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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4/5)

边大路上一个大汉望著宋江便拜。

慌忙下马扶住,问道:“足下姓甚名谁?何处人氏?”那汉答道:“小人姓段,双名景住。

人见小人赤发黄须,都唤小人为“金毛犬”。

祖贯是涿州人氏。

生平只靠去北边地面盗马。

今春去到枪竿岭北边,盗得一匹好马,雪练也似价白,浑身并无一根杂毛。

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

那马一日能行千里,北方有名,唤做“照夜玉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於在枪竿岭下,被小人盗得来。

江湖上只闻及时雨大名,无路可见,欲将此马前来进献与头领,权表我进身之意。

不期来到凌州西南上曾头市过,被那“曾家五虎”夺去了。

小人称说梁山泊宋公明的,不想那厮多有污秽的言语,小人不敢尽说。

逃走得脱,特来告知。

”宋江看这人时,虽是骨瘦形粗,却也一表非俗。

心中暗喜,便道:“既然如此,且回到山寨里商议。

”带了段景住,一同都下船,到金沙滩上岸。

晁天王并众头领接到聚义厅上。

宋江教樊瑞,项充,李衮和众头领相见。

段景住一同都参拜了。

打起聒听鼓来,且做庆贺筵席。

宋江见山寨连添了许多人马,四方豪杰望风而来,因此叫李云,陶宗旺监工,添造房屋并四边寨栅。

段景住又说起那匹马的好马,宋江叫神行太保戴宗去曾头市探听那匹马的下落。

戴宗去了四五日,回来对众头领说道:“这个曾头市上共有三千余家。

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

这老子原是大金国人,名为曾长者,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的儿子唤做曾涂,第二个唤做曾密,第三个唤做曾索,第四个唤做曾魁,第五个唤做曾升,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一个副教师苏定。

去那曾头市上,聚集著五七千人马,扎下寨栅,造下五十余辆陷车,发愿要与我们势不两立,定要捉尽我山寨中头领,做个对头。

那匹千里玉狮马见今与教师史文恭骑坐。

更有一般堪恨那厮之处,杜撰几句这语,教市上小儿们都唱道:摇动铁铃,神鬼尽皆惊。

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

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没一个不唱,真是令人忍耐不得!””晁盖听罢,心中大怒道:“这畜生怎敢如此无礼!我须亲自走一遭!不捉得这畜生,誓不回山!”宋江道:“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弟愿往。

”晁盖道:“不是我要夺你的功劳。

你下山多遍了,厮杀劳困。

我今替你走一遭。

下次有事,却是贤弟去。

”宋江苦劝不听。

晁盖忿怒,便点五千人马,启请二十个头领相助下山;其余都和宋公明保守山寨。

当日晁盖便点林冲、呼延灼、徐宁、穆弘、张横、杨雄、石秀、孙立、黄信、燕顺、邓飞、欧鹏、刘唐、阮小五、阮小二、阮小七、白胜、杜迁、宋万:共是二十个领,部领三军人马下山。

宋江与吴用,公孙策众头领就山下金沙滩饯行。

饮酒之间,忽起一阵狂风,正把晁盖新制的认军旗半腰吹折。

众人见了,尽皆失色。

吴学究谏道:哥哥才出军,风吹折认旗,於军不利。

不若停待几日,却去和那厮理会。

晁盖道:“天地风云,何足为怪?趁此春暖之时,不去拿他,直待养成那厮气势,却去进兵,那时迟了。

你且休阻我;遮莫怎地,要去走一遭!”吴用一个那里别拗得住,晁盖引兵渡水去了。

宋江回到山寨,密叫戴宗下山去探听消息。

且说晁盖领著五千人马二十个头领来到曾头市相近,对面下了寨栅。

次日,先引众头领上马去看曾头市。

众多好汉立马正看之间,只见柳林中飞出一彪人马来,约有七八百人。

当先一个好汉,便是曾家第四子曾魁,高声喝道:“你等梁山泊反国草寇!我正要来拿你解官请赏,原来天赐其便!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晁盖大怒,回头一看,早有一将出马去战曾魁。

