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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时，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段星让所有人俩俩结伴出去找，秦恬和段星一组。

段星周身的气场比往常阴郁了些，看起来更像衣冠禽兽。

光从长相气质来说，段星确实有让人要死要活的资本。

在去往后院的长廊上，段星一句话也没说，走到后院一个拐角时，段星忽然停了下来，看向花园中一棵很高的香樟树，他走到树底下，抬头向上看，秦恬跟着过去。

步若抱着树红着眼睛，像是害怕。

“哥哥。”步若可怜兮兮地喊段星。小姑娘身上华丽繁重的洋装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脏兮兮的，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段星看了一会，嗤笑一声，转头走了。

步若眼睛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恬叹了一口气，打电话让人拿个梯子来。

“秦恬。”

“嗯？”

“你别走，在这里等到梯子送过来好不好？”

秦恬心想，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时候走，不过她有些好奇：“那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上去的。”这棵树起码有五米，步若穿着这么繁重怎么上去的？

步若瘪着嘴，哇地哭了出来。

秦恬：“……”

步若扶着梯子下来，她的手抖得厉害，秦恬伸手护着她，才发现步若脸上有个巴掌印。

红的黑的白的混在一起。

她的眼神有些直白，步若无所谓地说：“林夕鱼打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先打的她。”

步若用袖子擦了擦脸顺便抹了眼泪，秦恬倒是真的有点于心不忍了，怪不得她哥哥要她回去。

回去的时候，除了他们俩人其他人已经在吃饭了，林夕鱼脸上不知道是已经用粉遮过了还是步若下手轻了，看不出痕迹。

而让她把自己搞成一团槽的男人矜贵优雅地在切牛排。

步若一个字也没说，或者说所有人都一个字没说，全程安静地用餐。

气氛诡异又尴尬。

段星用完餐，自顾自离开餐桌，目不斜视，走上转角的楼梯时，半回头，细长的眼斜斜地扫了餐桌一眼，眼睛里没有情绪，像是不经意的余光，他无意，见者亦无意。

秦恬好像有点明白步若飞蛾扑火的原因的。

谁不想做这样冷情冷肺的男人的独一无二呢？

谁又能清楚地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众多之一呢？

步若不能。

秦恬晚上敲开了步若的房门。房间里的摄像头都被盖上了，秦恬也要求节目组关闭。

女子的脸肿得厉害，在白嫩的脸上尤为突兀。

“秦恬？你怎么来了？”步若道。

秦恬打算快刀斩乱麻：“你还不打算走吗？”

步若沉默。

良久，她说：“我喜欢他。”

“你不止喜欢他，你还想他喜欢你。”

步若抿唇。她被困在自己编织的爱意里，日复一日，她比谁都知道自己求不得。

但是

段星迟早会结婚，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秦恬眉眼温淡，看着步若，像是透过步若看向另外一个人：“但是步若你问问你自己，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不计较所有愿意为你去死，那个人会是段星吗？”

步若的眼泪一瞬间流下来。

“不会的，那个人只会是你哥。而你，现在要为了这么个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让你哥哥担心。”

步若梗着脖子：“可是我好喜欢他。”

秦恬叹气，曾经也有个人在她面前颤抖着声泪俱下，说“可是”，说“喜欢”，说“愿意付出所有代价”。她当时心软又心疼，答应帮她，却直到现在还在后悔。

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呢？

“你求了他几年的古堡，他转手让别人进来；

你这些天围着他转嘘寒问暖，他看过你一眼吗？

你在城堡里迷路，陪你回来的人是他吗？

我当初让你三天不去见他，他来见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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