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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嘴里发苦的是路牵机。
他本该觉得高兴才是。
这样的一场战事绝不是他那几个假令牌所能引发的,单从投入的兵力来看就远超过鹰旗军的全部。
虽然是仓促发动的计划,他也不能指望有更完美的安排,可是胜利偏偏就擦身而过。
虎林门的疑兵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七百铁浮屠竟然对着山民们冲了过来,这样的结果有谁能够想到?他扭头看看那支黑色的铁流。
那些铁浮屠都不用冲击,吓也把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山民给吓死了。
“放吊桥!”他对着城头高呼。
“筱城主、界帅有令,一人一骑不得入城。
”坝头门上的守军规规矩矩地回答。
“叫楼临川出来说话!”路牵机自然知道和这些校尉说不通,点名要坝头门的守将。
楼临川是扶风营的将领。
因为坝头门不是青石要害,他的阶级并不高,人又随和,平时和路牵机也有交往。
不料话音未落,女墙后探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路统领,我出来说话行不行?”长眉入鬓,不怒自威的面容,正是青石城主筱千夏。
路牵机暗暗叫苦,可是回头看一看正在步步逼近的铁浮屠,实在不敢耽搁,硬着头皮跳下乌骓给筱千夏施了一个礼道:“筱城主,还请下令开门吧!再不开可就晚了。
”筱千夏的脸色也很难看:“路将军既然知道时间可贵,还不快走?崔罗石已经拿下砚山渡了。
”路牵机心头的火一下就窜了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自压着性子指着身后的滚滚烟尘:“还请筱城主怜恤山民疲惫,他们跑不过燮军的战马啊!万勿意气!”筱千夏怒极,长啸了一声道:“原来还是我意气?路牵机,你只知道身后有山民,知不知道这坝头门后面是青石十万军民?”他也指向山民后面的铁浮屠,“我开了城门,谁能挡得住……”路牵机截口道:“路某愿以死相阻。
”他环视了一下身边的游击。
这都是他最可靠的部下,方才几番接战都没有遇上硬手,这时候一个个都是浑身浴血,然而锐气还足得很,听见路牵机这么说,齐齐举手说:“愿以死相阻。
”“以死相阻?”筱千夏摇摇头,“那是铁浮屠!你们填进去,连个声响都不会出,还阻个什么?”他放缓了声调,“路将军不要耽误时间,带着山民沿着护城河走,城头的弓箭强驽自当为你们压制追兵。
”这次冷笑的是路牵机了:“弓箭强驽?筱城主,那是铁浮屠!”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脚下忽然震得厉害,他心头一颤,就听见城头有人惊呼:“过来了过来了!”这是铁浮屠换成了攻击的步伐,朝着山民冲过来了。
虽然看不真切,连绵的惨呼也已经说明后面的山民正相互践踏,也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
路牵机膝头一软,跪了下去,言语间只剩求肯:“筱城主,求求你,放他们进去吧!路某愿以人头担保坝头门不失。
”他心情激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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