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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故事 向北向北向北(2/5)

一手抓鱼的好本领,可惜在这片荒野上没有用武之地。

不论晚餐是什么,这班巨人都兴高采烈地在篝火边打打闹闹,空着肚子也不能减少他们的兴致。

只是他们喝酒的频率越来越低,随着那个大牛皮袋瘪下去,他们的脸也一点一点地变长了。

我们终于穿过了遍布漂砾的地海,草地逐渐变得肥美,地面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薄薄的一层。

我裹着兽皮坐在夸父的肩膀上,冷得簌簌发抖,夜晚更是难捱,风仿佛铁爪般不停在撕裂我的皮肤,那些笨头笨脑的巨人却恍若不觉,他们光着膀子直接睡在雪地上,简直跟野兽毫无区别。

我们开始爬山,然后进入了森林。

森林是阴暗而浓密的,那些树都非常古老了,古铜色的树干一根根地刺向幽暗的天空,阳光只能偶尔撕开丛林的覆盖扑到地面上,在厚厚的落叶上留下一小点一小点的光斑。

他们在高大的树干下穿行时突然变得沉默了,倒不是由于害怕遇到什么东西的袭击,他们只是低着头快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有时候因为冻得不行,我会要求下来自己走一会儿。

众所周知,在林地里穿行我们羽人有天生的优势,我们不会被过密的林木挡住,碰到难走的地方我们就索性从树上跳过去。

这样我很快就走到了巨人们的前面,但也不会超过他们太远。

在一片极端葱郁茂密的林地前,我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在茂密的树林后面缓慢地移动,那个影子的高大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而它移动的方式看上去也似乎不是什么活物。

我停在一根树杈上,等到浑蛮力过来的时候将那个东西指给他看。

“嘘——”浑蛮力说。

我从来没想过他们还能发出这么低的声音。

他们低声商议了一会儿,实际上只是通过眼神和手势做出了决定,就开始向后退去。

往后走的时候,浑蛮力没有忘记把我夹在他的胳肢窝下。

我们向后退了很大一段路,然后重新绕道前进。

我不断地问浑蛮力那是什么东西,他始终语焉不详,我从他模糊的描述中推测出他们认为那个影子是山神,或是某种近似神灵的东西。

“不要打断它们的美梦,它们在梦中会以某种姿态缓慢移动,它们脚步踏过的地方就会长出一棵棵的树,新的森林会就此诞生。

”浑蛮力说。

“如果惊醒了它会怎么样呢?”羽人总是像鸟一样好奇,而他们则不,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我提出问题而他们拙于应付。

“不知道,”浑蛮力翻了翻眼睛说,“没有人会去惊醒它。

” “那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谁告诉你们应该这么做的吗?他又是怎么知道不能去惊醒它呢?总有个理由吧?” “为什么要有理由?”浑蛮力飞快地回答道,“我们什么都不去想。

你们这些小人儿就是想得太多了才郁郁不乐。

” 我始终没有看清楚那个他们所谓的山神是什么模样,这些高大的战士,他们的神灵也要符合他们的比例,因而要有非同寻常的身高吧。

我们在看不见星辰的森林里走了整整七天,一路向北。

我总觉得我们已经迷了路,将会这样无休止地走下去。

但这些夸父们却信心十足,而且他们在爬上一条在我看来毫无变化的山脊时,一起露出了急不可待的喜悦样子。

我们穿过山顶,林木在瞬间就稀疏了。

远处有一片淡红色的群山,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在淡红色的群山脚下,有一小片白色的屋顶。