那人是梁山泊初结义的好汉豹子头林冲。

两个交马,斗了二十余合,曾魁料道斗林冲不过,掣枪回马便往柳林中走,林冲勒马不赶。

晁盖引转军马回寨,商议打曾头市之策。

林冲道:“来日直去市口搦战,就看虚实如何,再作商议。

”次日平明,引领五千人马向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

曾头市上炮声处,大队人马出来,一字儿摆著七个好汉: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密,曾魁;右边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

教师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那四便是千里玉狮子马,手里使一枝天画戟。

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曾涂指著对阵,骂道:“反国草贼,见我陷车麽?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下东京,方显是五虎手段!你们趁早纳降,还有商议!”晁盖听了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众将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退村里。

林冲,呼延灼,东西赶杀,却见路途不好,急退回收兵。

当日两边各折了些人马。

晁盖回到寨中,心中甚忧。

众将劝道:“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

往常宋公明哥哥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

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与他,何须忧闷?”晁盖只是郁郁不乐。

一连三日搦战,曾头市并不曾见一个,第四日,忽有两个僧人直到晁盖寨里投拜。

军人引到中军帐前,两僧人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今被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罗造,索要金银财无所不至!小僧尽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只今特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

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晁盖见说大喜,便请两个僧人坐了,置酒相待。

独有林冲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

”晁盖道:“他两个出家人,怎肯妄语?我梁山泊久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他两个与我何仇,却来掇赚?况兼曾家未必赢得我们大军,何故相疑?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

我今晚自去走一遭。

”林冲苦谏,道:“哥哥必要去时,林冲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只在外面接应。

”晁盖道:“我不自去,谁肯向前?你却留一半军马在外接应。

”林冲道:“哥哥带谁人去?”晁盖道:“点十个头领分二千五百人马入去。

”十个头领是:刘唐、呼延灼、阮小二、欧鹏、阮小五、燕顺、阮小七、杜迁、白胜、宋万。

当晚造饭吃了,马摘铃,军衔枚,夜色将黑,便悄悄地跟了两个僧人直奔法华寺来。

晁盖看时,却是一座古寺。

晁盖下马,入到寺内,见没僧众,问那两个僧人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和尚?”僧人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恼,不得已,各自归俗去了;只有长老并几个侍者,自在塔院里居住。

头领暂且屯住了人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厮寨里。

”晁盖道:“他的寨在那里?”和尚道:“他有四个寨栅,只是北寨里便是曾家兄弟屯军之处。

若只打那个寨子时,这三个寨便罢了。

”晁盖道:“那个时分可去?”和尚道:“如今只是二更天气,且待三更时分,他无准备。

”初时听得曾头市上时,整整齐齐打更鼓响;又听了半个更次,绝不闻更点之声。

僧人道:“这厮想是都睡了。

如今可去。

僧人当先引路。

”晁盖带同诸将上马,领兵离了法华寺,跟著便走。

行不到五里多路,黑影处不见了两个僧人,前军不敢行动;看四处时,又且路径甚杂,都不见有人家。

军士却慌起来,报与晁盖知道。

呼延灼便叫急回旧路。

走不到百十步,只见四下里金鼓斋鸣,喊声震地,一望都是火把。

晁盖众将引军夺路而走,才转得两个弯,撞见一彪军马,当头乱箭射将来,扑的一箭,正中晁盖脸上,倒撞下马来;却得三阮,刘唐,白胜五个头领死并将去,救得晁盖上马,杀出村中来。

村口林冲等引军接应。

刚才敌得个住。

两军混战,直杀到天明,各自归寨。

林冲回来点军点,三阮、宋万、杜迁,水里逃得自家性命;带去二千五百人马止剩得一千二三百人,跟欧鹏,都回到寨中。

众头领且来看晁盖时,那枝箭正射在面颊上;急拔得箭出,晕倒了;看那箭时,上有“史文恭”字。

林冲叫取金疮药敷贴上。

原来却是一枝药箭。

晁盖中了箭毒,已自言语不得。

林冲叫扶上车子,便差刘唐,三阮,杜迁,宋万,先送回山寨。

其余十四个头领在寨中商议:“今番晁天王哥哥下山来,不想遭这一场,正应了风折认旗之兆。

我等极该收兵,一齐回去。

但是必须等公明哥哥将令下来,方可回军,岂可半途撇了曾头市自去?”当是晚二更时分,天色微明,十四个头领都在寨中嗟咨不安,进退无措,忽听伏路小校慌急来报:“前面四五路军马杀来,火把不计其数!”林冲听了,一齐上马。

