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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岁考(2/5)

更像是城里孩子第一次看到耕田的牛。

沈夙夜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李小白显然并没有觉得怎样，其他的世宗子弟也是，大家似乎早已习惯了当隐宗的人是空气，随意招呼着认识的人，聊自己的天，吃自己的饭。

大家来自全国各地，说些风土人情、新闻时事，李小白甚至还找到一个和她在追同一个动画的同好，聊得热火朝天。

这边高谈阔论，气氛融洽，隐宗那边投来的好奇目光便渐渐多起来。

那些人从小就在深山里修炼，哪里比得上走南闯北的世宗子弟见多识广？连几个隐宗的长辈也不时看向世宗这边，皱着眉，神色复杂。

沈夙夜一边吃饭一边留意着身边的这些人，不由得暗自感叹。

这一大家子，关系还真是复杂啊！ &ldquo你想作弊？&rdquo 在吃完饭回住处的路上，先前见过的李轩走在了李小白身边，压低了声音道：&ldquo你怎么看？&rdquo 李小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ldquo什么怎么看？&rdquo &ldquo这次岁考啊。

&rdquo李轩道，&ldquo你觉得隐宗的老爷子们为什么叫我们回来参加这个？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我们的功课了？&rdquo 李小白抬眼看了看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ldquo那你觉得是为什么？&rdquo &ldquo当然是为了打压我们世宗。

&rdquo李轩把声音压得更低了，&ldquo你留意过年轻的隐宗弟子有多少吗？他们现在人数比不上我们了，怕以后用家主的名义也压不住我们，就想让自己的弟子在岁考里赢我们，以此来保持威严。

反正是在他们的地头，还不是他们想怎么考就怎么考？&rdquo &hellip&hellip这有什么好争？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些？反正她本来就打算交白卷。

李小白咧了咧嘴，正要说话，旁边的沈夙夜悄悄向她使了个眼色。

她便笑了笑，道：&ldquo别人我不知道，隐宗有李轻墨在，我看他们不用搞什么花样，我们这一批人里也没谁能赢。

&rdquo 李轩沉默了几秒钟才轻轻道：&ldquo所以我才来找你。

&rdquo &ldquo找我做什么？&rdquo李小白一摊手，&ldquo我根本不是轻墨大哥的对手啊！&rdquo &ldquo但是如果我们联手，未必不能赢他！&rdquo李轩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ldquo你想作弊？&rdquo李小白咋了一下舌。

&ldquo嘘。

&rdquo李轩在唇前竖起一根手指，向左右看了看，&ldquo不要这么说嘛，团结就是力量，合作过关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rdquo 李小白咧了一下嘴，偏头去看沈夙夜。

沈夙夜假装没看见。

李小白只好打了个哈哈，问李轩：&ldquo那你怎么想起要找我合作？&rdquo &ldquo既然要做，当然是想赢。

&rdquo李轩朝前面那些人努努嘴，&ldquo不找你，难道要找那个连上厕所都要老妈陪的丫头？难道要找那个儿子一哭就坐立难安的家伙？&rdquo 想着自己还没安顿好，李轩就先来串门，李小白觉得这个家伙早已把上山的世宗弟子观察清楚了。

但她可不觉得实力才是这个李轩找上自己的原因。

见李小白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并不答话，李轩咬咬牙，道：&ldquo好吧，既然要跟你合作了，我也不瞒你。

我才不在乎隐宗对世宗怎么看，谁压谁一头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也不在他们手下讨生活。

但是我想要这次岁考的奖品，&rdquo他顿了一下，补充，&ldquo尤其是那把剑。

&rdquo 李小白又咧咧嘴&hellip&hellip就是说嘛。

&ldquo这年头想弄把趁手的兵器可不容易，更不用说宝剑了。

&rdquo李轩继续道，&ldquo但是凭我自己的力量的确赢不了隐宗的人，找人合作，奖品肯定也得被均分。

所以&hellip&hellip我想，不管隐宗这次拿出的是什么剑，你大概都不会看在眼里吧。

&rdquo 隐宗的家底再厚，也不可能有比摧城更好的剑。

&ldquo原来如此。

&rdquo李小白又笑了声，&ldquo但咱们也不知道隐宗的岁考到底是怎么个考法，就算联手，要怎么做呢？如果他们要一对一地比试呢？&rdquo 李轩却胸有成竹地一笑：&ldquo我已经打听过了，岁考要考三场，一对一的比试只占一场。