一缕烟孤零零地飘起,卷入到淡淡的云烟中。

“看。

那儿就是巨人集市。

”浑蛮力咧着大嘴说。

巨人集市是一个小得几乎让夸父们转不过身来的市镇,只有小小的两条十字交叉路,延伸出来的模糊不清的路通向了东西南三个方向。

在南北向的街道北端尽头,是用大条石砌成的巨型方锥石台,一级级高耸的台阶陡险地向上延伸,即便是夸父们爬起来也非常费力。

那是他们祭祀山岳的高台,到镇上的夸父通常要为他们每一笔生意的成功而到这里来感谢盘古大神。

高台外的旷野堆积着许多巨大的白色墓碑。

从这个镇子的大小来看,它不应该有这么巨大的墓地。

巨人集市有窄小得让巨人转不过身的街道、粗犷的砂岩外廊,和深邃不见阳光的黑暗房间。

每一座房屋的入口都有平整的大平台,入口门廊用柱子支撑,柱子切削得很粗糙,是一种近似圆形的多边形。

在这里一年有350天是没有雨的,星光永远映照在那些白色的屋顶上。

这个小小的集镇,却拥挤着和它的肚容不相称的来客。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无人的旷野,突然看到这许多人,我还很有点不习惯呢。

除了来自殇州各部的夸父,这里的主角是那些穿着皮袄、戴着皮帽、腮帮子刮得铁青的蛮族商人。

商人们根本就不顾夸父的身体尺寸,在狭窄的街道上四处拉扯着彩色的篷布和挡雪篷,用成堆的货品把道路堵得死死的。

我看到他们的摊位上摆放着成堆的铜酒壶、毛毯、茶包、麻布和武器,尺寸都出奇的大。

我在一个摊位上又看到了曾经在船舱里发现的巨大弯柄刀。

“这是干吗用的?”我问浑蛮力。

“你很快就知道了。

” “为什么?” “你又问为什么,”浑蛮力痛苦地看了看天空,我的那些问题一定挤满了他的脑袋,“我们到集市上来,是因为接下来的路更难走,我们得给自己找几匹坐骑。

” 我不明白这个答案和弯刀子有什么关系,不过浑蛮力显然觉得关于这个问题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都认为许多事情应该按照时间规定的次序去了解,超越了秩序去预知什么,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

“像那个女人,你没找到她是因为还没有到时候。

”他们嘲笑说。

“我们还要走多长时间?”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浑蛮力回答说。

话虽如此,他们却一点都不着急,就在镇上闲荡。

这些巨人的时间观念和我们完全不同。

他们把一天平均分成12份,白天六份,晚上六份。

而现在正是白天短暂的时候,他们将要面对一个漫长的夜晚,所以他们甚至觉得时间长得无法消耗。

街道上那些色彩鲜艳的篷布和货摊给我带来了一些模糊的回忆。

我要求说:“你们办事的时候,我能在这转一转吗?” “这没有问题,”雷炎破开心地把我从他的肩膀上取了下来,“你可以到镇子东头去找我们。

” 他们大步跨过商人的头顶,从那些摊位上跳过去,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一家酒铺里了。

对他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灌满他们的牛皮袋,而我则被席卷而来的绚丽色彩和喧嚣叫卖声给包围了。

我在摊位间闲逛,每听到某个仿佛南方口音的声音就浑身颤抖,多少年前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认识的。

她喜欢这样的集市。

我这样想着,黯然神伤。

夸父们用兽皮和金子交换蛮人带来的商品,他们也使用草原人通用的钱币。

身上幸好还留了一点工钱,我很快给自己搞到了两条小的毛毯,还有一块松软暖和的豹子皮,这两天可是把我给冻坏了。

估计在旷野上还要游荡很长的时间,我决定给自己搞点武器,但集市上适合羽人使用的武器很少,我可不想扛着一把比自己还重的斧子去打野猪,后来我从一名来自沙沦堡的商人护卫那里高价买了一把短弓,年轻的时候我用过弓箭,也许还可以拣回这一技艺。

羽人水手大概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集镇上。

有许多夸父盯着我看,但他们是不好奇的种族,最多也就是看看。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女人。

