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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之后引导梁侍卫查到安王身上,他们做得也很是隐蔽。
卫瓒查案,是公务在身,而他是协助公案,并非有意针对。
一切是只有他和卫瓒才知道的秘密。
从始至终,他们没有暴露出马脚,一切都更像是安王和嘉佑帝双方角力的结果。
安王如今已被嘉佑帝怀疑,此时若真的对他动手,才是不智之举。
与他碰面,是试探而已。
沈鸢如此一想,心便略略地定下了几分。
便松开了攥紧的衣袖,却是如寻常读书人一般,殷切热络笑了笑,喊了一声:“安王殿下。
” + “卫二哥!卫二哥!” 卫瓒在金雀卫府衙撑着下巴,一页一页翻过那些文书的时候,便听得唐南星连个通报的人也没有,只一声一声在外头大呼小叫。
他懒洋洋走出去:“怎的了?你让狗撵了么?” “还是又惹什么祸,等着我去收拾烂摊子了。
” 唐南星说:“我刚刚跟晋桉在昌宜茶楼那边儿转悠的时候,瞧见沈折春,正在二楼,跟一个男人私下会面。
” 卫瓒哭笑不得:沈鸢跟男人会面有什么,若是跟姑娘私下会面才是事儿大了呢。
半晌拧着眉毛说:“唐南星,你再没事找事,我就把你扔出去。
” 唐南星急忙忙说:“不是,他一个姑娘……” 卫瓒说:“什么玩意?” 唐南星说:“沈折春一个姑娘,跟外男私会成何体统。
” 卫瓒:“……” 他实在是很想把唐南星脑壳撬开来看看,什么沈鸢就成姑娘了。
退了两步犹不放心,警告他:“唐南星,你可千万别在沈折春面前说这个,否则他若要整治你,我是万万不会给你说情的。
” “他这两天温书温得脾气不好,你招惹他,少说抄书百遍起。
” 他这几天已没少吃苦头了。
本来如胶似漆粘的好好儿的,那小病秧子一恼了,就凶巴巴的不让碰,毛都炸起来了许多。
唐南星却急了,一把抓着他的衣袖,凑到他耳朵边道:“卫二哥,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个什么劲儿,我已晓得沈鸢他是姑娘了。
” “如今她正跟那安王殿下私会呢,你要再不去把人追回来,她就该成安王妃了!” ——震耳欲聋。
卫瓒面色也忽得变了。
他反手抓住唐南星:“你说沈鸢跟谁在一起?” 安王。
沈鸢。
这也许是他今生最怕放在一起的两个名字。
在前世,他为了向上爬,大半的时间都在京外掌兵、把握军权。
便始终没有弄清安王对于沈鸢的态度。
或者说,安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始至终都想不清楚。
只知道安王曾一手捧起了沈鸢。
然后,也彻底毁了沈鸢。
他曾经以为,以沈鸢的坚韧,很难有什么将沈鸢彻底的毁了。
直到那一天之后,他才知道沈鸢在经历了这许多事之后,到底有多么脆弱。
就像是一根一根细木条叠起来的宝塔。
看似巍峨复杂,只要找到最关键的那一根肋骨打断了。
余下的,也会分崩离析似的坍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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