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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
张阔付完钱,一回头,瞧见明雪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紧紧抓住明雪的两只胳膊,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明雪的双眼慢慢抬起来,静静盯着他,语气笃定:“周末咱们去五宁场那边参加植树造林的活动吧。
” 张阔抓着明雪胳膊的两只手缓缓放下,他对明雪其他方面都很满意,明雪婚后也一直都很照顾他,但有一点他不太喜欢,明雪有时候说话带着一股绝对的肯定。
表面上看起来她是在商量,语气里却满是笃定,容不得人有半点争执的余地,若要提出任何不同的意见,明雪多半会急起来。
张阔避开明雪的双眼,道:“平时工作太累,周末我只想好好歇息。
” “我知道你平时工作忙,人很累,那咱们就去一小会儿,种几棵树就回来怎么样?反正咱们都是志愿者,又没有规定的任务要求。
”明雪建议道。
张阔转头看向明雪,眼里不解:“既然这样,那咱们跑这一趟做什么?” 如果只是去种几棵树,那何必大费周章跑过去呢?既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种树,这种行为属于两头都不讨好,不是明智的决定。
张阔不太赞成。
明雪却兴致满满:“咱们这不是响应国家的号召嘛,植树造林是多么有利于社会有利于人民的事情啊,我们去尽尽绵薄之力也是好的呀。
” 这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话让张阔没法反驳,他眼神变冷,拿回明雪手中的报纸,淡淡地提了一句不相关的话:“如果我没记错,归希文是不是在林业局上班?” 最难以忍受的话通常不是直白的羞辱,而是带着别种意味的暗讽。
明雪气得直跺脚,她无法忍受张阔话里的无端怀疑,她简直不敢相信张阔居然会暗暗指责她、猜忌她! “张阔,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提这一句是什么意思!”明雪厉声质问。
张阔只淡定地把报纸叠起来,夹在腋下,“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随口一问。
” 明雪笃定张阔绝对不是随口一问,他的话里带着某种明显又深刻的恶意。
可张阔神情淡然,一副坦荡无畏的模样,让她抓不到半点破绽。
明雪有些抓狂,平时她爱惨了张阔这样淡定的模样,可现在才发觉,这份淡定如果用在她身上,也同样让人无法忍受。
明雪心里顿时又委屈又气愤。
明明她是想着为张阔好,她是想给张阔创造机会,张阔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拿言语激她! 人在气头上通常会忘记保持端庄自持的模样,明雪平日里看着是个有教养有礼貌的姑娘,这会儿她也顾不得正站在大路上,张口就要吵起来。
张阔却似乎能精准地预料到她脾气的临界点,感受到她快要控制不住,张阔上前一步轻轻搂住她的肩,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哄道:“好啦,我去参加,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但有一点我想申明一下,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相信你的,所以以后我们如果提起归希文,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你如果经常反应这样大,我会忍不住猜测你是不是还在乎他。
” 明雪气得一把推开他,“我没有!” 张阔没有退后,他走上前,轻柔地用手指摩挲着明雪眼角的泪花,温声道:“既然你没有,那你以后也不要猜测我有恶意,好吗?” 啪啦一声,眼泪从眼眶无声滑落。
明雪泪眼模糊地望着面前动作温柔的人,心里一阵自责,难道自己刚才真的错怪张阔了吗?是不是自己对归希文这个名字的反应太激烈了? 明雪把脸贴近张阔的掌声,感动地点头:“好。
” 一偏头的功夫,泪眼模糊的明雪瞥见大院门口不远处推着自行车的归采红,她连忙三两下擦干脸上的泪,闷声拉着张阔往大院里走。
“怎么了?”张阔问道。
“走,快走,我不想碰见那个人。
”明雪头也不回。
张阔闻言,回头望去,瞧见归希文的姑姑归采红推着自行车正往大院方向走。
“你是怕遇见归希文的姑姑?”张阔出声问道。
明雪心里一怔,刚才才让张阔误会过,这会儿她却又着急避开归希文的姑姑,明雪怕张阔再次误会,只得解释:“当初我和归希文解除婚约,归家倒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这位姑姑却跑到我家里把我爸妈骂了一通。
” “我爸妈被骂得怂头怂脑,全程一直在说对不起,可这位姑姑她一点都不心慈手软,仗着自己有理,得理不饶人。
那天她连我也骂,我被她那副架势弄得有点怕,那印象太深了,我现在看到她就头皮发麻。
” 张阔闻言,回头深深看了归采红一眼。
归采红在后面推着自行车,瞧见前面的明雪和张阔两夫妻见了她,像见了鬼似的连忙埋头往大院里走,她只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明雪还记得那天她上门骂人的事情。
哼,明雪就该好好记着! 归采红心情莫名愉悦,她加快脚步走向归家,将自行车停在门口。
进门的时候,归向荣和归希文都还没回来,归希武不知道跑去哪里浪了,整个屋子里只有张冬玲和顾樱在准备着晚餐的食材。
归采红不是外人,她走过去帮忙,顺便问道:“今天谁下厨,大嫂你全程下厨吗?” 张冬玲神气地应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家里的大厨神。
” 归采红挑眉,“哟,是么,顾樱她哥不是在厂里的食堂做大厨么,顾樱的手艺难道不好?” 顾樱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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