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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黎对着后面的奴隶武士们呼喊。
大约一百个奴隶武士立刻向着他靠拢,拔下插在背后的投矛扔在雪地里,这些矛用轻木制成,前面有一枚一尺半长的铁刺,是简单而有力的武器。
“我需要你们中的九个人!”木黎对着那些奴隶武士说。
奴隶武士们互相对视,很短的时间里,他们用眼神决定了他们中最精于投矛的九个人,这九个人走出了队伍,后面立刻有人牵了战马上来。
不用木黎下更多的命令,九个奴隶武士每人取了十支投矛,翻身上马,最后十支投矛被木黎从马鞍上翻身捞在手里。
“毒药。
”木黎说。
剩下的奴隶武士从鹿皮鞋的侧面摸出了黄铜的细筒,其中一人摘下头盔扔在雪地里。
奴隶武士们把这些细筒打开,把里面青绿色的粉末倾倒在头盔中,而后十几个人走近头盔,出乎不花剌的预料,他们解开了腰带向着头盔中撒尿。
尿液融化了那些粉末,变成令人不安的青绿色,木黎和骑马的九名奴隶武士都把投矛的铁刺浸泡在里面,他们把铁刺提出来,表面己经被严重地腐蚀了,蒙上了一层青绿色的锈斑。
十个人举起投矛在空中碰撞,青绿色的液体滴落在皑皑白雪中。
而后他们一同策马,奔向了战锤。
战锤似乎意识到危险正从它的背后逼近,它在狂奔中猛地停下,四蹄分开稳稳的站住,火炭般的眼晴看看向它逼近的十匹马。
木黎率领的十个人在距离它只剩下十步的时候忽地分开驰向两侧,战锤摆动头部不知该注意哪一侧的敌人时,十个人同时向它掷出了投矛。
那些投矛瞄准的都是它的眼睛,那是它最大的弱点,战锤摆动头部,试图以尖角拨开那些投矛,但是仍有一些投矛命中了它的铁面罩,发出轰然的巨响。
第二轮的十支投矛再次被投向了战锤,这一次瞄准的是它仿佛薄弱的颈部。
那里仅仅被牛皮和铁钉的甲胄覆盖,只要能够伤到它颈部的血管,铁刺上的毒药就会进入它的心脏。
战锤全力扭动身体,绝大多数的投矛只是刺穿甲胄浅浅地划破了它的表皮,然而立刻被甩开了,仅有一支缀在它身体里没有脱落。
战锤狂怒地嚎叫起来,似乎那毒药强烈到使它剧痛了。
它猛地前突一步,最后一名奴隶武士未能从它的身边逃离,被撞得连人带马翻倒在雪地中,立刻停止了呼吸。
不花剌心里一沉,他知道木黎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当战锤知道那淬毒的投矛有多么危险之后,它会更加警觉。
木黎带着他的子弟兵们掉头回来,再次向着战锤掷出投矛。
这些精选出来的奴隶武士不愧是使用投矛的好手,他们两腿夹紧了马鞍,完全松开缰绳,双手交替投掷,不花剌听说过这种来自东陆的投掷方法,这样同样的人数就可以一次掷出双倍数量的投矛,是步兵对付大队骑兵的好办法。
战锤畏惧密集的投矛,不断地摆动身体来把命中它的投矛弹开,它的皮肤本身也如鞣制过的老牛皮一样坚韧,只有正面刺入的投矛才能穿透。
这一轮更多的投矛命中了战锤的颈部,毒液进入了这头凶兽的血液里,但是并未使它虚弱,反而更加疯狂。
它沉重地喘息着,黑色的铁面下,双眼紧紧地盯着木黎所带的十匹马,这些战马在雪地里兜了一个大圈,第三次向它靠近。
不花剌看见战锤忽然前蹄离地,在地面上重重地顿了一下,雪尘扬起一直到它的腹部。
他打了个哆嗦,觉察到战锤的用意,那一刻,这头凶兽的眼睛里闪过凶暴至极的光焰,那是野兽对准猎物出击时才有的眼神。
“退后!”不花剌大吼。
已经来不及了,木黎带领奴隶武士们从战锤身后逼近,再次掷出了投矛。
