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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走,真到那时,想找都没有办法去找。
章学成点头。
章银带他们去房间,让他们把东西放好。
准备出门时,章银看了看他们两人的衣服,眯紧眼睛。
“怎么不穿厚一点的衣服?”章银问着。
章学成苦笑,说:“这已经是最厚的。
我也没想到北边竟然会这么冷,我和新新两人都穿了两件棉袄。
” 但是还是不行,穿了两件棉袄,里头也穿也不少单衣,但还感觉刺骨地冷。
这北方,也太冷了吧。
“来得太急,也没有时间做一件厚一点的棉袄。
”章学成补充着。
想做,但是没有布票,也没有棉花,也没法做。
以前他跟人换到的布票和棉花票,甚至拿粮食换到的棉花,都送给那个女人,谁知都便宜万家人,自家闺女什么也捞不着。
说实在话的,这几年他送过去的布票和棉花票还有钱,能做十套棉衣了,但是最终到他女儿手上的,也只有一件烂棉袄。
章银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章银带他们去了路边的私人饭店。
要了一荤三素,一个红烧肉,一个炒白菜,炒豆芽和土豆丝。
倒不是他不想多叫一个荤菜,他怕这章学成他们久不吃荤腥,一下子吃得太多油腻的,会拉肚子。
吃过饭之后,章银又带着他们去澡堂。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章学成他女儿去澡堂会害怕的,但是没想到,章新她竟然不怕。
“你们今天先在这里好好休息。
”章银说着,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票,给章学成留了一些粮票和钱,让他们晚餐先去外面吃,等休整好了,再自己买菜做饭。
结果还没有等他掏出来,章学成点头,自己去铺好床。
被褥什么的章银都准备好了,也洗干净了,晒好了。
等章新睡着之后,不等章银问,章学成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章银。
原来,章学成按照章银所说的,先是偷偷地过去前妻所在的生产队里,而后又偷偷地询问那个生产队的社员,怕他们不说,章学成还准备了些钱。
结果,这钱没有用上,那几个社员就开始说了起来。
他小孩随着前妻嫁过去确实是过上了一段好日子,但是这好日子在前妻再次怀孕之后就变了。
小小年纪就得干家务暂且不说,等她同母异父的弟弟出生之后,四岁的万芳,也就是章新,就得洗弟弟的尿布! 说到这里,章学成这个高壮的汉子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我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对待我的女儿!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早就接她回来了。
” “做家务是正常事,天天挨打被骂也是正常事!”章学成红着眼眶说着,“大冬天的,她还得蹲在河边洗全家的衣服,这些事情不是那些社说,我都不知道。
” 他是真的不知道。
做为一个父亲,自己的女儿在别处受苦受累,而他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不配做人家父亲。
章银看着虎目含泪的章学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章学成也不需要他的安慰,他大大方方抹干净眼泪,又继续说着:“我当时对他们的说法就存疑。
毕竟我每次看到新新时,她都是穿着干净整洁的新衣服。
我问她过得怎么样,她每次都说好,我也没有细究。
” “后来我才知道,万家那些人还威胁我女儿,恐吓她说要是敢说一句万家人不好,敢说她在万家过得不好,他们就将她连同我一起卖掉。
” “我闺女怕我被卖掉,所以每次见到我之后,什么也不敢说。
” 章学成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
他是个多么粗心大意的父亲啊。
但凡他看到自家闺女那粗糙的手,多问几句,或者自己想办法了解闺女的生活,也不至于要章银提醒才知道闺女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也不至于闺女天天活在惊吓与恐吓当中。
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按照你说的去做,偷偷走到她家旁边,才过了一会儿,我就看到新新拖着一大木桶的衣服出来,当时我就忍不住想冲过去的,但是想到你说的话,硬生生地忍住了。
” “随后,我看到我女儿拖着那一木桶衣服走到河边,熟练地洗起衣服。
这大冬天啊,他们全家都死了吗?要一个八岁的女孩洗全家的衣服?” 他当下就忍不住了,就想跑去万家闹,想直接带走闺女。
但是他看了一眼自己瘸掉的那一条腿,最终冷静下来,默默地回去找了大队长。
“后来我去找了大队长,大队长又叫了几个强壮的社员,一起去她家,把我闺女给要回来。
” “我前妻后来的那个家婆,那个老虔婆不想给回,还想要抚养费!” “狗屁的抚养费,我还想告他们虐待我闺女呢。
” 他其实还想把以前给出去的钱和东西给要回来,还要去告他们,但是为了让新新早点摆脱那一家子,他最后也只是把人给要了回来,什么也没要,也没做。
“章银,真是多亏了你和大队长,要不我闺女也不能顺利要回来。
” “闺女她在那万家的时候,叫万芳,我把她要回来之后,改了个名字给她,叫章新。
” “意味着重新开始。
” “闺女跟在你自己身边好一些。
”章银想了想,安慰着,“这些都会过去的,好日子也会到来。
” 章学成自然点点头,又说:“我带她回家之后,想着章新刚回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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