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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解释,沈重樾已伸手将那支牡丹花簪插在了姝娘的发髻上。
果然与她极衬。
牡丹本是富贵雍容之花,可簪在姝娘头上,趁着她娇美的面容,活脱脱多了几分清丽脱俗。
打上回在灶房,无意间撞见姝娘偷偷对着水缸将牡丹花别在耳边,他便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上。
他觉得,姝娘大抵是喜欢这些饰物的。
而这也是他本就该给她的! 姝娘的确是喜欢,可就凭这价钱,她便不能收。
她将簪子取下来,递还给沈重樾,正色道:“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些,公子还请收回去吧。
” 沈重樾看了一眼,却不动,“我并无旁人可送,你若不要,就丢了吧。
若觉得还入得了眼,便只当……留作念想。
” 说罢,提步往前走。
姝娘停在原地,脑中不断回旋着“念想”二字,眸光倏然黯淡下来,攥着簪子的手不自觉握紧。
回到小院时,已过申时。
姝娘下了马车,却不进院子,站在门口,对沈重樾道:“公子,奴家......似乎该回去了?” 在车上时她便想好了,这庙会也逛了,现在去城门口,应还能坐上回去的骡车。
她本就是怀着送他的目的来的,如今多相处了一日,也该够了。
沈重樾没言语,只眸色沉沉地看了她半晌,“今日晚了,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
在这儿住一宿,明早我派马车送你回去。
”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转头对冯长道:“吩咐人收拾一间空房出来,再让厨房今晚多做两道好菜。
” “诶。
” 冯长应了一声,麻利地退下去办事儿。
“等屋里收拾好了,你先去休息了一会儿,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会有人来喊你。
”沈重樾柔声对姝娘道。
他安排地有条不紊,细心周到,没有给姝娘任何拒绝的余地,姝娘暗自纠结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挣扎,点点头。
她想着左右都已经在县城了,多留一宿也无妨,听沈公子说他是明早回去,届时亲自送了他再走,便只当是善始善终。
姝娘在屋中小憩了一会儿,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冯长就来喊她用饭。
到了地方,沈重樾已在大堂等了,落座后不久,便有两人进来上菜。
一人是姝娘早上见过的孟义,而另一个是粗布麻衣的妇人,虽她始终垂着头,可姝娘觉得隐隐有些眼熟,待她走近了,试探着喊道:“王婶?” 王婶被喊来上菜,本就有些拘谨不安,生怕行差将错丢了差事,可忽听人喊了自己一声,不由得抬起头。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姝娘,惊讶道:“你不是……” 沈重樾在两人间来回看了一眼,“姝娘,你和王婶认识?” “先前在路上偶遇,算是见过一面。
”姝娘解释完,转头关切道,“王婶,你身子可好些了?” 王婶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姝娘,听她问起,顿时感激道:“好多了,多亏你先前教我的方子,我喝了一阵的红枣鸡蛋汤,便再没头晕难受过。
” 红枣鸡蛋汤! 沈重樾神色微动:“那汤是你教王婶做的?” 姝娘点点头:“是啊,王婶有些血虚,常头晕乏力,奴家便告诉她这方子,简单又费不了什么银钱,奴家的婆母也是靠这方子治好的。
” 见这主家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王婶的胆儿也大了起来,笑道:“哎呦,说起这红枣鸡蛋汤啊,老奴头一回煮便闹了笑话,不曾想竟被冯总管错端到了公子这儿……” 听王婶说罢,沈重樾抬眉,目不转睛地看着姝娘,眸色深沉中又带了点难以言喻的东西。
姝娘被他盯得不自在,声若蚊呐地问:“公子,怎么了?” 沈重樾轻笑了一下:“没什么。
” 王婶将菜一样样端出来,八宝酱鸭,糖醋荷藕,素笋尖,排骨冬瓜汤……很快堆了满桌。
瞥见角落的那个小壶,沈重樾蹙眉道:“缘何会有酒?” 这酒是冯长特意备下的,这两人相对坐着,干巴巴地吃饭有何意思,所谓小酌怡情,这酒当是需要的。
不过他不能说实话,只笑,“这是青梅酒,小的喝过,酸酸甜甜好喝得紧,便想着拿来给主子尝尝。
” 王婶也跟着道:“公子,这是老奴去年自己酿的,挑的都是最新鲜的青梅,现在喝正好,而且这酒不醉人。
” 现下正是青梅成熟之时,姝娘记得自己去岁也为贺严酿过一坛子青梅酒,可无奈贺严嘴馋,方才放了三个月,就忍不住偷偷喝了去。
她连一滴都没喝到,一直觉得可惜呢。
她拿起酒壶为沈重樾和自己各斟了一杯,“奴家闻着倒是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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