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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叫林晨阳看出来。
这回却是对林晚照有些改观,看完连续剧大家各回房休息,方红就跟丈夫商量,“他大姑这事怎么着,你有数没?” “等妹夫来了再说。
都什么年纪了,妹妹辛苦了一辈子,六十岁的人了,连买件衣裳都做不了主了。
”林晨阳很生气,“明儿你带着妹妹去商场,愿意买什么买什么,多给妹妹买几件。
” “这倒容易。
可咱们这里给妹妹大操大办,倒像打妹夫脸似的。
” “实在是他叫人生气。
” 方红低声劝着,“你先等等,过几天妹夫肯定要来,好好跟妹夫说说。
主要是经济大权得给妹妹要回来,钱不给妹妹拿着,他想给谁拿着?!我就没见哪家男人管钱!” 夫妻俩絮絮的商量一回,天晚便熄灯睡了。
第二天林晚照依旧是六点就醒,她起床洗漱完见大哥也起来了。
林大哥也有早起的习惯,而且不是一天如此,是自来如此。
冬天会晚一些,六点起床,夏天一直是五点。
大嫂方红还在睡觉。
兄妹俩一起下楼吃早餐,林大哥多少年都是豆汁儿焦圈儿,店家还免费送碟子咸菜。
林晚照点的羊杂汤配芝麻烧饼,这烧饼烤的好,外头焦黄酥脆,咬一口芝麻粒噼哩啪啦往下掉。
林晚照底下接着羊杂汤,芝麻就全掉羊杂汤里,一点儿都浪费不了。
正吃早点,刘爱国的电话就到了,刘爱国没那么大嗓门了,硬梆梆的问,“什么时候回来?” 林晨阳说,“我来接。
”伸手要林晚照的手机。
林晚照直接按断通话,“不用理他。
扫兴。
” 之后,再看到刘爱国的手机号根本不接。
其实,昨晚儿子们就打电话告诉刘爱国,林晚照是回娘家了。
不过,纵刘爱国早有心理准备,听到电话那头林晨阳的声音,仍有些发怵。
倒不是林晨阳难相处,林晨阳为人一向客气,对刘爱国也很好,刘爱国家四个孩子,初来A市时,不管读书还是做生意,林晨阳能帮忙的地方从没说过不字。
就是刘家人有时过来,以前大家都穷,不管是看病,还是有事,吃顿饭歇个脚,林晨阳从来都是认真招待。
真的,六七十年代那会儿,一起挤着吃窝头喝菜汤,有什么招待什么,从没个“不”字。
所以,林晨阳就是在刘家人那里,也是有口皆碑。
正因为林晨阳做的好,刘爱国才发怵。
老婆子这肯定是往大舅兄家告状去了,他这肯定要挨熊的。
兄妹俩用过早餐到附近公园散步,清晨的空气冷的舒服,尽管公园现在也就剩些冬青松柏之类景致可赏。
不过,来公园晨练的老人很多,人多就热闹,热闹就有人气。
“爱国连我电话都不敢打,他这是明白自己不占理。
”林晨阳问妹妹,“你打算怎么着?” “还没想。
这回得先把他制服了,他倒敢把银行卡收起来,我要叫他收了卡,以后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 林晚照说的话跟“没想”这俩字半点关系都没有,她显然想的很清楚。
“哥,我就是觉着挺没意思。
”公园里有卖糖炒栗子的小店,林晚照买了三块钱的。
林晨阳不吃这些零嘴,他握在手里捧着,林晚照剥一个拿一个。
“我是真挺心疼他。
这几十年,家里孩子多,日子过的不容易。
一辈子省吃俭用,他也没得什么好儿。
可他也真让我心寒,我算是白心疼他了。
” “别这么想,夫妻哪儿有没矛盾的,都是一辈子磕磕绊绊的过。
” “我不想总心疼人了,我想多心疼心疼我自己个儿。
” 东方青白天空隐隐出现浅橘色,林晚照腰杆笔直,低头在掌心哈了口白气,搓搓手,抬头笑了笑。
那笑里有着不曾掩饰的悲哀,也有一些决断,一些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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