即使输了，我们也可以在后面扳回来。

&rdquo 这个人还真是准备充足，势在必得。

李小白皱了一下眉，道：&ldquo容我考虑一下。

&rdquo 虽然她也不在乎这次岁考的成绩，但是不想考试和在考试里帮人作弊是两回事。

听她这么说，李轩倒也不急着催她下决定，只是点了点头，道：&ldquo我明天早上再来听你的回信。

&rdquo 然后他们便在院中作别，各自回了房间。

&ldquo你要和这个李轩一起作弊吗？&rdquo随手关了门，沈夙夜问。

李小白一面跑去看自己的游戏机充好电没有，一面漫不经心地反问：&ldquo你对这次岁考怎么看呢？&rdquo 沈夙夜本来觉得这是李家的事情，自己不好插嘴，犹豫了一下，却发现李小白并没有忙着打游戏，而是坐在那里看着他，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很认真地在期待他的答案。

沈夙夜索性定了定心，坐下来缓缓道：&ldquo隐宗特意把你们找回来参加考试肯定有目的，但是我觉得不光是李轩说的那样。

&rdquo &ldquo嗯？&rdquo李小白放下了游戏机，坐到沈夙夜身边来。

沈夙夜笑了笑，道：&ldquo李轩不是说其实他根本不在乎隐宗怎么看他么？我看隐宗那些长辈的态度，大概也跟你们差不多。

他们并不关心你们与他们相比的强或者弱，他们关心的只是隐宗弟子，让你们一起参加考试也是为了促进隐宗弟子的修炼。

&rdquo 李小白一皱眉：&ldquo单纯只是为了让他们练习么？&rdquo &ldquo也不能这么说。

&rdquo沈夙夜道，&ldquo你注意过那些年轻的隐宗弟子的眼神么？他们可能&hellip&hellip在山里待不住了。

&rdquo 李小白一怔。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资讯发达，诱惑众多。

真的看破红尘、潜心向道的人还好说，年轻一辈，就算是像李轻墨那样出色的弟子，也未必真能做到心如止水，怎么会不想出去看一看？非让一辈子待在这深山里，未免有些太为难他们了。

&ldquo心思散了，隐宗的长辈们也拘不住，索性把你们召回来，意在训诫这些小辈。

&rdquo沈夙夜继续道，&ldquo如果他们输了，当然要被教训，诸如&lsquo连世宗弟子都比不上，还想出山&rsquo什么的；如果他们赢了，就会拿你们来做反例，&lsquo你们看，贪恋红尘的结果就是如此&rsquo之类。

&rdquo 李小白沉默了几秒钟，一摊手：&ldquo所以输赢都无所谓？&rdquo &ldquo看你们自己怎么想了。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这不失为一个机会。

&rdquo沈夙夜笑了笑，&ldquo或者像李轩那样，摆明就是为了奖品的，也不错。

&rdquo 李小白皱了一下眉：&ldquo我不喜欢那个人。

不过，他直接跑来找我，就不怕我拒绝，到时他根本就拿不到奖品吗？&rdquo 沈夙夜淡淡地道：&ldquo你以为他只找了你吗？&rdquo 李小白想了想李轩来串门时那种热络的样子和那闪烁不定的目光，立刻闭了嘴。

沈夙夜又问：&ldquo你打算怎么样？&rdquo 李小白又皱起眉来：&ldquo不知道，总觉得被叫回来参加这样的岁考，而且不管是输是赢，自己都在被别人利用和摆布，心里有些不爽。

&rdquo 沈夙夜看着她郁闷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ldquo不是说有李轻墨在就赢不了吗？&rdquo &ldquo如果靠我自身的实力当然赢不了，但是如果某位大爷肯帮忙的话&hellip&hellip&rdquo李小白顿下来，偏过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剑上。