这些女夸父们一点也不像那些男夸父们那么粗笨,她们高大漂亮,身体富有弹性,在他们那个比例上来看,甚至也算得上纤细苗条;除了盔甲外她们穿得很少,身上多半披着花纹漂亮的云豹皮或白虎皮,用一种犀牛皮搓成的绳子,以复杂的方式系紧在颀长健硕的胳膊和腿上;她们的腰带是用特别厚的犀牛皮制成的,上面总是系挂着三四把锋利的短剑或刀子。

很少看到她们使用斧头或者钉头锤一类粗笨的武器——虽然男性夸父对这些砍砸性武器似乎非常偏爱——挂在身上的刀剑和她们手抚武器时表露出来的自信姿态,足以说明她们是些毫不逊色的战士。

我在镇子东头找到伙伴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自己灌得烂醉了。

酒馆是靠山挖出来的巨大岩洞,有40尺高,对着屋顶喊话能听到回声,这只是个小酒馆而已——他们什么都喜欢大。

靠街道的外廊用红色的砂岩圆柱支撑着长长的石梁,店堂内也是用同样的石头拼了几张适合巨人使用的大方桌,还有用扭曲的粗树根和石头扶手做的宽大长凳。

一尊比例失当的粗笨铜香炉里冉冉冒着浓厚的檀香烟。

这里头挤满了来自各地的巨人,他们打呼噜和叫酒时的喊声简直盖过了最凶猛的浪涛声。

我的伙伴们占了一张桌子,他们有的人姿势放松地骑在石椅上,有的则四仰八叉地躺在桌子下。

哈狼犀看到我给自己搞了张弓,我以为他会嘲笑我,但哈狼犀却点了点头说:“很好。

” 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发现他们之间的差别就越多。

和其他的巨人比起来,哈狼犀身上有许多让人害怕的东西。

他比其他的巨人更严肃,更不动声色。

他的身上有着更接近威严的一种东西。

“有时间你该多练习练习。

”他说。

我看到浑狐牙也给自己搞了一张弓,那张弓足有两个我那么高,配了两只粗陋的箭筒,里面装了三四十支用金冠鹏尾羽做箭翎的箭,箭杆粗如手指,菱形箭头又厚又重,射出去足可以劈裂一匹马。

浑蛮力他们几个还新买了几把短剑——我不太习惯把它们叫做短剑——因为每一柄剑如果把剑尖插在地上的话,剑柄都已经靠近我的眉毛了。

这些剑的剑刃很宽,上面有着漩涡形的条纹,剑柄端头是一个实心的铜球。

“来提提它看。

”浑蛮力和我打趣说,他的身边多了一位漂亮的姑娘,金黄的头发,明亮的眸子,在光洁的膝盖边倚着一面很大的黑色盾牌,看上去和他很亲热的样子。

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玩笑方式,于是跳到桌子上装出一副竭尽全力的样子抬它,果然我只能把剑柄一端抬离地面半尺,它哐啷一声落回桌面的时候差点把我的脚趾头砸烂。

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包括他身边的那位女武士,我觉得她的目光里头好奇超过了嘲弄,她对浑蛮力说:“这就是你们那位勇敢的伙伴?他看上去不怎么强壮。

