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辣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五个故事 我们逃向南方(2/5)

他将赏格一收,闷声道:“现在别说是废翼,就算是个两脚齐断的瘫子,又能怎么样?唉,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羽成容这个人,嘿……” 颜途直起腰来,“也好,我只希望这个羽成容出得起钱。

” 向慕览和颜途的谈论声虽然轻,但是夜晚寂静,只言片语还是飘得很远。

我相信总有几句飘到了那姑娘……郡主的耳朵里。

她听而不闻。

她一看就没什么骑马的经验,跑了这大半天下来,估计大腿都磨破了。

可她能忍,咬着牙一声苦也不叫。

乱世里这些贵人就会比平常苍头百姓活得还要艰难。

她的亲人朋友全都死了吧,仓佝是个忠仆还是个待价而沽的市侩呢?她此刻只能嫁给一个废翼才能活命,这算是她期待的呢,还是不期待的?有谁去问过她吗? 柳吉是我们中被分派专门保护她的,向慕览命令他一步也不许离开那姑娘。

阿吉是个闷口葫芦,一入黑水团就与我呆在一起。

他始终与我是最好的兄弟,我们甚至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也不爱说话,没事的时候就沉默地站着发呆,如同一尊石像。

我总担心他站得久了头发上会长出草来。

此刻他就按着剑站在那女孩背后,而女孩也在发呆,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先前让她下马就下,让她喝水就喝,仿佛我们谈论的话我们做的一切全都与她无关。

可她长得真漂亮。

她和阿吉站在一起,就如同一组映衬在发白天幕中的剪影。

我看着她那瓷瓶儿一样的侧脸,很想上去和她说几句话,安慰话儿或者随便别的什么,但毕竟又不敢。

她再落魄也是个贵族,住在年木围绕的城堡上,高高地俯瞰其下忙碌的众生。

而我们是粗鲁的山林人、平民和双手沾满血的佣兵。

我被钉在地上,阿吉微微朝我转过头来,咧嘴一笑。

我知道,在阿吉的眼里,我也是一尊石像吧。

向慕览挥了挥手,将大小罗和我们都招过去,他蹲下身,用铁钩在地上画了张图给我们看。

“我决心走凄凉道,”他说,“不是常走的那条,而是更偏北的那条歧路,我仔细思量,只有贴着疫区走,才能躲过关卡和游哨。

” “路难走不是问题,但要特别小心巡逻队。

”颜途指出。

“既然封城了,大概还是走漏了消息。

巡逻队肯定都出了。

”向头儿说。

我想到那几名逃散的奴仆,不由得点了点头。

“我没告诉他们要去冠云堡。

”仓佝匆忙辩白。

“这种事情用不着你告诉。

”向慕览口气如铁,那家伙只能低下头去。

“如果是茶钥的巡逻队,嘿嘿,都是老熟人了,总不至于……”颜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

“老颜。

” “唔?” “你不能指望这个,”向慕览冲他摇了摇头,“我们晚上走,天亮就藏起来,能溜过去。

”听他口气就和上小酒馆喝一杯酒一样轻松,但在大家上马后,他左手的铁钩在马鞍上不自觉地轻扣,不断发出嗒嗒的声响,他自己却一点也没察觉。

我们选择的路线紧贴南药边境,但如今谁也不知道瘟疫的传播范围多大,是不是已经出了南药地界。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了。

又上路的时候,仓佝凑上前去,对向慕览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几句什么,我听到“大赏、官爵”之类,猜想他是要加强一些筹码吧。

向慕览挥了挥铁钩,好像拂去耳边的一只马蝇。

他按住马鞍,突然问:“太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吗?” 仓佝听见这个问题,瘦弱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怪异的神情来,又好像是愤怒,又好像是羞愧。

