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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东又看了一眼那寸板头,这才不舍地抱着自己的兔子上车。
这次是大行动,四部都有参与,过去的人很多,他们这车里只是南部的人,其它三部的人直接从他们自己的部门出发。
兰昊逸和告近因为之前就已经在南部这边,就没再回去,直接搭顺风车。
半小时后,车子发动,驶上高速公路。
“从这边过去最少也得四五个小时,你先睡一觉,到了我们叫你。
”告近告诉果东。
果东点点头,他眼中完全没有睡意,他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就坐在他们前方的那寸板头的脑袋顶。
察觉到视线,寸板头立刻回过头来。
他一脸凶相地瞪了所有人一圈,没看见人,他有些茫然地坐下。
他一坐下,果东立刻又看了过去。
将近五小时后,车子在一条没什么人的公路上停下,车里的人陆陆续续下车时,寸板头一张脸已经铁青。
这一路下来,他总有一种身后有无数人正齐刷刷阴森森盯着他看个不停的错觉,但他几次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接下去的路车进不去,只能靠走的。
”告近说话间背起一旁的他和兰昊逸的行李,兰昊逸腿脚不好,光是一路走进山里就够费力。
果东打量四周。
他们现在正处于一条已经有段时间没什么人用的老旧公路上,公路是单行道,两旁草坝子里停放着好些和这地方格格不入的大小车子,果东还在其中看见了孙吴的新车。
马路的右边是一小片丘陵地带,隐约能看见下面的城市以及就从山脚下流过的一条大河。
公路的左边是绵延的群山。
首当其中的就是一座山体庞大的“胖山”,它算不上特别高,但特别的宽,很胖。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它给人一种铺天盖地而来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张开臂膀遮住了头顶的阳光蓝天,让人怪不舒服。
其他人也纷纷背起行李,动作快的已经顺着旁边的那条泥巴路向着山里走去。
告近带路,兰昊逸走在后面,果东跟上。
靠近马路旁边的泥巴路还好,隐约能看见路,至少有地方下脚,往里走了十来分钟后那路就指剩下个隐约的轮廓,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杂草。
时值初夏杂草茂盛,草浅些的地方还好,草深些杂些的地方一脚下去能没过膝盖,更让人讨厌的是草里还有不少藤蔓,其中不乏长着刺的,碰到轻轻一拉脚踝上就是一条口子。
果东一开始还能边走边打量周围,慢慢的就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脚下。
“要走多久?”果东一边走一边问。
“得翻过这座山,那地方在这座山之后。
”告近看了眼天色,“天黑之前能到就不错了。
” 果东也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才刚一点多,就算六点天黑,他们也得在山里走上四五个小时。
孙吴之前说那地方是所学校,他还以为就算偏僻了些也应该不会太偏僻,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深山野林。
告近的估算还是少了,一群人一路闷头行走,直到夜里七点天色彻底暗下来,他们才总算看见营地。
火星子炸裂飘扬,燃烧着窜出一人多高火苗的篝火。
十来顶帐篷围绕篝火而搭,帐篷前正来往着不少人,或站或坐也有人正在吃东西。
帐篷的后面,那是几栋和这森林截然不符的建筑,最前面的就是三栋围成“凵”字形的教学楼,年代已经相当久远,表面的漆早已脱落,窗户楼道破损严重,堪称危楼。
营地就扎在学校的操场坝子里,火苗窜起时,能隐约窥见学校的全貌。
听见动静,营地的人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认 出他们,好几人都向着他们而来,帮忙提东西。
这次来的人都是组织里颇有经验的老手,体力上都不差,但即使如此,长达五个多小时的山里行军也依旧让众人累得不轻。
所有人把东西放下后,先到这边的人就张罗起再做饭的事,果东趁着这机会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
摇曳的篝火下,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都被拉得变形,果东张望半天也没找到要找的人。
“果东?你怎么……” 果东还没找到人,倒是有人先认出果东,孙吴一脸错愕地看着果东。
002. 孙吴正迷惑,眼角余光看见一旁的兰昊逸,他瞬间明白过来,脸色顿时变得相当精彩。
“孙吴。
”果东幽幽看了过去。
孙吴几乎是立刻就举手投降,他利索的指向一旁的一个帐篷,“他的主意,和我无关。
” 果东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他看向那帐篷。
他气势汹汹的向着帐篷走去,孙吴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来到帐篷前,掀开帐篷门帘,果东幽幽的朝着里面望去。
陈然正躺在里面睡觉,听见吵闹的声音又察觉有人掀自己的帐篷,他一脸不爽地睁开眼,“烦——” 他抱怨的话才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旋即是一阵头皮发麻,因为果东已经凶巴巴的开始挽袖子,一服要发火的模样。
陈然眉头狠狠跳了下,赶紧抢先开口,“你怎么在这?” 陈然不提还好,他这一说果东直接炸了,果东冲上去就要咬人,“你还好意思说?” 陈然吓得一哆嗦,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同时伸手抵住果东的脑袋,要躲开,“你属狗的吗?” “骗子!” 陈然低着果东脑门推着果东出了帐篷,狠狠地瞪向孙吴,果东怎么会在这? 孙吴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毫不犹豫的出卖兰昊逸和告近,“和我可没关系,他们带来的。
” 陈然立刻瞪向俩人,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想来,我总不能拦着。
”兰昊逸不为所动。
告近推推眼睛转开头。
果东才不管那么多,炸着毛的他伸手就要去薅陈楠脑袋上的头毛,他手才碰到陈然的头发,背脊就是一阵猛然发寒。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阴恻恻地瞪着他。
那恶意,是冲着他而来的。
果东回头,他身后是教学楼。
教学楼破败的十分严重,夜色下那一个个破烂的窗口就像一张张张大着的嘴,若不是他们人多,光是站在这种环境下就足够令人毛骨悚然。
“果东?”孙吴疑惑地打量着突然就停下的果东。
陈然被果东拽着一撮头发脑袋往一边歪着,他呲牙咧嘴,“你给我放开!” 果东看看孙吴,又看看陈然,陈然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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