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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何在手抚剑柄,眯着眼睛回望过来,“他既然收了你的金币,就会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出宁州。
” “是吗?”黑衣人又不说话了,他转过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铁灰色的城墙,望了个没完。
冰冷刺骨的云气遮掩了山中唯一那条肠子一样狭窄而弯弯绕绕的道路,一名孤独的游哨无聊地荷着长枪游荡在其上,枪杆上挂满了霜花。
对这样的巡逻士卒们无不抱怨,只有犯了事和不讨好上司的倒霉鬼才会被打发到这儿来服这无穷尽的苦役。
此刻石块在他脚下嚓嚓作响,这名游哨尽可能地缩着脖子,根本就不去朝路旁张望,他敢拿自己的羽翼打赌,在冬日里这座孤独的关卡周围方圆三千里地内,别说人影,连鬼影也不会有一只。
游哨阿瓦绕过孤岩,然后,猛地站住了脚步。
他睁大双眼,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身着黑色斗篷,无声无息地看着他,让他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阿瓦刚要大喊一声“什么人”,就觉得脖子里冰凉,一柄锋锐的短刀正顶在他的下颏上,让他不得不往后仰起头,寒风立刻灌进他的脖子,几乎将他冻成了一个冰柱。
他咬牙切齿地在肚子里咒骂着,拿刀子顶着他的年轻人却喜眉笑眼好脾气地告诉他:“我要见向龙。
” “好,我带你去见他。
”他说,发觉自己也有着从未有过的爽快。
“不,我要他来见我,一个人来。
”那人说。
而那鬼魅一样的黑袍人依旧一动不动地挺立在路当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冰凉的旋风带着雪花掠过他的身子,竟然连片衣角也没能带起来,这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实体的东西。
阿瓦在肚子里又暗暗地骂了一句,我靠,这回是真的要死了,“这位爷,”他说,“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向将军怎么说也是个堂堂的二品镇西将军,怎么可能一个人来这呢?” 好在年轻人依旧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只是把刀子往上翘了一点点:“你就告诉他,厌火城故人来访。
” 阿瓦苦着脸哀求道:“总爷,你看我只是名小小游哨,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啊。
我、这、这、这……” 那人哈哈一笑,松手放开匕首,从怀中掏出根羽毛来:“你就拿着这东西进去找他好了。
没人敢拦你,你也别张嘴乱说一个字——否则,我不杀你,你那位向将军也会军法制你。
” 阿瓦斜眼瞄了瞄那根羽毛,只见白羽毛的梢部闪动着点点青光,让他想起些什么来,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一股冰寒之气顺着唾液直钻入他的腹中。
“好好好,”他忙不迭地道,“我这就送去。
” 翼在天望着那名游哨在雪地里踯躅而去,也不开口,只是望了丁何在一眼。
丁何在道:“你放心,没人知道他和铁爷间的关系。
他曾是据守青都的殿前大将,素有勇将之名,却居功自傲,忤逆了族中长老,按律该当问斩。
要不是铁爷暗地里替他疏通,只怕早做了乌鬼王的刀下冤魂。
” 听到乌鬼王的名头,黑袍人哼了一声。
丁何在斜目望去,只见那袭乌衣簌簌而动,这位冰冷的黑袍人仿佛全身都在颤抖。
丁何在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那阿瓦去了,到得深夜,果然见有两骑从山道上奔下,一路踢起团团白色的烟雾,转眼已经奔至跟前。
为首那人一勒缰绳,翼在天见他身高体壮,虬髯满脸,身披黑色玄铁甲,腰间一柄百炼钢刀,果然是威武雄壮,身后跟着那人却是畏畏缩缩的阿瓦。
那向龙头上冒着腾腾白气,显然是毫不耽搁,一路疾驰而来。
他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哈哈一笑,在马上一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丁兄弟。
可有何见教?” 丁何在冷冷地回道:“铁爷吩咐,要你送一位客人出关。
他说了,和你的事,从此两清。
” 向龙歪着头又看了翼在天一眼,哈哈大笑,道:“好,我送他出关!”他头也没回,只听得腰间的刀哐啷一声响,一回手间,一蓬鲜血倾洒在雪地里,阿瓦早已身首异处,栽下马去。
