克说道。

“怎么会呢?”阿巴盖尔说,“我连这个小女孩都抱不动的那一天将是他们召我入土的那一天。

过来,吉娜。

” 拉尔夫把她抱过来放在阿巴盖尔腿上。

“觉得沉就告诉我。

”他拿帽子上的羽毛胳肢着吉娜的脸。

她举起手,咯咯直笑,“别痒痒我,拉尔夫!你别痒痒我1 “别担心,”拉尔夫说道,松了手,“我吃得太撑了,痒痒不了你多久。

”他又坐了下来。

“你的腿怎么啦?吉娜?”阿巴盖尔问。

“当我从谷仓里爬出来的时候摔折了,”吉娜说,“迪克帮我固定住了它,拉尔夫说迪克救了我的命。

”她给了带钢边眼镜的男人一个飞吻,后者立即红了脸,咳嗽起来,脸上却带着笑。

尼克,汤姆·科伦和拉尔夫在路经堪萨斯的半道上碰见了迪克·埃利斯,他正背着一个袋子走在路边,手里撑着一支走远路用的手杖。

他是一个兽医。

第二天,路经兰茨堡小镇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吃午饭,突然听见了从镇南边传来轻微的呼救声。

如果不是顺风,他们根本不可能听见这声音。

“上帝保佑。

”阿比知足地说,卷弄着小女孩的头发。

吉娜那时已经自己呆了整整三个星期。

她前两天在她舅舅(叔叔?)谷仓里干草堆起来的阁楼上玩耍时,腐烂的地板突然松动了,将她扔到40英尺以下的草堆上。

草堆里的干草本来可以阻止她继续往下摔,但她却从草堆上翻滚下来摔折了自己的腿。

起初,迪克对她的状况相当悲观。

他给他的腿作了局部麻醉之后将它固定下来。

她失血过多,整个身体状况相当糟糕,他曾一度担心她会死于失血(这些谈话中的关键词汇就在吉娜漫不经心地玩着阿巴盖尔妈妈衣服上的扣子时被一一道了出来)。

正说着,吉娜却突然一下跳了起来,速度之快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她又对拉尔夫和他那顶时髦的帽子发生了兴趣。

埃利斯低声地以一种不太肯定的口吻说,他怀疑大部分问题来源于折磨人的孤独。

“一点不假,”阿巴盖尔说,“如果你忽略了她,她就会消瘦下去。

” 吉娜打了个哈欠。

她的眼睛很大,清澈透明。

“我来抱着她。

”奥利维亚说。

“把她放在厅那头的小屋里,”阿比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和她一起睡。

另一个女孩……宝贝,你能再告诉我一遍你的名字吗?瞧我这该死的记性。

”“琼·布林克曼,”红头女孩答道。

“噢,琼,你如果没有其他想法的话,可以和我睡一间房。

床不够两个睡,我想即使床足够大的话你也不会愿意和我这样枯瘦如柴的老太太睡一张床,但屋顶上有一张床垫,如果没有臭虫,倒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我想,他们会愿意帮你取下来,”“当然。

”拉尔夫说。

奥利维亚抱着睡熟的吉娜进房了。

若干年来第一次有如此多人的厨房现在已被暮色笼罩。

阿巴盖尔妈妈嘟哝着站起身来点亮了三只油灯,一只放在桌上,一只放在火炉上(生铁般坚硬的黑檀木现在已冷却下来,很自足地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一只放在走廊的窗台上。