三面上山,火把齐明,照见如同白日,四下里呐喊到寨前。

林冲领了众头领,不去抵敌,拔寨都起,回马便走。

曾家军马背後卷杀将来。

两军且战且走。

走过了五六十里,方才得脱;计点人兵,又折了五七百人;大败亏输,急取旧路,望梁山泊回来。

众头领回到水浒寨上山,都来看视晁头领时,已自水米不能入口,饮食不进,浑身虚肿。

宋江守定在床前蹄哭,众头领都守在帐前看视。

当日夜至三更,晁盖身体沉重,转头看著宋江,嘱咐道:“贤弟莫怪我说: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教他做梁山泊主。

”言罢,众头领都听了晁盖遗嘱。

宋江见晁盖已死,放声大哭,如丧考妣。

众头领扶策宋江出来主事。

吴用,公孙胜劝道:“哥哥且省烦恼;生死人之分定,何故痛伤?且请理会大事。

”宋江哭罢,便教把香汤浴了尸首,装殓衣服巾帻,停在聚义厅上。

众头领都来举哀祭祀。

一面合造内棺外椁,选了吉时,盛放在正厅上,建起灵帏,中间设个神主,上写道:“梁山泊主天王晁公神主。

”山寨中头领,自宋公明以下,都带重孝;小头目并众小喽罗亦带孝头巾。

林冲却把枝誓箭,就供养在灵前。

寨内扬起长,请附近寺阮僧众上山做功德,追荐晁天王。

宋江每日领众举哀,无心管理山寨事务。

林冲与吴用,公孙胜并众头领商议立宋公明为梁山泊主,诸人拱听号令。

次日清晨,香花灯烛,林冲为首,与众等请出宋公明在聚义厅上坐定。

林冲开话道:“哥哥听禀;国一日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

晁头领是归天去了,山寨中事业,岂可无主?四海之内,皆闻哥哥大名;来日吉日良辰,请哥哥为山寨之主,诸人拱听号令。

”宋江道:“晁天王临死时嘱咐:“如有人捉得史文恭者,便立为梁山泊主。

”此话众头领皆知。

誓箭在彼,岂可忘了?又不曾报得雠,雪得恨,如何便居得此位?”吴学究道:“晁天王虽如此说,今日又未曾捉那人,山寨中岂可一日无主?若哥哥不坐时,其余便都是哥哥手下之人,谁人敢当此位?况兼众人多是哥哥心腹,亦无人敢有他说。

哥哥便可权且尊临此位坐一坐,待日後别有计较。

”宋江道:“军师言之极当;今日小可权当此位,待日後报雠雪恨已了,拿住史文恭的,不拘何人,须当此位。

”黑旋风李逵在侧边叫道:“哥哥休说做梁山泊主,便做个大宋皇帝你也肯!”宋江大怒道:“这黑厮又来胡说!再若如此乱言,先割了你这厮舌头!”李逵道:“我又不教哥哥不做;说请哥哥做皇帝,倒要先割我舌头!”吴学究道:“这厮不识时务的人,众人不到得和他一般见识。