他甩了甩袖子,道:“正统血脉自然就这一支。

” 向慕览点了点头,铁打一样的脸上也不流露出什么感情。

风正从北面呼啸吹来,将大家的斗篷吹开,冰冷地灌入怀里,就仿佛劈面泼入一桶冰水。

阿吉催马往前走了几步,用他宽厚的身子挡在那女孩身前。

对我们这些行路多的人来说,这天气还可以忍受,但过两天厉风起来时,就连我们也难捱马背上的时光。

他们从黑暗中扑来,一个跟着一个,无穷无尽。

挥劈,砍杀,将长剑劈到他们狼一样的长脸上,我们也像狼一样嚎叫。

湿漉漉的东西溅到脸上,海水一样咸。

流到地上的血越来越多,我们在血里游泳,看不到一丝光亮,只有敌人晶晶亮的目光浮在海面上。

一名骑在巨大黑马上的骑士朝我猛冲过来,我大声嚎叫,奋力砍出手里的剑,喀嚓一声响,它断在敌人的骨头里。

更多的黑影手持长剑涌了上来…… 我从梦中醒来,放开抓得紧紧的剑柄,背上已经被汗浸湿了。

帐篷外面静悄悄的,今天没有蛮人摸哨,也没有夜袭。

我们很安全。

我拉开一条缝,探了个头出去,期望看到那些被我杀掉的人的目光,他们通常透过冻得邦邦硬的星星望下来,平和,遥远,宁静。

看不到这些目光我就睡不着。

冰冷的风灌到脖子上,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在额头上,像是又光又滑的铁豆子。

我侧转头去,遇到隔壁帐篷底下阿吉探过来的目光。

他也没睡着,递过来一个理解的笑。

我们每个人都是相同的。

道路偏僻,逐渐向北延伸,已逐渐靠近疫区边缘,一路上一队商旅或行人都没遇到,但大家还是忐忑不安。

这两天我们夜行晓宿。

以往我们总会在路过的村庄里打尖、补充食物和水,但如今向慕览总是让我们趁夜半静悄悄地穿过村子。

那些村子也是古怪,整村整村的寂然无声,连声狗叫都没有。

颜途说,多半是老百姓害怕瘟疫蔓延,带着少得可怜的家当和牲畜跑走了。

到了白天,我们就睡在野外,将营地藏在树木和草丛下,轮番放哨,绝不与任何活物接触。

向慕览照例不和我们坐在一起,他要么去查查哨,要么坐下来磨剑,他要是走过来,我们就都不敢谈话了,双方都很尴尬。

反正他有做不完的事,而仓佝带着郡主,更是坐得离我们远远的,极怕我们这些粗鲁汉子冒犯了他的金枝玉叶。

柳吉有一管笛子,闲了的时候本来爱吹一吹,但此刻担心被人发现,只能收起笛子,围着点起的一堆小火听大家闲聊吹牛。

“没点出息。

”罗鸿训斥着弟弟,自己则抱着双膝慢吞吞地说,“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了钱,就做个小本生意呗。

” 罗鸿一入冬就有些忧郁。

他的独苗儿子胎里带来的病,天气一冷就会加重。

他继续说:“其实这钱不拿到手里,我就不踏实,也许路上碰到巡逻队呢,也许凛北王不在家,也许主顾不给钱跑单了……” “你拨这么多算盘,怎么不担心生意赔本呢?”颜途笑嘻嘻地往火里扔了抱枯草,火苗窜了起来,但还是很微弱。

我们围在一边烤火多半是种心理需求。

佣兵们烧这种火技巧高超,挖出的烟道又斜又长,几乎看不到烟柱。

罗鸿严肃地说:“这次拿到的钱不少,可以多赔上几年……” “这才叫没出息呢。

你们就爱筹划来筹划去,有钱还怕花不出去?”罗耷不屑地看着大家,“要我说啊,半年内全都花完,大家还聚在一起当佣兵,岂不快活。

” “颜头儿,那你呢?不如把小翠赎出来吧,找个展翅日,和她一起飞,总不能老去天香院,那还得排队……” 虽然同样是首领,颜途和向慕览就完全不同,他待人亲切,喜欢说笑,弟兄们都和他亲近得很,也可以随便乱开玩笑。

颜途哈哈一笑,脸上的皱纹全皱了起来,“你们这班孙子,懂个屁,天香院的床不是比较软吗?” 他摸着自己的膝盖,突然间变严肃了一点,“我已经老啦,就算还想接着干,腿也不行了。