”我觉得她望着我的目光里似乎有其他含义。

切,这算什么问题,我们羽人本来就不以强壮著称嘛。

“它太重了。

”我呻吟着说。

“不,它不重。

”浑蛮力纠正我说,“你觉得它不是你能拿动的,所以你就觉得它重。

” “你开玩笑。

”我说。

然后我们一起开怀畅饮。

这些天来,为了抗寒,我每天都要喝一点他们皮袋里的酒,已经喜欢上这玩意儿了。

他们用葡萄和野蜂蜜酿酒,经过蒸馏缩水,非常非常的烈,喝到喉咙里就如同一团火般顺着喉咙直烧下去。

在店里他们用一种铜制的觚喝酒,一只觚能装两升酒。

我可以把整个头埋进去喝。

我很快觉得自己变得又高又大,即便是那些夸父也不在我的话下,屋子紧接着开始旋转,而且变得又小又挤。

我看了看四周,想起来什么,于是开始数数:“1、2、3、4、5。

” “怎么啦?你嘟囔什么呢?”浑蛮力开心地搂着他的姑娘说,“是不是又想问你那些愚蠢的问题。

” “是的,呃,”我说,“雷炎破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估计在哪儿打架吧。

”浑蛮力醉眼迷离地说。

他的话音未落,轰隆一声,柜台那边有一个巨人被扔了出来,砸在一排一人多高装酒的大木桶上。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响动。

周围的人自动退开了几步。

“决斗!决斗!”这群醉醺醺的人喊道,登时其他的事情都被抛到了脑后,喝醉的人支起胳膊,用手指头撑开眼皮看着。

战斗的热血好像一下子冲到了这些巨人的头颅里。

“决斗!”他们喊道。

那名摔倒的夸父慢条斯理地爬了起来,擦了擦鼻血,拔出了腰带上的短剑。

我看到了一个圆溜溜的光头,原来那家伙正是雷炎破。

他的对手是一名强壮的黑皮肤巨人,比雷炎破还高出了一个头,看上去要更年轻强壮,他傲慢地走入巨人们围成的圈子里,甩掉背上挂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抽出了一把短剑。

他们的决斗不允许使用斧头,通常情况下以短剑了结,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个对一个。

在正式对打前,有人把两面很小的黑铁蒙面橡木底的盾牌塞到了他们的左手上,随后两名巨人就在屋子里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醉得够呛,脚步踉跄,我觉得他们打着打着也许就会突然倒地呼呼睡去。

他们的剑尖摆动的路线又短又小,动作幅度不大但非常有力,如果盾牌挡住了剑的攻击路线,他们就索性加大力度狠狠地撞击那面小盾牌。

想象一下两座小山撞击在一起的样子吧,整个店堂似乎都在颤动。

每当他们有人被逼得重重地撞在店内的柱子上时,大团的沙土就从屋顶上掉落下来,我真害怕岩洞会坍塌下来。

我的朋友们平心静气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那儿性命相搏,没一个人有上前去帮忙的意思。