,且请息怒,主张大事”。

宋江焚香已罢,林冲、吴用扶到主位,居中正面坐了第一把椅子。

上首军师吴用,下首公孙胜。

左一带林冲为头,右一带呼延灼居长。

众人参拜了,两边坐下。

宋江便说道:“小可今日权居此位,全赖众兄弟扶助,回心合意,共为股肱,一同替天行道。

如今山寨人马数多,非比往日,可请众兄弟分做六寨驻扎。

聚义厅今改为忠义堂。

前後左右立四个旱寨。

後山两个小寨,前三座关隘,山下一个水寨,两滩两个小寨,今日各请弟兄分投去管。

忠义堂上是我权居尊位,第二位军师吴学究,第三位法师公孙胜,第四位花荣,第五位秦明,第六位吕方,第七位郭盛。

左军寨内:第一位林冲,第二位刘唐,第三位史进,第四位杨雄,第五位石秀,第六位宋万。

右军寨内:第一位呼延灼,第二位朱仝,第三位戴宗,第四位穆弘,第五位李逵,第六位欧鹏,第七位穆春。

前军寨内:第一位李应,第二位徐宁,第三位鲁智深,第四位武松,第五位杨志,第六位马麟,第七位施恩。

後军寨内:第一位柴进,第二位孙立,第三位黄信,第四位韩滔,第五位彭圯,第六位邓飞,第七位薛永。

水军寨内:第一位李俊,第二位阮小五,第三位阮小五,第四位阮小七,第五位张横,第六位张顺,第七位童威,第八位童猛。

六寨计四十三员头领。

山前第一关令雷横、樊瑞守把;第二关令解珍、解宝守把;第三关令项充、李衮守把;金沙滩小寨令燕顺、郑天寿、孔明、孔亮四个守把;鸭嘴滩小寨令李忠、周通、邹闰四个守把。

山後两个小寨,左一个旱寨令王矮虎、一丈青、曹正;右一个旱寨令朱武、陈达、杨春:六人守把。

忠义堂内,左一带房中:掌文卷,萧让;掌赏罚,裴宣;掌印信,金大坚;掌算钱粮,蒋敬。

右一带房中:管炮,凌振;管造船,孟康;管造衣甲,侯健;管筑城垣,陶宗旺。

忠义堂後两厢房中管事人员:坚造房屋,李云;铁匠总管,汤隆;监造酒醋,朱富;监备筵宴,宋清;掌管什物,杜兴,白胜。

山下四路作眼酒店,原拨定朱贵,乐和,时迁,李立,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

管北地收买马匹,杨林,石勇,段景住。

分拨已定,各自遵守,毋得违犯。

”梁山泊水寨内,大小头领,自从宋公明为寨主,尽皆一心,拱听约束。

一日,宋江聚众商议:“本要与晁天王报雠,兴兵去打曾头市,却思庶民居丧,尚且不可轻动,我们岂可不待百日之後然举兵?”众头领依宋江之言,守在山寨,每日修设好事,只做功果,追荐晁盖。

一日,请到一僧,法名大圆,乃是北京大名府在城龙华寺法主;只为游方来到济南,经过梁山泊,就请在寨内做道场。

因吃斋闲语间,宋江问起北京风土人物。

那大圆和尚说道:“头领如何不闻河北玉麒麟之名?”宋江听了,猛然省起,说道:“你看我们未老,却恁地忘事!北京城里是有个卢员外,双名俊义,绰号玉麒麟;是河北三绝;祖居北京人氏;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梁山泊寨中若得此人时,小可心上还有甚麽烦恼不释?”吴用笑道:“哥哥何故自丧志气?若要此人上山,有何难哉!”宋江答道:“他是北京大名府第一等长者,如何能够得他来落草?”吴学究道:“吴用也在心多时了,不想一向忘却。

小生略施小计,便教本人上山。

”宋江便道:“人称足下为智多星,端的名不虚传!敢问军师用甚计策,赚得本人上山?”吴用不慌不忙说出这段计来,有分教卢俊义:撇却锦簇珠围,来试龙潭虎穴。

正是:只为一人归水浒,致令百姓受兵戈。

毕竟吴学究怎麽赚卢俊义上山,且听下回分解。

上卷第六十回吴用智赚玉麒麟张顺夜闹金沙渡 更新时间:200711223:57:19本章字数:8145 话说这龙华寺和尚说出三绝玉麒麟卢俊义名字与宋江。

吴用道:“小生凭三寸不烂之舌,直往北京说卢俊义上山,如探囊取物,手到拈来;只是少一个奇形怪状的伴当和我同去。

”说犹未了,只见黑旋风李逵高声叫道:“军师哥哥,小弟与你走一遭!”宋江喝道:“兄弟,你这性子怎去得?”李逵道:“别遭,你道我生得丑,嫌我,不要我去。

”宋江道:“不是嫌你;如今大名府做公的极多,倘或被人看破,枉送了你的性命。

”李逵叫道:“不妨!我不去也料别人中得军师的意!”吴用道:“你若依得我三件事,便带你去;若依不得,只在寨中坐地。

”李逵道:“莫说三件,便是三十件,也依你!”吴用道:“第一件,你的酒性如烈火,自今日去便断了酒,回来你却开;第二件,於路上做道童打扮,随著我,我但叫你,不要违拗;第三件,最难,你从明日开始,并不要说话,只做哑子一般:依得这三件,便带你去。