向龙在靴底上缓缓拭去刀上血迹,笑道:“要不是重要客人,铁爷也不会放心交给我。
人知道得自然是越少越好。
” 丁何在见他心机极快,身手高绝,不愧为一代名将,倒是颇有几分佩服。
“事不宜迟,今日午夜,我会安排心腹拖沓换班时间,你们能有一刻钟的时间随我出关,”他又看了看二人,道,“我只能送一个人走。
” “放心。
”丁何在冷冷地说,“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回厌火城回复铁爷呢。
” 两人看着向龙奔回关上,越行越远,直到在雪地上剩一个黑影。
翼在天嘿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想到过关会如此容易。
” 丁何在满不在乎地说:“铁爷的人怎么会唧唧歪歪。
夜里把你送走,我就告辞了。
” 翼在天的脸缩在斗篷风帽下,看不见他的神情:“我看不必,你此刻就可以回了。
虎头那儿情形如何还不知道……” 丁何在也不答话,寻背风掩蔽处点起一堆火来,那篝火仿佛最后一滴温暖的泪水,点亮了浅蓝色的冰天雪地的勾弋山麓。
灭云关,关灭云 一剑分决地西东 云断星绝双野流 鬼哭神嚎不得渡 那灭云关前横亘着一道裂谷,宽有二十余丈。
站在谷前,垂首不见谷底,只见一片片黑沉沉的云雾扯来扯去,下面深如地狱,锐风擦过嶙峋的谷壁,带上来一片鬼哭狼嚎似的声音。
裂谷之后是一片鸟不能上的黑色玄武岩构成的断云绝壁,绝壁往上正是勾弋山的主峰,就如一面巨屏挡在了宁州和瀚州之间。
那世间事多奇妙,最高险处偏有最低平处相伴。
勾弋山处处高绝,却在此处开了道裂缝,夏暖之时正是两州间的通衢。
那谷地靠宁州一侧是一片平缓的坡地,临深谷处却有一方圆只有五丈的小圆丘直上直下地凸起,便如一剑拄地,称为拄剑丘。
修建灭云关之时,羽人在拄剑丘上用石块砌成一座高耸的箭楼,箭楼顶部与深谷对面横拉着一道吊桥,细如蛛丝,随风而荡,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裂谷的那端便是万仞绝壁,壁上的凹处建了一道长长的城墙,便是灭云关主关,其上无数高高低低的箭垛堆迭,居高临下,正俯瞰着细弱的吊桥。
自古以来,灭云关便是羽人兵家必守之咽喉要冲,此关自宁州来,易守难攻,自瀚州来,却是易攻难守,非有最勇烈之将不能防。
灭云关一旦被蛮族人攻破,顺势从勾弋山东坡汹涌澎湃而下,便再也没有什么天堑可以阻隔。
所以镇西将军向龙得罪权势,被铁问舟疏通关节,放于这苦寒之地,却是借他勇名而为,也算是得其所。
夜色已深,灭云关上雪花纷纷扬扬而下,直落入深谷之中,波澜不兴。
夜半时分也正是换班之时,箭楼上五十名强弓劲弩的戍卒正列队回撤,拄剑堡狭窄拥挤,吊桥又不堪重负,是以日常是二十五人撤走,换上二十五人入内驻防,余下人等再度换防。
此刻军令已下,五十名戌卒虽然奇怪,却也不敢有违。
此刻趁着混乱,两条黑影正顺着堡内旋梯快步而上,正是驻关大将向龙与黑袍人,向龙脸色凝重,一路催促:“快走,快走。
要紧贴这五十兵丁而行,他们一过桥,即刻另有五十名弓手来换防,你我只得半刻钟的时间。
” 他们紧随着下哨的戍卒而行,转眼踏上吊桥。
黑袍人觉得脚下一轻,那长绳顺着跑动弓手的脚步有生命般微微颤动,在空谷中发出嗵嗵的细小回响。
黑袍人与向龙的脚踏在其上,却是半点声息也无。
转眼已过桥半,已可见到对岸黑漆漆的城门洞口,洞口向外,便是雪光映亮了的一条陡峭的路,那路已属冀州。
他们快步向前,除了雪花落在铁索上发出的簌簌声响,四下里万籁俱静,黑袍人听得夹杂在兵丁的脚步声里却突然有了两声极微小的颤动,就犹如一袭香气散落在雪光中,黑袍人稍一迟疑,听得半空中羽声嗖然。
向龙突然住脚,伸手将他往后一拉,向天上望去,道:“小心!” 黑袍人抬首而望,见半空中雪花相互碰撞,白影翩然,如鹤舞雪夜,心中一惊时,四个白色的身影却突然从桥下翻起,倏地将他围在中央。
黑袍人抖手从斗篷中拔出剑来,心中明白鹤雪蛰伏已久的最后一击已然到来。
这些杀手如此冷静、如此狡诈、如此凶狠,不是抱定必杀的决心怎么肯轻易出手。
黑袍人的长剑在雪光下横掠而过,剑光闪烁,犹如一道光华在桥上炸亮,扑近来的一名鹤雪羽翼已断,半截翅膀直坠入深渊之中。
没有人知道他的剑展开来会有多么快,因为靠在黑袍人身后的向龙,像一座山一样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那三名羽人快如闪电般欺近身来,手上白光闪耀。
受了伤的鹤雪也是昂然不退,他们一下下地捅进了黑色的斗篷里面,鲜血顺着胳膊的起伏迸流而出。
向龙一双胳膊铁圈一般紧紧勒住挣扎的黑衣人,他低下头去,附在他的耳旁低声说道:“对不住,他们比你先到了。
” 鹤雪团的杀手以快箭闻名天下,实际上也有不少的人是死在他们手腕上绑着的镔铁短叉上。
镔铁短叉上是三支微弧的利刃,没有倒勾也没有血槽。
他们挥舞铁叉,快如闪电,转眼间已经连捅了十四五刀。
他们听到刀子进肉的嗤嗤声,感觉到刀子和肉之间的摩擦,受害者多数会惊呼,会狂喊,他们喜欢看到他挣扎的样子,喜欢看到刀子扎进肺里带出的血沫。
