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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
是以前他们一起买的一对儿马克杯中的其中一只。
另一只不小心打掉了。
“我有时候觉得,南烟你心挺狠的,我给你发了两年多的微信,你没回过我一条,”他说,“但有时候又觉得,情有可原。
” 南烟坐在一旁的餐凳,撑着脑袋看他背影。
想抽烟,烟盒就在手边儿,她却没拿出一支,捏了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按。
也陷入了思索。
“我如果要求你什么什么的,那也太自私了,你总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也没什么,谁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呢,这两年我也做了很多自己的事,我见不到你,想过你可能是又恋爱了,或者什么,总之应该不会在北京了,这里对你来说这么危险,”他微微苦笑着,“但是没想到,你居然还在这里。
” “所以我现在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停滞不前了。
我以为你走了,结果你还在,你也回来了。
我以为你回来了,一切都能回来,但是,好像你还是在向前走。
” 徐宙也说着,给那只马克杯洗好了,放回架子上。
孤零零的一只。
他转过身来,轻轻靠住了身后的流里台,看着她。
“你上次说回不去了,可是南烟,我还想回去。
” 南烟径直迎上他这样炽热的目光,扬起唇,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徐宙也,我现在不太适合谈恋爱。
” “还是怕拖累我吗?”徐宙也皱了下眉。
是这样吗。
南烟才想张口说“是”,却又觉得,这个答案不那么确定了。
为什么不那么确定了呢。
“你不能总是怕拖累我,”徐宙也动了动唇,说,“也不能总是怕拖累谁,事情总会解决,总有办法的——再说了,冰叔不是在帮你凑了吗,我们一起做彩绘,我还在开酒吧,我外公的画慢慢可以往出卖了,我们一起还,我们还说以后一起开画廊……” “你这样说,我就觉得,我是在拖累你了,”南烟轻声打断了他,直视着他,眉目盈盈的,很认真,“今晚你为我打架,我也动手了,警察来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蹲派出所,蹲几天都行,但我不能让你事事都替我着想的,有的事不该你替我承担,你外公的画卖的钱为什么要给我?那跟我没有半分钱关系。
” “那你跟我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我外公之前也很喜欢你……”徐宙也说至此,就戛然而止了。
为什么分这么清楚? 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啊。
二人单只对视一眼,无需谁多言,就知道答案了。
真是物是人非的默契。
南烟终究没说什么了,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去一旁拿起画板,端端在沙发上坐下了。
她半仰起张俏白的脸,看着他说:“还差一点就画完了,我还想参考一下你的意见呢,快点吧,周末要交了。
做完这个我拿到钱,就可以还给冰叔了。
” 徐宙也看了她一会儿,还是过来了,搬了个凳子,坐她旁边。
这个二手懒人沙发是他和她一起买的,从前他与她可没有这么疏离。
挤在这张沙发上看过无数部漫长的电影,做过无数次的爱,接过无数个的吻,度过那三年无数个分分秒秒。
他也没说什么了,从她手里一把给画板拿走,有点粗鲁的脾气似的,翻开,看到她画了新稿子。
外公以前就说过,她很有天赋。
因了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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