”李逵道:“不吃酒,做道童,都依得;闭著这个嘴不说话,却是憋杀我!”吴用道:“你若开口,便惹出事来。

”李逵道:“也容易,我只口里衔著一文铜钱便了!”众头领都笑。

那里劝得住?当日忠义堂上做筵席送路,至晚各自去歇息。

次日清早,吴用收拾了一包行李,教李逵打扮做道童,挑担下山。

宋江与众头领都在金沙滩送行,再三付吩吴用小心在意,休教李逵有失。

吴用,李逵别了众人下山。

宋江等回寨。

且说吴用,李逵二人往北京去,行了四五日路程,每日天晚投店安歇,平明打火上路。

於路上,吴用被李逵呕得苦。

行了几,赶到北京城外店肆里歇下。

当晚李逵去厨下做饭,一拳打得店小二吐血。

小二哥来房里告诉吴用道:“你家哑道童忒狠;小人烧火迟了些,就打得小二吐血!”吴用慌忙与他陪话,把十数贯钱与他将息,自埋怨李逵,不在话下。

过了一夜,次日天明起来,安排些饭食吃了,吴用唤李逵入房中分付道:“你这厮苦死要来,一路呕死我也!今日入城,不是耍处,你休送了我性命!”李逵道:“我难道不省得?”吴用道:“我再和你打个暗号:若是我把头来一摇时,你便不可动弹。

”李逵应承了。

两个就店里打扮入城:吴用戴一顶乌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白绢道服,系一条杂彩公绦,著一双方头青布履,手里拿一副渗金熟铜铃杵;李逵戗几根蓬松黄发,绾两枚浑骨丫髻,穿一领布短褐袍,勒一条杂色短须绦,穿一只蹬山透士靴,担一条过头木拐榛,挑著个纸招儿,上写著“讲命谈天,卦金一两。

”两个打扮了,锁上房门,离了店肆,望北京城南门来。

此时天下各处盗贼生发,各州府县俱有军马守把。

此处北京是河北第一个去处,更兼又是梁中书统领大军镇守,如何不摆得整齐?且说吴用,李逵两个,摇摇摆摆,却好来到城门下。

守门的约有四十五军士,簇捧著一个把门的官人在那里坐定。

吴用向前施礼。

军士问道:“秀才那里来?”吴用道:“小生姓张,名用。

这个道童姓李。

江湖上卖卦营生,今来大郡与人讲命。

”身边取出假文引,教军士看了。

众人道:“这个道童的鸟眼像贼一般看人!”李逵听得,正待要发作;吴用慌忙把头来摇,李逵便低了头。

吴用向前把门军士陪话道:“小生一言难尽!这个道童,又聋又哑,只有一分蛮气力;却是家生的孩儿,没奈何带他出来。

这厮不省人事,望乞恕罪!”辞了便行。

李逵跟在背後,脚高步低,望市心里来。

吴用手中摇铃杵,口里念著口号道:“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不齐: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

此乃时也,运也,命也。

知生知死,知贵知贱。

若要问前程,先赐银一两。

”说罢,又摇铃杵。

北京城内小儿,约有五六十个,跟著看了笑。

却好转到卢员外解库门首,一头摇头,一头唱著,去了复又回来,小儿们哄动越多了。

卢员外正在解库前厅前坐地,看著那一班主管收解,只听街上喧闹,唤当值的问道:“如何街上热闹?”当值的报覆道:“员外,端的好笑!街上一个别处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卖卦,要银一两算一命,谁人舍得?後头一个跟的道童且是生惨濑,走又走得没样范,小的们跟定了笑。

”卢俊义:“既出大言,必有广学。

当值的,与我请他来。

”当值的慌忙去叫道:“先生,员外有请。

”吴用道:“是那个员外请我?”当值的道:“卢员外相请。

”吴用便与道童跟著转来,揭起帘子,入到厅前,教李逵只在鹅项椅上坐定等候。

吴用转过前来向卢员外施礼。

卢俊义欠身答著,问道:“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吴用答道:“小生姓张,名用,别号天口:祖贯山东人氏。