不瞒你们说,我现在想的就是平安回家,喝上一壶老婆烫的好酒。

钱不钱的,根本就无所谓。

” 我看着他的皱纹,竟然也有点伤感。

他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像他这么老的佣兵确实很少见了。

他更应该晒晒太阳,抱抱孙子,有闲钱的时候上天香院睡上一觉。

“来真的啊,那我也筹划筹划。

我也不乱花钱啦……”罗耷看看大家,突然也一本正经起来。

我们很少见他如此表态,不由肃然起敬。

他说:“……拿了酬金,我先找个地方赌上三天三夜,赢了钱就去做大生意……” 我们哈哈大笑,他哥哥将他轻轻一脚,踢了个屁股墩儿。

筹划?是啊,其实谁能不做点筹划呢?赌博也是筹划,做小本生意也是筹划。

至于我,我想拿到钱,在海边买条小船。

也许我会当个渔民,身上充斥鱼腥味和汗臭,我会学会下钩子和补渔网,我会把长剑换成短刀,用它来破开鱼的肚子,最好是盲鳝鱼,盲鳝没有眼睛。

我愿下半辈子再也不动手上这把长剑了。

这就是我的筹划。

那样我就不用夜夜醒来,等天上的星星了,从而睡个好觉。

突然有人问:“柳吉,你怎么打算?” “啊,”柳吉憨憨地从火堆旁抬起头来,慌乱地说,“我……我没什么打算。

” 大家起哄说:“面色红红的,在想女人吧,有了钱就娶个媳妇呗,别学颜头儿那没出息的样……” “我没想……” 一只脚伸出踏灭了原本就微弱的火堆。

我们抬头就看到向慕览像铁面具般的脸,“还胡闹,都给我睡觉去。

”他伸出根指头朝我点了点,“你,换哨去。

” 第三天行到夜中,前面拐入一个小岔口便是七眼泉客栈。

老板我们认识,是个可靠人家,向慕览决定提早在此打尖。

想到终于能享用到热水和酒,睡上热炕头,我们都很开心,大家催马向前,已看到客栈那尖尖的屋顶。

马蹄声响应该已经传了过去,却不见老板胖三出来迎客。

我们斜眼瞥见路边躺了两条死狗,其中一条黑狗头上一撮白毛,我知道那是胖三的猎犬,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声。

难道胖三也带着伙计跑路了? 四下里静无声息。

想着那个胖乎乎总藏有好酒的掌柜,我们有点沮丧,心想今儿是没人款待了。

风四下里乱转,辨认不出方向。

踏上客栈前的小路的时候,天空仿佛紧了一紧,一些小白点从暗黑的空中飘落了下来。

一片白点晃悠悠地正落在我的手套上,我看着它在那儿融化成水。

柳吉呼出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下雪了。

” 今年的雪,来得可真有点早啊。

颜途行在前头,突然一拉马缰,道:“有人。

” 客栈前的空地上确实有一群身着黑环甲的人,他们围着一堆火或坐或卧,几匹马被上了绊绳,散放一边。

风正弯弯曲曲地从我们背后吹来,所以,该死的,我们都没有闻到烟味。

客栈的门板和栅栏都已不翼而飞了,看情形是被劈开当柴火用了。

有人躺在火堆边的地上哀号,听起来快要死了。

那些人也不理他,自顾自蹲在地上烤着什么野物。

我们见到扔在边上的旗帜徽记,是绿底子上一张银色的弓,心里一凉——这些兵是青都来的羽王的兵,千躲万躲,我们终究撞上了巡逻队。

他们盔甲不整,旗号杂乱,但是人数众多,那个受伤垂死的人倒在地上,身着客栈伙计的服装,虽然还在呻吟,却无人理会。

我们相互使了个眼色。

这些兵巡逻的同时也没闲着,在空村里随意搜罗财物,偶尔碰到了几个留下来的农民,下手也定不容情。

此刻要转身已经太迟,向慕览示意我们都不要下马。

我们一边悄眼看周遭情况,一边向客栈慢慢走去。

我反手悄悄把剑簧松开,熟悉的剑把滑入手中,其他弟兄如此照做。

我们掩饰得很好,唯有斗篷下微微一动,只是马背上的背影显得稍微僵硬。

马儿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但又如同在大步疾奔,转眼走到拴马道尽头。

看到我们一行人慢慢走近,他们才抬起头看。

为首的一名尉官将油腻腻的手在衣摆上一擦,慢条斯理地笑了笑:“你们好大的胆子,怎么敢到这里来?不知道在死人么?” 颜途赔笑道:“我们是行镖的,迷了路,想过来讨碗水喝。

