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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
他为什么去参加她的婚礼。
其实原因很简单。
“想见你。
” 他说。
“看你幸福,我就安心。
” 肖纵是何愿见过最傻的人。
傻得够呛。
为一个绝情又狠心的女人遍体鳞伤坐牢数年,即便收到了那个女人与别人的结婚请帖,也傻傻去参加她的婚礼。
他应该怨恨她,他应该毅然决然斩断一切。
可他没有。
他保留着她的折迭伞,保留着她的扎花皮筋,保留着她的相片。
就连她的结婚请帖,都完好无缺的安放在身边。
眼眶温湿,睫羽上凝着细珠。
“那四万块钱的红包,是你给的吗。
” 沉默了片刻,他回应: “嗯。
”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 “牢里攒的。
” 这个钱他本来就是攒给她的。
如果她愿意跟他在一起,这个钱就给她拿去念书。
如果她另择他人,这个钱,就当作他给她的礼金。
因为是他当年答应她的八万。
只是剩下的四万,他花了很多年才凑齐。
何愿握着那只粗糙的手,将掌心贴在脸颊。
茧痕细细摩挲着她的脸: “肖纵,之前的话是真的,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结婚。
” 从昨晚,他将她搂入家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要以“第三者”的身份留在她身旁。
他怕自己会害她身败名裂,他怕因为他而让她前途尽毁。
可她需要他。
那他就将自己藏好,将二人的关系死死隐瞒不被任何人发现。
即便有一天会被揭露于世,他也会扛下一切罪责。
是他道德败坏插足她的家庭,是他强迫她,是他威胁她。
如果能以强奸罪入狱,或许能洗刷污名还她一身清白。
将前路都设想好后,他才胆敢与她相拥。
可她说。
她要跟他结婚。
结婚。
这两个字让他头脑发懵,一时愣在那里再无动作。
男人又呆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何愿抬起头,用水洇洇的眼睛看着他,娇嗔道: “怎么,你嫌弃我二婚吗?” “不是!我……” 终于有反应的男人急于否认。
他像是叹下压在心口的一团气,眼里泛起了因自卑而产生的自怯: “我怕。
” 她不解: “怕什么?” 他柔柔抚过她的脸。
很是珍重。
他怕。
“梦会醒。
” 原来,他将与她在一起的时光看作是一场梦。
一个终究会消失的泡影。
这何不是拜她所赐? 他们曾经有过短暂的时光。
短暂到她两只手的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是她生生将这场幻梦般的时光撕碎。
不仅撕碎了他的梦,还狠狠拿刀划他的心口。
所以他怕。
何愿站起身。
目色坚定: “过去我一直困在歉疚里,做了很多错事。
因为太过于害怕亏欠,我宁可付出一切都要去偿还。
那时候我以为,这样我才能安心度日。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不惜一切的偿还是极端的。
这会违背我的本心,亏欠我自己,更会伤害到别人。
” 欺骗自己本心去伤害肖纵。
以虚假的伪装去伤害莫许。
“莫许因为暴雨天开车找我发生意外断了一条腿,他因我而落下了终身残疾。
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说他爱我,他想跟我在一起,他需要我。
所以……” 她顿了顿: “所以我想以自己作为偿还,去弥补我对他的亏欠。
” 她凝向他的双眼波光粼粼,满是自责: “那天……我故意说出那些话赶你走伤你的心,只是因为我不想……”她深吸一气:“不想你又傻傻的偷偷守着我。
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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