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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来了席上凑热闹。
瞧着赵家的阵仗,她忍不得嘀咕。
朱勇贤低声道:“虽是个童生,可却是第九咧!往下再用功便能是秀才吃朝廷饭了,甭说村野人家,就是城里能考出秀才的都不多,人能不热闹一下。
” 秦氏瘪了下嘴,眼儿打转,巡瞧着平素里与她交好的妇人夫郎可来了没。
熟人没瞧见,倒是见着赵里正喜笑颜开的与村中族老,还有些老乡绅说谈着,手上亲热的拉着……拉着祁北南?! 她睁大了眼,确信自己没瞧错。
旋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与身侧的朱勇贤道:“里正是痴傻了不成,自己儿子上了榜,一个劲儿拉着祁北南那小子作甚。
” “瞧,倒是赵光宗立在一头。
知道的祁北南是外村来的一个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里正的亲儿子咧!” 朱勇贤也觉得诧异,他与秦氏上前打招呼,想去看看怎么个事。
“若没有小祁指点,我们家那不成器的哪里有这好运气。
” 赵里正与族老乡绅热络的介绍着祁北南,对他是夸赞不止。
一干族老乡绅捏着胡子道:“家学渊源呐~” “祁北南自连个童生都没谋得,还指点着赵三郎中了榜,里正说这些话出来也当真是不怕人笑嘛。
” 秦氏听了个明白,起了个白眼。
朱勇贤却心中发惊,旁人不信,可他心底上却不知觉的信。
且不说赵里正没必要拿这事儿捧个非亲非故的小子,且他与祁北南接触便察觉出这小郎君有些本事。
祁北南年纪不大,可他身上却有股教人捉摸不透的沉稳气韵。
他是接触过贵人的,总觉着祁北南身上那股子志在必得的气韵,与那些个贵人身上的很是相适。
单靠着拿他爹的手札便能指点着赵光宗中童生,若他过了孝期下场,岂非信手拈来。
他胸口高高的起伏了一下,幸而是不曾与这小郎君成大过节。
祁北南又还能屈能伸,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朱勇贤暗扯了下秦氏的衣摆,警示道:“你且对这祁小郎君客气些,他不简单,不是你能应付的,莫再起甚么龃龉,到时候我也保不得你。
” 言罢,他笑迎了上去:“赵里正,恭喜恭喜!” “祁小郎君,我可听到了你的好本事,深藏不露啊!” 祁北南道:“里正抬爱,我哪有那般神通,不过是赠书之谊罢了。
” 秦氏瞅着逢迎拍马的朱勇贤,气扯了下手头上捏着揩汗的帕子,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想走去空桌儿上坐着剥吃点果子去,转眸却见着了灶那头的萧元宝。
小崽子端着张小脸儿,同贴着灶屋墙壁搭起的切菜台上一排溜儿的切菜夫郎娘子传话道: “里脊炙可好了?速速送到灶上,掌勺下道菜便要治了。
” “菰菜洗是未洗,可得片了陪肉。
” 这哥儿长高了不少,脸儿也肉了些,在灶屋上跑前跑后,对那锅碗瓢盆,果菜肉食还怪是熟稔的。
瞧那传话的模样,面庞虽是青涩稚嫩,可却有模有样。
哪里还有半分以前见了老子都要往门后躲的怯影儿。
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村上的妇人与她闲说,方家那二姐儿在城里学梳头发,甚么发髻都晓得。
她自做了些头油卖,又香又好使,村里的人过去买,不单价比城里的贱,还与她们梳个城里时兴的发髻咧。
她在庄子上不必做活儿,闲散的很,愈发爱拾掇自己。
听交好的妇人说,心中发热,可又拉不下脸去喊那方二姐儿来给自己梳理头发。
那穷寒毛丫头,去城里长了见识,如今穿戴不见鲜亮,瞧着却就是教人觉得舒服。
大抵上便是人说的拾掇得体了。
这朝又见了萧元宝,秦氏恍然觉得人的变幻可真大,这才过去多久的光景呐~ 她心间说不清是甚滋味,总有些不得劲儿。
反又宽慰自己,她们家的朝哥儿也不差,如今都学会做茶吃了。
日子轻轻悄悄,一日叠一日。
今朝学五个字,识一道菜,缝一瓣桃花儿……随着日子堆叠,恍然一日发觉,竟是会了好多东西。
时光如此平顺的流淌,来到了两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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