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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菜有些凉了，不介意的话，我热一下。”

谢寂站在厨房门口，没得到自已想要的问题，不知为何来了点气。

“除了吃饭，没有别的问题了？”谢寂稍微提高了点声音。

夏安年摇头，侧身从谢寂身边经过时，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谢寂身上陌生的信息素。

视线有点模糊，夏安年很快眨了两下眼。

问什么呢？夏安年想。

那通电话……说不定就是谢寂给自已的暗示，暗示他们这段关系只是一则马上就会到期的协议。

“没了。”夏安年说。

谢寂不知为何冷了声音，只回答了两个字：“随你。”

夏安年将餐盘一个个端回厨房，袖子里冰水浸透了卫衣，卫衣摩擦在红肿的烫伤处，灼热与冰凉交织。

加热的时候没注意，手臂正好撞在案板边沿，钻心的剧痛袭来，手中的餐盘摇晃两下，最终转了个圈摔在地上。

“咔嚓”

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爆香的海贝全倒在了地上，乱糟糟的，狼狈不堪。

谢寂闻声回头，心中的郁气在看到omega红着眼眶，低头准备捡起那些碎瓷片时彻底被抛诸脑后，也顾不得满地狼藉，谢寂抬步，快速走进了厨房。

握住夏安年手腕时，谢寂才发现omega的手冻得冰凉。

“怎么这么凉？”谢寂问。

“别捡了。”

夏安年摇摇头，固执地伸出手。

另一只手腕也被抓住，谢寂冷下声音：“夏安年。”

尽管夏安年比谢寂大一岁，谢寂却一向都叫夏安年的名字。

夏安年抬头看向谢寂，他皮肤本就白皙，委屈压抑之下，不仅是眼尾，就连鼻尖也红了。

谢寂顿了顿，不自觉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声音干巴巴道：“眼睛红什么？一个盘子而已。”

“omega不要这么娇气。”

他不喜欢。

“我来收拾，你先起来。”

夏安年还是没动，眨了眨眼，隔了一会儿才忽然问：“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快要到期了？”

谢寂愣了愣，看向餐厅显示的时间。

不知为何，心中像是坠下了一大块石头，沉沉的，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在对上夏安年那双满是水雾的眼睛时，心脏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

可是仔细想一想，夏安年问的问题，其实并不难。

起码在谢寂看来，应该是不难的。

他们本就是各取所需的联姻，而在联姻之前，他们就拟好了协议，协议中白纸黑字地写明了，这段联姻为期一年。

思及此，谢寂忽略了心中的异样，沉默地点了点头。

夏安年又垂下了头，从谢寂的角度，只能看见omega柔软蓬松的栗色短发。

“我知道了。”谢寂听见夏安年说。

谢寂没再就这件事多做讨论，又或者，连他自已似乎都本能地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也顾不上夏安年的反对，谢寂俯身，将夏安年从一地狼藉中抱了起来。

扫地机器人接收到指令，很快来到厨房，谢寂让夏安年乖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好在热油只弄脏了夏安年的鞋，谢寂便回客厅拿了双自已的。

谢寂熟练地正准备给夏安年把拖鞋换上时，联姻快一年来，夏安年第一次避开了他的动作。

“我自已来吧。”夏安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谢寂皱了皱眉，心中堵得更厉害了。

“协议要十二月份才到期。”谢寂硬着声音说。

现在还没到时间，闹什么别扭？

夏安年没回答谢寂的话，等扫地机器人处理完厨房的狼藉，才再次进入厨房，将剩下的几个菜热好。

热了一次的菜卖相并不好看，本该作为点缀的翠绿青葱蔫了吧唧，呈现出没有生气的褐绿色。

今天的一切都很糟糕。

谢寂从厨房拿了碗筷，路过夏安年时，才发现omega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思及最开始感受到的冰凉温度，谢寂很快注意到了夏安年被冰水打湿的卫衣袖口。

“手怎么了？”他接过夏安年手中的餐盘，蹙眉询问。

“没事。”夏安年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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