三尺青锋静静裹在有些陈旧的剑鞘里，看起来平淡无奇，只有剑柄上栩栩如生的睚眦雕像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气息。

空气中若有若无地传来一声轻蔑的冷哼。

&ldquo反正都来了，认真一点又如何？&rdquo 第二天吃完早饭，李家一年一度的岁考便正式开始。

第一场是笔试。

李小白拿着考卷，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考题都是些对入门道籍的解析、各种符箓的原理、初级法决的默写，还有些传说中的妖魔鬼怪的习性特征的应对方式什么的。

前半部分她看得云里雾里，后半部分她又似懂非懂，至于怎么对付妖怪&hellip&hellip根本不是在这里纸上谈兵就可以解决的。

她索性连笔都没提，直接趴在考卷上睡了一觉。

沈夙夜在外面看得十分无语。

他虽然看不到题，但是看着考生们的反应，也知道隐宗肯定比世宗强。

毕竟人家从小就只学这些理论知识，世宗子弟的学习过程则杂乱得多。

就算撇开李小白那种趴在考卷上睡得口水直流的白痴不说，这一场隐宗也稳占上风。

下午是一对一的实战比试。

隐宗对世宗，以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各自的对手。

每人只比一场，显然长辈们只是要看看大家的功夫，并没有在这里挑出第一名的意思。

李小白想，他们也许并不注重实战。

毕竟隐宗一直以来都是把修身养性、长生飞仙放在首位的，打架什么的，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下乘技艺。

李小白的对手是一个叫李天蓝的隐宗弟子。

这个女孩看起来比李小白大几岁，眉目间一派清冷。

李小白咧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跟着就去看哪个运气不好的家伙撞上了李轻墨。

结果发现，那人竟然是之前想跟她&ldquo合作&rdquo的李轩。

她早上拒绝了李轩的要求，李轩对她便不像昨天那么热情，只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倒是李轻墨趁着比试还没正式开始，很关心地凑过来问她状态如何，对手是谁。

李小白翻了个白眼：&ldquo这种考试还要注意什么状态啊，反正输赢都没关系。

&rdquo 李轻墨有些无奈：&ldquo你还是这样想啊。

反正都来了，认真一点又如何？&rdquo &ldquo我很认真啊。

&rdquo李小白把手里的剑一亮，&ldquo看，这不，连摧城都带上了。

&rdquo 虽然剑没出鞘，但她这么一亮，李轻墨还是吓了一跳，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ldquo你不会真的想用它吧？&rdquo 李小白得到摧城那天，他也在场，摧城暴走时表现出来的破坏力，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李小白只是在胡十九打伤剑灵之后才勉强收服了这把凶剑，现在看她拿着它晃来晃去，李轻墨的心不由得一紧。

李小白咧嘴一笑：&ldquo既骂我不认真，又不想让我尽全力，大哥到底想怎样？&rdquo 他一时语塞，半晌才讷讷地道：&ldquo&hellip&hellip我只是担心摧城。

你确定自己能控制它？&rdquo 李小白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剑，没说话。

老实说，她还真不确定。

这时擂台上敲响了锣，在震天的响声中，担任裁判的长辈宣布第一场比试开始。

沈夙夜和李小白走回擂台边观战，李轻墨则去了后面做准备。

李小白本来觉得打架这种事怎么说也是世宗占上风，结果世宗竟然出师不利，第一场就输得一塌糊涂。

世宗的少年被那名隐宗弟子直接用三张引雷符逼下了擂台。

第二场是李轩对李轻墨，结果根本想都不用想。

第三场她不知道是谁，但要真的一开始就连输三场，肯定会大大地打击世宗的士气，后面的考试会怎么样也就难说了。

沈夙夜见她皱紧了眉头，不由得笑了笑。

嘴里说着不在乎，但真看到世宗完全不能还手，她还是会郁闷吧？ 于是沈夙夜轻轻问：&l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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