能算皇极先天神数,知人生死贵贱。

卦金白银一两,方才排算。

”卢俊义请入後堂小阁儿里,分宾坐定;茶汤已罢,叫当值的取过白银一两,奉作命金。

“烦先生看贱造则个。

”吴用道:“请贵庚月日下算。

”卢俊义道:“先生,君子问灾不问福;不必道在下豪富,只求推算下行藏。

在下今年三十二岁。

甲子年,乙丑月,丙寅日,丁卯时。

”吴用取出一把铁算子来,搭了一回,拿起算子一拍,大叫一声“怪哉!”卢俊义失惊问道:“贱造主何吉凶?”吴用道:“员外必当见怪。

岂可直言!”卢俊义道:“正要先生与迷人指路,但说不妨。

”吴用道:“员外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守,死於刀剑之下。

”卢俊义笑道:“先生差矣。

卢某生於北京,长在豪富;祖宗无犯法之男,亲族无再婚之女;更兼俊义作事讲慎,非理不为,非财不取:如何能有血光之灾?”吴用改容变色,急取原银付还,起身便走,嗟叹而言:“天下原来都要阿谀谄妄!罢!罢!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

小生告退。

”卢俊义道:“先生息怒;卢某偶然戏言,愿得终听指教。

”吴用道:从来直言,原不易信。

卢俊义道:卢某专听,愿勿隐匿。

吴用道:员外贵造,一切都行好运;独“今年时犯岁星,正交恶限;恰在百日之内,要见身首异处。

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道:“可以回避否?”吴用再把铁算子搭了一回,沉吟自语,道:“只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一千里之外,可以免此大难;然亦还有惊恐,却不得大体。

”卢俊义道:“若是免得此难,当以厚报。

”吴用道:“贵造有四句卦歌,小生说与员外写於壁上;日後应验,方知小生妙处。

”卢俊义叫取笔砚来,便去白壁上平头自写。

吴用口歌四句道:卢花滩上有扁舟,俊杰黄昏独自游。

义到尽头原是命,反躬逃难必无忧。

当时卢俊义写罢,吴用收拾算子,作揖便行。

卢俊义留道:“先生少坐,过午了去。

”吴用答道:“多蒙员外厚意,小生恐误卖卦,改日有处拜会。

”抽身便起。

卢俊义送到门首。

李逵拿了棒,走出门外。

吴学究别了卢俊义,引了李逵,迳出城来;回到店中,算还房宿饭钱,收拾行李,包裹,李逵挑出卦牌。

出离店肆,对李逵说道:“大事了也!我们星夜赶回山寨,安排迎接卢员外去。

他早晚便来也!”且不说吴用,李逵还寨。

却说卢俊义自送吴用出门之後,每日傍晚立在厅前,独自个看著天,忽忽不乐;亦有时自语自言,正不知甚麽意思。

这一日却耐不得,便叫当值的去唤众主管商议事务。

少刻,都到。

那一个为头管家私的主管,姓李,名固。

这李固原是东京人,因来北京投奔相识不著,冻倒在卢员外门前,卢员外救了他性命,养在家中;因见他勤谨,写得算得,教他管顾家间事务;五年之内,直抬举他做了都管,一应里外家私都在他身上;手下管著四五十个行管干;一家内外都称他做李都管。

当日大小管事之人都随李固来堂前声喏。

卢员外看了一遭,便道:“怎生不见我那一个人?”说犹未了,阶前走过一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三牙掩口髭须,十分腰细膀阔,戴一顶木瓜心攒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白衫,系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著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脑後一对挨兽金环,鬓畔斜簪四季花朵。

这人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卢员外家中养得他大。

为见他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卢员外叫一个高手匠人与他却了这身遍体花绣,却似玉亭柱上铺著阮翠。

若赛锦体,由你是谁,都输与他。

不止一身好花绣,更兼吹得弹得,唱得舞得,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得诸路乡谈,省得诸行百艺的市语。

更且一身本事,无人比得,拿著一张川弩,只用三枝短箭,郊外落生,并不放空,箭到物落;晚间入城,少杀也有百十虫蚁。

若赛锦标社,那里利物管取都是他的。

亦且此人百伶百俐,道头知尾。

本身姓燕,排行第一,官名单讳个青字。

北京城里人口顺,都叫他做浪子燕青。

原来他却是卢员外一个心腹之人,也上厅声喏了,做两行立住:李固主在左边。

燕青立在右边。

卢俊义开言道:“我夜来算了一命,道我有百日血光之灾,只除非出去东南上一千里之外躲逃。

因想东南方有个去处,是泰安州,那里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帝金殿,管天下人民生死灾厄。