” 边上一名搂着根长矛盘腿而坐的士兵破口骂了起来:“快滚快滚,当老子是开店的吗?没水!”那名士兵头戴着一顶尖刺盔,皮革甲上缀着圆铜钉,看着是名什长的样子。

他态度粗暴,我们心中却一起喊了声“侥幸”,勒马就要后退。

但那名看着面目和善的尉官却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道:“且慢。

” 他这一声不大,却如一道雷落到我们心上。

马儿僵在了原地。

斗篷不安地抖动。

那军官从火堆里抓了根着火的木柴,探到我们面前歪着头打量,文士和那女孩都埋下头,躲在我们身后,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向慕览驱马踏前了半步,他身形高大,往前一走,就把那尉官的视野挡住了大半。

那名尉官嘿嘿一笑,抬头望着向慕览,喝道:“大半夜的,行的什么镖?全给我抓起来。

” 身边那些黑环甲士兵应了一声,挺着长枪就围了上来,我们心中大惊,全都将手摸到腰间,却见向慕览一翻斗篷兜帽,沉声道:“崔虮子,别来无恙啊。

” 那名尉官明显一愣,挥手止住手下,举起火把来凑到向慕览鼻子前看了又看,突然哈哈大笑:“这不是向游击吗?” 向慕览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崔虮子也不计较向慕览的冷淡,自顾自贴上一张笑脸,“自从莽浮林一别,有好多年了吧?一向听说你在老风子那边发财,可后来却被踢出军营,听说是手软了,杀不动人了。

至于吗,老向,就为了个女人……” “崔虮子,你比十二年前还要啰唆了,”向慕览打断了他的话,“没有想到,你居然能混进御林黑翼军,高升了呀。

” 崔虮子哈哈大笑,说:“托福托福。

”提起左手在头盔边上轻磕,竟然发出当当的金铁撞击之声。

火光下,我们看得清楚,崔虮子的左臂前端黑黝黝地闪着寒光,竟然也是一枚铁钩。

大伙儿不由把目光转向向慕览左手的铁钩,发现它们的形制大小如出一辙。

我们想到他先前讲过的莽浮林故事,心中都是一紧,仿佛脚下裂开一道火山。

这名御林军官竟然是向慕览过去的匪副,这次相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雪花从天上飘落,越来越绵密的样子,开始积蓄在我们的肩膀上。

崔虮子嘿嘿一笑,继续用铁钩轻敲自己的头盔。

他说:“老向,你前二十年抢富人,后二十年替富人卖命,这世界不是颠倒过来了么?我过去是个强盗,如今当个黑翼校尉玩玩,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向将军这急匆匆的是要上哪儿啊?” “杉右,”向慕览沉着道,“汤子绪大人有一封急信,要送到他儿子处。

”汤子绪家业颇大,在茶钥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一个儿子在屯兵堡为驻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崔虮子哦了一声,沉吟片刻,又嘿嘿一笑,“向头儿的事嘛,好说好说,兄弟们,撤开口子。

” 拿着长枪猬集而上的士兵听他号令,呼啦啦地向外散开。

我们大大地松了口气,将手从腰间移开,刚想要纵马离开,崔虮子却突然一扬手,将火把往我们马群中一扔,柴火上的火舌被风撩得呼呼作响,火星飞射,正中郡主坐骑的鼻子,那马骤然受惊,跳了起来,女孩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刺破夜空。

周围不论是我们还是那些兵丁全都吃了一惊,一起朝她看去。

石子落入了水中,羊羔落入了狼群。

那名什长手快,一把捞住马缰,将郡主的马拖住。

崔虮子哈哈大笑,“好啊,向头儿,我崔虮子的一场富贵,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 眼见事态紧急,向慕览突然跳下马去,抱拳道:“崔大人,借一步说话。

” “我为什么要借这一步给你,给我个理由。

”崔虮子乜斜着眼道。

他手下士兵已经将我们紧紧围住,长枪尖明晃晃地对着我们的脸。

我们在马上团团而转,用剑磕开枪尖,对他们怒目而视。

虽不打算束手就擒,可我们心里都明白,光在客栈前就有二十名士兵,人数是我们的四倍,要想冲杀出去并不那么容易。

向慕览哼了一声,“我救过你。

” 崔虮子笑嘻嘻地说:“谁说不是呢?可这不够。

”他左手钩子摆了摆,那些兵跃跃欲试,要冲上前。

我位置正好在向头儿身边,突然看见这个永远没有表情的人唇边闪过一丝淡淡波纹,可以算是微笑。

我暗自想,他了解自己过去的副手,知道要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打动他。

果然,向慕览道:“我也知道将这女孩子送往官府,转眼就有三千金铢落袋,崔虮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带她向北边走呢?” 崔虮子目光闪烁,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摸着下巴问:“是啊,为什么呢?” 向慕览倏地将腰带上的剑抽出。