然而这一次却有点不一样,刀子每次捅入对方的身体中,那具身体只是微微一缩,却毫无挣扎的意思。
他们终于停下手来,抬眼望去,却见斗篷里一张清秀苍白的脸冲他们微微而笑,他嘴唇微微而动,仿佛在说话,他的确是在说:“你捅啊,捅啊——你捅够了没有?” 羽人一愣,惊得后退了两步,一名鹤雪手中的叉子掉落在铁索桥上,弹了一弹,划出了一道弧线直落入深谷之中。
血顺着那具斗篷哗哗流淌,顺着桥板哗哗流淌,顺着黑沉沉的铁索哗哗流淌,直到流入脚下的深渊中,消失不见了。
丁何在在斗篷中仰起脸来哈哈大笑,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他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月亮山脉的光辉中。
桥头上轻响,犹如一片雪花落地,铁索桥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行近。
她看上去娇小瘦弱,似乎禁不住灭云关上的寒风料峭,那四名鹤雪杀手却一起恭敬地低下头去,那名丢失了兵刃的羽人更是满脸羞红,不敢正视她。
她看都没看尸体一眼。
“这不是翼在天,你上当了。
”她的话中一点温暖的东西都没有,比深谷中倒卷上来的空气还要冰冷。
向龙讪讪地放开了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只要守住了桥,他还是过不了关。
” 她哼了一声,瞪了向龙一眼,那一眼让他冷到了骨头缝里。
她冷冷地道:“鹤雪有翅膀,他就没有翅膀吗?此刻他怕早已到了瀚州了。
” 有谁真正到过它的山顶?那儿寒风凛冽,寸草不生,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雪面纯净光亮,连一丝鸟爪的痕迹都没有落下。
悬崖上有一整块斜挑出的磐石,它巨大无匹,顶上有十丈方圆,稍稍地朝向东面倾斜。
从东方大陆上吹来的狂风把积雪从石头上刮跑,浑圆的石尖上却矗立着一位孤独的黑衣人——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这样的苍穹下显得孤独渺小——没有谁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
太阳还没有升起。
他孤独地站在悬崖边缘,向东而望,那儿是翻腾的云海,把脚下的宁州大陆遮盖在一片雾气下。
只要后退一步,他就踏入了瀚州的土地。
那儿是他出发的目的地,也是无数鲜血和牺牲换来的希望之地。
为了逃亡,他用尽了他的所有金钱,用尽了他的所有交情,用尽了他最后一点所能吸纳的力量,然而此刻,他却没有掉头踏上这最后一步。
他是在等什么呢? 脚下那些安静地滚动着的雾气几乎不被察觉地扰动了一下。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几条毫不起眼的仿佛与雾气融合在一起的黑影影影绰绰地踏上了巨石,它们发出的动静是如此得小,仿佛只是有人轻轻地叹出了几口气。
她终于来了。
有什么东西打破了云海的静谧,是太阳啊!太阳带着巨大的呼啸声从她的背后升起,它抖落满身的雾气,喷薄而出,给山顶上的所有东西笼上一层亮闪闪的色彩——所有的东西都成了金色的:白色的雪、黑色的石头、青色的箭、红色的弓、飘动的衣袂、在风中起伏的银发。
然而这光线看上去是清冷清冷的,没有带一丝儿热气。
阳光给她的头发和脸庞镀上一圈柔弱的闪光的边缘,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抽动了一下。
她还是那么漂亮啊。
四名羽人战士跟在她的身后,成半弧形将他围在圆心中。
他们目光如刀子般锋利,紧紧地扎在黑衣人身上;他们的手上如抱满月般端着那张扯得满满的弓,簇亮的四棱铜箭头寒光闪闪,仿佛已经扎在了他的身上;白色的羽翼在他们背后飘摇,他们正是整个宁州大陆上最精锐的鹤雪战士,没有多少生灵在三百丈内可以躲得过他们的雷霆一箭,何况十丈之内,何况四名鹤雪瞄上了同一个目标——更何况,还有个没有动手的她。
“你为什么不逃?”她问,语调中带着一点哀伤。
“我没必要逃。
”他说,很满意自己的话语中没有一星半点的动摇。
云雾在阳光的追逐下咆哮、挥舞、不耐烦地涌动,最终后退散去了。
他们的脚下正在展露出渺小而又宽广无边的大地,那块青色、黑色与白色交错的苍莽大地。
羽人的视力像苍鹰一样深远,他分辨出青色的是起伏的丘陵,黑色的是深邃破裂的沟壑,白色的是曲折蜿蜒的河流。
“你看——”他说,“那儿是我的国家。
” 她没有跟随他的目光移动眼睛。
他没有注意那些瞄准他的利箭,只是用那饱含所有深情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脚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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