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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若是小舟公主在意煜少主,一定会在意煜少主身边的小事。
好比你喜欢谁,就会记得初见时候她穿的衣服,记得她跟你说的琐碎事情。
煜少主以琴诗闻名,下次送诗文集的时候,可以誊写一本自己的诗文,刻意抄错几个字。
小舟公主如果翻阅了,发觉错字,应该会在回礼时的书信中提到,那样的话,就是真的在意煜少主了。
” 百里煜愣了一下,用力拍掌:“好!真是好办法!我怎么就从来不曾想到?” 吕归尘看着他站起来,搓着手掌来回踱步,像是恨不得立刻去誊录诗集的模样,不禁微微地笑了。
“明日的婚礼是什么时候呢?” 百里煜停下脚步:“明日黄昏。
东陆文字,所谓‘婚’者,就是黄昏的‘昏’,黄昏行拜礼,入夜行夫妇大礼。
” “嗯,”吕归尘点点头,“我想去外面吹吹笛子。
” “我听说尘少主喜欢吹笛子,可是从没有听过,今天有幸跟着听听。
”百里煜看他默默地抚摩着案子上的紫竹笛,心里忽然惊醒,自己的举动有些离谱了。
两个人走到露台上,看着月下的东宫屋宇,屋檐相连着绵延出去,琉璃瓦片上叠叠的青光反射像是海波。
宫人提着红纱的灯笼在远处的巷子里走过,光一闪而没。
寂静中,吕归尘以袖口擦了擦笛管,试了几个音。
他吹了起来,像是水从每个笛孔中溢出来那样。
百里煜吃了一惊,他知道笛子是蛮族的乐器,却从来都觉得东陆乐师吹奏得更好。
而现在吕归尘的笛声只在低处轻轻回旋,却有无数的变化,千丝万缕绵绵展开。
许久,笛声里才有了跳跃,却不像乐师的曲子那样花样百出,只是欢悦轻轻一闪,旋即又转为低回。
他精通曲乐,拼命去琢磨其中的变化和意味,不由得神思恍惚,直到吕归尘一曲尽了,他才浑身一颤。
“有些时候不吹了,不太熟了。
”吕归尘摇头。
百里煜拍了拍掌:“我明白了!是怀人之意,其实是亲情。
” “亲情?” “我初听的时候不明白,后来想到茫茫草原,终于听懂。
尘少主吹的,是亲情啊。
好比草原一望无际,亲人远行,吹笛的人留在帐篷外,看着风吹草低,等着那人回归。
所以曲调始终低转,只有偶尔风来,看见远方来的牧人马群,迎上去,却不是,于是又只有风声,仍旧是依依望。
只是多了几分失落。
”百里煜赞叹不已,“要说灵性,这一曲笛子,已经是绝品了。
” 吕归尘呆了许久,低下头去。
苏玛的影子忽然从他脑海里跳了出来,他发现自己有些时候没想起苏玛了。
而这曲子是苏玛教他的,临行的时候,苏玛为他整好了行装,服侍他睡下,轻轻抚摩他的额头。
他感觉苏玛的手那么温暖轻柔,于是一切的担心也都消散,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夜很深的时候他醒来,帐篷外隐约传来这曲笛声,回转着,漫漫的一夜。
羽然猛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眼睛,她的亵衣湿透,呼吸凌乱。
她呆呆地坐了很久,摸黑找到自己的袍子披在身上,起床推开了门。
一阵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地在她面前升起,她吃惊地发现翼天瞻正坐在门口,背向着她,叼着乌木烟杆。
她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和翼天瞻并肩。
“又做梦了?”翼天瞻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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