鲜血一点点地从搏斗场里飞出来,血溅到围观者脸上时他们也不把它擦去。

雷炎破的力量不足对手,他那面盾牌在黑巨人的猛烈撞击下已经出现了裂纹,黑巨人暴喝了一声,挥剑又是一记重击,狠狠地砸在盾上,把盾打得散了。

雷炎破却一低头,从黑巨人的腋下钻了过去,猛然反身发力,一剑跺在了黑巨人的大腿上。

那家伙狂叫了一声,摔倒在一大堆桌椅瓶罐上。

雷炎破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儿,然后蹲下身去看看那倒霉家伙的伤口。

“不,你还死不了。

”他说,然后站起来退开了。

黑暗的店堂后面随即冒出来几个黑衣黑裤、蒙着头脸的伙计,把那个倒霉的巨人拖了下去。

后来浑蛮力告诉我,如果他们发现那小子的伤很严重,雷炎破就会把那家伙的短剑塞回他手里,然后一剑割开他的咽喉。

“如果是雷炎破受了重伤呢?” “会由他的对手或者伙伴来下手。

”浑蛮力冷静地说。

“伙伴?”我的嘴唇一定变白了,“这我可下不了手。

” “你们是些古怪的可怜小人儿,”他怜悯地看着我说,“在战斗中死去总比在床上死去好,那是我们的荣誉所在。

” 雷炎破的鼻子流着血,歪歪倒倒地走到柜台那儿,轰隆一声倒入到一个黑色头发、光彩照人的美人儿怀里,那是他的奖赏。

后来我发现这种决斗在夸父们来说如同家常便饭。

那一天晚上我就目睹了四起决斗,两个人挂掉,两人重伤。

在我没看到的角落,鬼知道还有多少起流血争斗呢。

我想起了巨人集市外的那庞大墓地,难怪殇州的巨人会如此数量稀少。

后来浑蛮力告诉我,殇州有一个时期只生活着冰川夸父,他们都属于一个种族,个子比如今的任何一族夸父都更大更强壮,后来他们分散流落到殇州各地,才形成了现在的夸父九族。

据说冰川夸父直接接受了盘古天神的力量,所以他们高大英俊,外表如太阳一样闪闪发亮,面容如月亮一样皎洁温润;而他们的后裔虽然开拓了广大的疆土,但由于远离了神的祝福,开始慢慢地变异,变矮,变小,变了颜色,变成了现在的黑曜、双斧、白狼、寒风、青犴等各个种族。

哈狼犀他们属于双斧部落,平素游荡在冰炎地海边缘,而和雷炎破打架的那个黑巨人则是黑曜族的,远在殇州东北角的蛮古山脉下。

光是几次流血的打斗显然不足以让这些巨人收敛一些,就在我以为这场吵闹的宴会将贯彻始终时,突然间,所有的吵闹和打斗都平息了下来。

所有的人掉头注目门口,我看到门口慢吞吞地走进来一个黑影。

看惯了这些高大的战士,我几乎要以为那是个小矮子了。

事实上,那个新来者也有14尺高,他背对阳光站着,花白的头发在风中抖动。

店里头鸦雀无声。

他已经是个很老的夸父了,脸上满是皱纹,体格粗壮,面色阴沉,还断了一条左胳膊,可这个干瘪的老头拖着破烂不堪的铠甲,叮当作响地穿过店堂走向柜台的时候,仿佛带过来一阵可怕的阴冷气息。

那些强壮的烈酒上了头的武士们却一个个恭敬地低下眉去,他们几乎是在向他致敬了。

我躲在桌子的阴影中,发现哈狼犀望向那位老者的目光里显然有另外的含义,他的目光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右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

不过他很能控制得住自己,眨了下眼睛,光芒消失了。

老者行到柜台前,从背上甩下一个空的牛皮袋,说:“灌满。

” 柜台边上几名醉鬼鬼鬼祟祟地从地上爬起身来,静悄悄地溜开了。

我还从来没看到过夸父们这种如此明显地表达害怕的举动。

老夸父取出钱袋,拈起一枚钱币,放入到柜台上的草筐里。

这些简单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胆战心惊。

我注意到从他走进来开始,每一脚步,每一动作都非常的轻巧自在,没有多花出一分力气,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这种在日常动作中表现出来的精确让人害怕。

所有的旁观者都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他手里拿着刀子或者剑,也绝对会如此轻松不费多余力气地把敌人的头颅切下来。

他转头往外走的时候,右肩膀上有一个非常耀眼的火焰升腾的图纹在我眼睛里闪了一下。

出门前,他的眼睛扫过店堂,那里头没有锋芒,但店堂里没有人出声,我相信所有的巨人都感觉到了这股压力,因为老夸父消失的时候,我听到了巨大的风声,那是巨人们在松气呢。

浑蛮力把脚架回桌子上,舒舒服服地又灌下一口酒,他含含糊糊地说:“兽魂战士,最强大的武士。

据说整个殇州大陆只有不超过十二个这样的人。

值得尊敬。

” “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兽魂战士呢?”我问。

“他需要天生的资质和漫长的修炼,”浑蛮力意味深长地斜瞥着我,“那不是看武士的战斗技巧或者力量,需要看他是否能进入到一个状态,大部分的夸父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这个境界。

” “什么境界?”我自然而然地问道——我得承认,有时候问问题会演变成一种习惯,我会抓住任何可以问的话题发问,问到浑蛮力答不出来为止。

浑蛮力对此的反应是相当激烈的,他突然抽出自己的短剑,闪电般地一挥而下,我觉得剑锋带着风声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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