崔虮子脸色一变,却见向慕览将长剑插在地上,空手上前两步道:“崔大人借一步说话。

” 尉官呵呵大笑,上前亲热地拉住向慕览的胳膊,向一边走了两步,大声道:“好啊,借一步就借一步。

”又俯低身子轻声问,“怎么,你还有更好的买主?” 向慕览微微一笑,说:“这个自然。

” “哦?”尉官扬起眉毛,一副询问的神情望向他,“如果我放了你,怎么分账?” “郡主归我,赏金归羽王!”向慕览斩钉截铁地道。

崔虮子一愣,向慕览抢前一步穿到他身侧,左手铁钩重重地敲在他想要拔剑的右手上,崔虮子痛得手一缩,向慕览右手一圈一转,已经勒上了他的脖子。

尉官还想要挣扎,向慕览左手腕上那只冰冷的铁钩压在了他的咽喉上,钩尖入肉半分,一细股血登时流了出来。

向慕览当年在风铁骑手下就是有名的铁手将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动作依然是快如闪电。

那些兵丁还没看清他的动作,首领已经被制。

向慕览横拖着崔虮子向自己的马走去,经过自己插在地上的长剑时,轻轻巧巧地一脚,剑飞上天空,落下来时候正好掉入他的右手。

他继续勒住崔虮子的脖子,环顾四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宛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在爸爸带娃节目里当对照组

林沫沫自小无父无母,和捡到她的奶奶一起生活。一天,一个自称是经纪人的人找到她,要她假扮某明星的女儿参加某个真人秀节目录制,事成之后会给她2万块钱。看着一贫如洗的家,林沫沫考虑了2秒,同意了。 - 这是一档叫做《和爸爸一起生活》的真人秀节目,爸爸带娃,每周随机抽取一种【家庭背景】,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节目录制的前一天晚上,林沫沫做了个梦,梦见节目播出后: 退圈多年的男明星带女儿回归,因为父女/

那个宿敌不想和解

攻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八岁,还被迫绑定了宿敌和解系统,要么主动跟多年宿敌和解,要么死。 【系统:本系统具有唯一性和保密性,泄露会死。】 【系统:初始积分100,清零会死。】 【系统:和宿敌友好互动可快速积攒积分,加油噢~】 攻: 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 攻受以满分成绩并列第一考入帝国军校,公认的顶级alpha,颜狗的春天,omega的梦中情A,刚入学就成了全校师生的关注点。 alpha之间的/

仙炖

不是炒菜文,不是蒸菜文,不是炖菜文,真的不是做菜文啊啊! 一个怕脏怕疼,怕虫怕鬼的女纸,穿越到了竞争残酷、妖兽遍地的修仙世界该怎么办?! 林卿:仙途漫漫,且看我如何坚强起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吃瓜女配之路!不过五四,我真的没有聚财的血脉吗? /

不想泡茶,只想泡你

程储,嘉程集团俊美冷漠的掌权人,身居高位,自带清场效果。 新来的秘书嘉蓄面庞完美无缺,程储虽然不想明说,但是闲暇时间看秘书泡茶,总觉得是个享受。 一次家庭聚会,得知嘉蓄竟然是嘉叔叔的小孩,父母笑得合不拢嘴,拉着他细细交谈。 自此之后,小孩顺杆往上爬,夺出他放在嘴边的半支烟,程总,抽烟对身体不好。 程总,喝酒对身体不好。 程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程储有时候听有时候不听,他没有因为嘉蓄的身份,/

向我的Alpha臣服[gb]

(女A男O,女主A装O) 作为南中最受欢迎的Omega,温西长相出众,家世显赫,高岭之花的buff叠满了。 所有人都暗中猜测,这样完美的O到底会喜欢哪种Alpha。 直到一个下雪天,有同学路过教室不小心撞见。 温西居然允许学校里那个家境贫寒,风评极差,不受待见的程肆小心翼翼地替她暖手。 同学:哦豁,OO恋!好磕! 后来,程肆被扒出早就被人标记过无数次,标记他的Alpha占有欲超强,脖子上醒/

顶级掠食者

真正的顶级掠食者,掠夺最好的生存资源,捕食最顶级的猎物 188男团第11本来啦~ /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