我一者,去那里烧炷香,消灾灭罪;二者,躲过这场灾晦;三者做些买卖,观看外方景致。

李固,你与我觅十辆太平车子,装十辆山东货物,你就收拾行李,跟我去走一遭。

燕青小乙看管家库房钥匙,只今日便与李固交割。

我三日之内便要起身。

”李固道:“主人误矣。

常言道:“卖卜卖卦,转回说话。

”休听那算命的胡言乱语,只在家中,怕做甚麽?”卢俊义道:“我命中注定了。

你休逆我。

若有灾来,悔却晚矣。

”燕青道:“主人在上,须听小乙愚言:这一条路,去山东泰安州,正打梁山泊边过。

近年泊内是宋江一夥强人在那里打家劫舍,官兵捕盗,近他不得。

主人要去烧香,等太平了去。

休言夜来那个算命的胡讲。

倒敢是梁山泊歹人,假装阴阳人来煽惑主人。

小乙可惜夜来不在家里;若在家时,三言两语,盘倒那先生,倒敢有场好笑!”卢俊义道:“你们不要胡说,谁人敢来赚我!梁山泊那夥贼男女打甚麽紧!我看他如何同草芥,兀自要去特地捉他,把日前学成武艺显扬於天下,也算个男子大丈夫!”说犹未了,屏风背後,走出娘子贾氏来,也劝道:“丈夫,我听你说多时了。

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里。

休听那算命的胡说,撇下海阔一个家业,耽惊受怕,去虎穴龙潭做买卖。

你且只在家里收拾别室,清心寡欲,高居静坐,自然无事。

”卢俊义道:“你妇人家省得甚麽!我既主意定了,你都不得多言多语。

”燕青又道:“小人靠主人福荫,学得些个棒法在身。

不是小乙说嘴,帮著主人去走一遭,路上便有些个草寇出来,小人也敢发落得三五十个开去。

留下李都管看家,小人伏侍主人走一遭。

”卢俊义道:“便是我买卖上不省得,要带李固去;他须省得,便替我大半气力;因此留你在看守。

自有别人管帐,只教你做个桩主。

”李固道:“小人近日有些脚气的症候,十分走不得多路。

”卢俊义听了,大怒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要你跟我去走一遭,你便有许多推故!若是那一个再阻我的,教他知我拳头的滋味!”李固吓得只看娘子,娘子便漾漾地走进去,燕青亦更不用说。

众人散了,李固只得忍气吞声,自去安排行李,讨了十辆太平车子,唤了十个脚夫,四五十拽头口,把行李装上车子,行货拴缚完备。

卢俊义自去结束。

第三日烧了神福,给散了家中大男小女,一个个都分付了,当晚先叫李固吊两个当值的尽收拾了出城。

李固去了。

娘子看了车仗,流泪而入。

次日五更,卢俊义起来,沐浴罢,更换一身新衣服,吃了早膳,取出器械,到後堂里辞别了祖先香火;临时出门上路,分付娘子:“好生看家,多便三个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

”贾氏道:“丈夫路上小心,频寄书信回来!”说罢,燕青流泪拜别。

卢俊义分付道:“小乙在家,凡事向前,不可以出去三瓦两舍打哄。

”燕青道:“主人如此出行,小乙怎敢怠慢?”卢俊义提了棍棒,出到城外。

李固接著。

卢俊义道:“你引两个伴当先去。

但有乾净客店,先做下饭等候:车仗脚夫,到来便吃,省得耽搁了路程。

”李固也提条杆棒,先和两个伴当去了。

卢俊义和数个当值的,随後押著车仗行;但见途中山明水秀,路阔坡平,心中欢喜道:“我若是在家,那里见这般景致!”行了四十余里,李固接著主人;吃点心中饭罢,李固又先去了。

