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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千机 第五节(2/2)

，最然陈旧，但还不算太邋遢。

靠墙的柜子上，摆着三个模样很特别的布偶，三只一尺多高的灰毛熊，很像它自己。

一只穿着月白长衫，脑袋后还垂着一根辫子，熊抓里还握着书卷，是真书，封面上用比芝麻还小的字写着&ldquo牡丹亭&rdquo；紧挨它的，是个穿旗袍梳旗头的小熊，握着百花团扇，笑眯眯的熊脸；还有一只穿龙袍的熊，手握弓箭，龙袍上的每根丝线，都在闪闪发亮。

这样精细的手工，只怕能让世上所有做熊玩偶的师傅们汗颜。

我还注意到，雪白的墙壁上画满了飞鸟，一种用墨汁勾勒出来的，形态模糊的飞鸟。

生平还未来过这么矛盾的地方，童话与诡异交织而出现。

&ldquo如果你们要抓我，我是打不过你们的。

&rdquo熊看着我，慢吞吞地说，&ldquo可我现在要等一个人，但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能再给我一些时间么？就到天亮之前吧？我从不求人的。

&rdquo 我没答它，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叠散乱的卡片上，问：&ldquo千机通讯工作室，你开的？我很好奇啊，卖手机？&rdquo &ldquo卖声音。

&rdquo它倒一点都不隐瞒，&ldquo世上有许多人，希望听到别人藏在心里，不肯说出口的声音。

相恋的人，想知道对方心里是否真的有爱；做生意的人，想知道对方投标时开出的底价是多少；互相憎恨的人，想知道对方心里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些，都是&lsquo声音&rsquo呀。

&rdquo &ldquo你一直做这种生意？&rdquo我突然明白他身上那么多耳朵是拿来干吗的了，好奇特的妖怪。

&ldquo也不是一直，只做了几个月而已。

&rdquo熊很老实地说，&ldquo这是最快的赚钱方式，我觉得我需要积攒一笔钱。

不过现在已经差不多够了。

我的工作室已经停业了。

&rdquo &ldquo不可惜么？&rdquo我笑笑，&ldquo你这种能听到&lsquo声音&rsquo的人才，应该将你的事业发扬光大才是呢。

&rdquo &ldquo我已经聋了。

&rdquo熊淡淡说道，&ldquo我的伤太重，已经听不见心里的声音了。

就连你们说话的声音，我也听得模模糊糊。

可能再过几天，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呢。

&rdquo 我微微一怔。

&ldquo有人告诉我，你是危险&lsquo人物&rsquo。

&rdquo我开诚布公，&ldquo你绑架了叶家的大小姐，我收了叶家的酬金，来带她回去。

&rdquo &ldquo回不回去，不是我决定，也不是你决定。

&rdquo熊咳嗽得更厉害了，从桌上拿过药瓶，倒了一把药片到嘴里，半晌才平复下来，&ldquo你有妖气。

&rdquo &ldquo我是一只树妖。

&rdquo我坦白道。

&ldquo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妖怪么？&rdquo熊很认真地问我。

&ldquo考我？&rdquo &ldquo我在请教你。

&rdquo &ldquo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rdquo 熊摇头，眼神有些涣散。

&ldquo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rdquo 它歪着熊脑袋，很努力地回忆&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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