黑暗顿时一扫而光。

“也许最老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迪克突然说,大家都转过脸看着他。

他又红了脸开始咳嗽,阿巴盖尔只是抿着嘴暗自笑着。

“我是说,”迪克有一点为自己辩解似地继续着,“这是我从……我想是从6月30日以来吃的第一顿家常饭。

那天停了电,我自己烧了一顿饭。

我做的也实在是称不上是家饭菜。

我妻子……她才是真正的好厨艺。

她……”他突然没有下文了。

奥利维亚安置好吉娜回来。

“睡得真快,”她说,“这小女孩可累坏了。

你自己烤面包吗?”迪克问阿巴盖尔妈妈。

“当然烤了,我总是自己烤面包。

当然,不是发酵面包,所有的酵母都用完了,我烤别的种类的面包。

” “我想吃面包,”他说得朴实无华,“海伦……我妻子……以前每周都要烤两次面包。

近来我才意识到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

给我三片面包和一些草莓酱,我想我会吃得十分愉快。

” “汤姆·科伦累了,”汤姆插进话来,“呵——真是累了,”他说着深深地打了一个呵欠。

“你可以在棚子里睡下,”阿巴盖尔说,“小屋闻起来有点霉味,但它是干燥的。

” 他们听了一会窗外均匀的雨声,雨已经下了快一个小时了。

一个人的时候,雨声听起来是种让人绝望的声音;有人作伴的时候,雨声听起来却是细细密密悦耳动听,让屋子里的人感觉彼此接近了许多。

雨水从马口铁做的水槽中汩汩流下,最后注入阿比放在房屋另一端的蓄水桶中。

远处回响着低鸣的雷声。

“我想你们准备好了宿营的用具?”她问他们。

“所有的,”拉尔夫回答,“我们会睡得很舒服。

走吧,汤姆?”他说着站起身来。

“我想,”阿巴盖尔说,“你和尼克能不能再呆一会儿,拉尔夫?” 尼克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坐在桌子旁边,坐在房间里远离她的摇椅的另一边。

她暗自寻思,人们也许会认为,如果一个人不会说话,他自然会在一屋子人当中怅然若失,得不到任何人的注意。

他安安静静地坐着,跟随着房间里的谈话,脸上不时对谈话的内容作出反应。

他的神情是愉悦而聪慧的,对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来说,的确显得过分憔悴了一点。

好几次在谈话中她都发觉人们看着他,好像尼克可以证实他(她)所说的话。

他们也很能意识到他的存在。

还有几次她则发现他看着窗外的黑暗,脸上一副苦恼的表情。

“你们能帮我抬下床垫吗?”琼轻声问。

“我和尼克去拿。

”拉尔夫边说边站了起来。

“我可不想一个人进到后面那间棚子里去,”汤姆说道,“我可不想。

” “我和你一起去,”迪克说,“我们将点上那盏科勒曼油灯睡觉”。

他站起身,又说道,“谢谢你,妈妈,这一切都太棒了,再一次谢谢你。

” 其他人附和着表示感谢。

尼克和拉尔夫将床垫取了下来,事实证明它并没有受到臭虫的骚扰。

汤姆和迪克起身去了小棚,不一会儿小棚里的那盏科勒曼油灯就亮了。

尼克,拉尔夫和阿巴盖尔妈妈就单独留在了厨房里。

“介意我抽烟吗?妈妈?”拉尔夫问。

“只要不把烟灰掸在地板上。

你身后的壁柜里有一个烟灰缸。

” 拉尔夫起身拿烟灰缸,阿比趁机打量了尼克一番。

他穿着卡其布衬衫,蓝布工装裤和一件褪色的斜纹布马甲。

他身上有些东西让她觉得与他似曾相识,或一直想与他相识。

看着他,她感到一种平静的睿智与满足,好像这一刻便是命运的全部安排。

她生命的一端是她父亲约翰·弗里曼特尔,黑皮肤,高大而自豪,另一端则是这个人,白皮肤,年轻,缄默,神色憔悴的脸上有一双聪慧的眼睛在看着她。

她看看窗外,科勒曼油灯的光透过小棚的窗户泻到窗外,将院子照亮了一小块。

她担心小棚是不是还有母牛的味道,她已将近三年没到里面去过了。

也不需要去。

她在1975年卖掉了最后一只牛,但到1987年,小棚还有一股牛膻味。

也许今天还有。

但没关系,比这难闻的味道还有的是。

“妈妈?” 她收回视线。

拉尔夫已坐到尼克旁边,手里拿着一张纸就着油灯的光眯着眼看着。

尼克腿上则放着一叠纸和一支圆珠笔。

他仍专注地看着她。

“尼克说。

”拉尔夫清了清嗓子,显得有点尴尬。

“说下去。

” “他的纸条上说,很难从唇形上知道你在说什么,因为……” “我想我明白为什么,”她说,“别担心。

” 她站起身走向大衣柜,衣柜的第二层架子上放着一只塑料罐子,浑浊的液体中漂着两副假牙,就像作药品展示一样。

她捞出来拿水冲洗干净。

“我又得受罪了。

”阿巴盖尔妈妈痛苦地说,随手把假牙嵌进嘴里。

“我们接着谈,”她说,“你们俩是头,我们有些事需要理理头绪。

” “噢,”拉尔夫说,“我可不是头。

我只不过是一个全职的工厂工人和一个兼职的农民。

我这一辈子,种下的庄稼要比想出的点子多得多。

尼克,我想尼克才是头儿。

” “对吗?”她看着尼克问道。

尼克简短地写着,他一边写拉尔夫就一边将内容大声地念了出来。

“来这儿的确是我的主意,但我不知道谁是头儿。

” “我们在这儿往南约90英里的地方碰见了琼和奥利维亚,”拉尔夫说,“是在前天,对不对,尼克?” 尼克点点头。

“我们那时已在到你这儿来的路上,妈妈。

她们也在往北来;迪克也是;我们撞到了一块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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