战锤没有再闪避,它承受了这一轮攻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前蹄腾空,整个人立起来。
这时候它足有五个人的高度,仅靠着两条有力的后腿支撑,对于处在它正下方的木黎而言,战锤遮蔽了整片天空。
战锤向前扑去,压上全身重量,两只前蹄猛地踏地,鼻孔中冲出两条白色的气柱。
就像是一场地震,周围的人隐约觉得地面也发出近乎碎裂的声音,周围数十步内,大片的积雪被震飞起来,把战锤自己也遮蔽了。
木黎的队伍立刻被雪吞没了,对于在战锤身边的十个人,眼前所见仿佛一场雪崩。
不花剌只能看见最靠外的一名奴隶武士从马背上跌落,那匹矫健的战马被震得离地飞起,斜斜地落地,折断了腿骨。
而距离战锤最近的人,受到的冲击只会更大。
战锤再次使用了在雪窠里的战术,在雪尘还未落下之前,它跳跃着,四蹄在周围高速践踏。
“跟我上!”不花剌大吼,带着二十名鬼弓冲向战锤。
战锤的身体忽然歪斜了一下,它有力的跳跃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似的,这东西不甘地嚎叫起来。
雪尘渐渐落下,露出了下面的人,是那些落马的奴隶武士。
这些年轻人中至少有七人幸存下来,他们拉住了战锤身上垂下的铁链,朔北武士就是用这些铁链来控制战锤的。
七个人合力把战锤拉得在原地打转,铁链绷得笔直,似乎随时会断裂。
战锤疯狂地摆动头部,但是那些危险的尖角都无法顶到奴隶武士们,这些铁链的长度原本就是计算过的。
一个瘦小的人影忽然从战锤面前的雪地里窜出,他提着一根投矛,在雪地里狂奔,正面逼近战锤。
那是木黎,他迎着战锤的尖角扑上。
战锤立刻低下头迎击这个敌人。
木黎没有掷出投矛,他在尖角下贴地滚身,闪到了战锤的腹下,六角牦牛腹部是大片的毛,长达十数尺,一直拖到雪里,仿佛一大片黑色的树藤,木黎的身影立刻被那些毛遮掩了。
六角牦牛低头看向自己的腹下。
忽然,它长长地哀嚎了一声,奋尽全力挣扎,七个奴隶武士拉不住铁链,滚倒在雪里。
六角牦牛昂起头,长角对着天空,不花刺这才发现它的左眼被一根投矛刺穿,足有半支投矛深入它的眼珠里,给了这个东西近乎致命的一击。
那不是靠投掷的力量,木黎是在六角牦牛低头的时候,借着长毛的遮掩,把那支投矛当作长枪刺了进去。
战锤发疯般旋转身体,它带着那些铁链飞旋起来,来不及伏下的奴隶武士都被铁链击中。
那些铁链重达数百斤,不花刺清楚地看见一个向前奔跑的奴隶武士被后面袭来的铁链击中,那个瞬间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根被拦腰劈断的树那样折断。
他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没有爬起来。
“放箭!”不花刺大吼。
二十枚黑羽箭同时射向了战锤的眼睛,但是被战锤摆动头部避过了,仅仅命中了它的铁面,就像木黎所说的,这对它完全不构成伤害,甚至算不上是挠痒。
又一轮二十枚黑羽箭射向它的颈部,但是弓箭并不能洞穿它的甲胄和皮肤,只是令它越发得狂怒。
战锤向着他们直冲过来,措手不及的鬼弓武士们没有来得及避开,战锤冲入他们的队列中,再次旋转身体。
铁链如巨鞭那样抽打在鬼弓们的战马身上,把人和马的骨骼一起打碎成粉末。
不花刺在自己的马被击中前的一瞬间从马背上跳了起来,伏地滚身,避过了铁链。
他回头,看见雪尘中跟随他的人都已经倒下。
他距离战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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