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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 这段没头没尾的话,成功使得楚瀛眼中浮现出惑然。
“我就是活在夹缝之间,要努力地平衡丁厌和Lily这两层身份,我要么是男人,要么是女人。
就算有人能从私生活方面接受我的爱好,不认为这是变态、性别认知障碍或精神疾病,但也没有公司和老板会雇佣我这样的人。
”丁厌目光镇静道,“同事会把我当笑话看,所有人都会觉得我很奇怪。
明明不是Gay,为什么要打扮成女孩子。
” “但我就是喜欢啊。
我又没有妨碍到他们什么,但就因为这个,我成了社会上的边缘人,正常人眼里的怪胎。
”丁厌无声叹息,“这对你来说,或许很无聊吧?听一个异装癖讲述心路历程什么的。
” 丁厌像是渴极了,举起碳酸饮料大口猛灌,不料楚瀛牵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 “那我带你逃走好不好?” 丁厌顿住,举着罐子的手缓缓落下,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 楚瀛道:“我带你逃走,去一个不会让你不开心、不会让你感到自己是异类的地方。
” 上唇被饮料沾湿的皮肤仿佛有一颗又一颗的小气泡破裂了,咕噜咕噜地搅动着他的大脑;丁厌的心脏膨胀成热气球,徐徐飘至上空…… 他足足反应了半分钟,终于意识到这算是表白。
天啊,他被一个男人表白了——这在他的人生中不算罕见特例,喜欢他的人里向来有男有女。
但是…… 名为现实的针尖,扎穿了他心脏变作的热气球,戳破他脑海里的一颗颗小气泡。
一阵冷冽的风穿过医院走廊,他张了张嘴,又合上,抿着甜滋滋的唇瓣,讷讷地说:“谢谢,但我还是回家吧。
” *** 崴了脚回家,不妨碍丁厌卸妆脱光衣服,躺到浴缸里,翘高一条腿泡热水澡。
他无数次设想过与今日相似的情形,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远比自己预料的松弛和镇定。
社会性死亡不会让人死亡,只会让人精疲力尽。
他洗过澡,笨手笨脚地擦干身体、穿衣,单腿跳着去客厅找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写完了离职申请,文档发给楚瀛。
:拜托你用特权帮我交给李总吧,我明天就不想去了。
楚瀛:好。
这破工作,他早不想做了。
时机来的也巧,能让他顺利辞职,不亏不亏。
至于楚瀛会怎么跟李琰说,那就与他无关了;李琰这一天天日理万机的,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揪着小员工训话的老板。
工资能不能结他都无所谓了,只想好好躺几天,享受难得的假期。
爸妈那边估计会很生气,他近来太不叫人省心了,先是被女朋友甩,又逃掉相亲得罪女方,还不声不响地搞丢了工作,老妈又要气出两根白头发了。
嗯……我得给她买点儿阿胶哄哄她。
于是丁厌又玩电脑玩到了半夜。
他家里人都了解他的脾气秉性,爱犯迷糊,不聪明,常哭鼻子,但又是乐天派;所以对他着实没报期望和高要求,因为他无论怎样都能活得很开心。
次日他打电话给家里报告辞职的事,他妈已经麻了,只问他:“你这孩子啊!怎么做什么事都不跟家里商量呢?” 因为跟你们商量了就意味着做不成呗。
丁厌抱着枕头翻滚,撒娇道:“还不是昨晚回家楼道里灯坏了,害我崴了脚;医生说得居家静养一周,我想请假但主管不让,我一气之下只好辞职了。
” “你们那什么破主管和破物业啊?员工受伤了不让请假,楼道灯坏了也不知道修……不你等会儿,你不是住16楼吗?还走楼梯?” 丁厌吐了吐舌头,打补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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