再行四五十里,到客店里,李固接著车仗人马宿食。

卢俊义来到店房内,倚了棍棒,挂了毡笠儿,解下腰刀,换了鞋袜宿食,皆不必说。

次日清早起来,打火做饭,众人吃了,收拾车辆头口,上路又行。

自此在路夜宿晓行,已经数日,来到一个客店里宿食。

天明要行,只见店小二哥对卢俊义说道:“好教官人得知:离小人店不得二十里路,正打梁山泊边口子前过去。

山上未公明大王,虽然不害来往客人,官人须是悄悄过去,休得大惊小怪。

”卢俊义听了道:“原来如此。

”便叫当值的取下衣箱,打开锁,去里面提出一个包,包内取出四面白绢旗;问小二哥了四竹竿,每一枝缚起一面旗来,每面栲栳大小七个字,写道:“慷慨北京卢俊义,金装玉匣来探地。

太平车子不空回,收取此山奇货去!”李固,当值的,脚夫,店小二,看了,一齐叫起苦来。

店小二问道:“官人莫不和山上宋大王是亲麽?”卢俊义道:“我自是北京财主,却和这贼们有甚麽亲!我特地要来捉宋江这厮!”小二哥道:“官人低声些!不要连累小人!不是要处!你便有一万人马,也近他不得!”卢俊义道:“放屁!你这厮们都合那贼人做一路!”店小二掩耳不迭。

众脚夫都痴呆了。

李固和当值的跪在地下告道:“主人,可怜见众人,留了这条性命回乡去,强似做罗天大醮!”卢俊义喝道:“你省得甚麽!这等燕雀,安敢和鸿鹄厮拼?我思量平生学得一身本事,不曾逢著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我那车子上叉袋里不是货物,却是准备下袋熟麻索!倘若这贼们当死合亡,撞在我手里,一朴刀一个砍翻,你们众人与我便缚在车子里!货物撇了不打紧,且收拾车子装贼;把这贼首解上京师,请功受赏,方表我平生之志。

若你们一个不肯去的,只就这里把你们先杀了解!”前面摆四辆车子,上插了四把绢旗;後面六辆车子,随後了行。

那李固和众人,哭哭啼啼,只得依他。

卢俊义取出朴刀,装在杆棒上,三个丫儿扣牢了,赶著车子奔梁山泊路上来。

众人见了崎岖山路,行一步怕一步。

卢俊义只顾赶著要行。

从清早起来,行到已牌时分,远远地望见一座大林,有千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树。

却好行到林子边,只听得一声呼哨响,吓得李固和两个当值的没躲处。

卢俊义教把车仗押在一边。

车夫众人都躲在车子下叫苦。

卢俊义喝道:“我若搠翻,你们与我便缚!”说犹未了,只见林子边走四五百小喽罗来;听得後面锣声响处,又有四五百小喽罗截住後路,林子里一声炮响,托地跳出一筹好汉,手搭双斧,厉声高叫:“卢员外!认得哑道童麽?”卢俊义猛省,喝道:“我时常有心要来拿你这夥强盗,今日特地到此!快教宋江下山投拜!倘或执迷,我片时间教你人人皆死,个个不留!”李逵大笑道:“员外,你今日被俺军师算定了命,快来坐把交椅!”卢俊义大怒,著手中朴刀来斗李逵。

李逵轮起双斧来迎。

两个斗不到三合,李逵托地跳出圈子外来。

转过身望林子里便走。

卢俊义著朴刀随後赶去。

李逵在林木丛中东闪西躲,引得卢俊义性发,破一步,抢入林来。

李逵飞奔乱松林中去了。

卢俊义赶过林子这里,一个人也不见了;却待回身,只听得松林傍转出一夥人来,一个人高声大叫:“员外不要走!难得到此,认认酒家去!”卢俊义看时,却是一个胖大和尚,身穿直裰,倒提铁禅杖。

卢俊义喝道:“你是那里来的和尚?”鲁智深大笑道:“酒家便是花和尚鲁智深!今奉军将令,著俺来迎接员外避难!”卢俊义焦躁,大骂:“秃驴敢如此无礼!”著朴刀,直取鲁智深。

鲁智深轮起铁禅杖来迎。

两个斗不到三合,鲁智深拨开朴刀,回身便走。

卢俊义赶将去。

正赶之间,喽罗里走出行者武松,轮两口戒刀,直奔将来叫道:“员外!只随我去,不到得有血光之分!”卢俊义不赶智深,迳取武松。

又不到三合,武松拔步便走。

卢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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