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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 第九节(1/2)

竹林里的事，小猴创造了另外一个版本，言简意赅地转述给三月。

&ldquo他是个老赖皮，老酒鬼。

但我觉得，那天就算你不出现，他也不会杀了我。

&rdquo三月趴在桌前，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睛，专注地看他剪窗花，&ldquo而且，我也不信你杀了他。

&rdquo &ldquo我长得不够凶猛？&rdquo一只伶俐的猫儿在他的剪下成型。

&ldquo反正我不信你们是会拿刀杀人的家伙。

&rdquo三月皱起眉。

&ldquo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啊。

&rdquo他把纸猫贴到她脸上，&ldquo傻丫头。

&rdquo &ldquo他去了哪儿？&rdquo三月把纸猫揭下来，贴到了窗上。

&ldquo那就只有换知道了。

&rdquo他放下剪子，&ldquo有什么行李要收拾的么？准备走了，竹叶巷不好再住下去了。

&rdquo &ldquo一起么？&rdquo她摸着红红的窗花，&ldquo还是我一个人走？&rdquo &ldquo一起。

&rdquo &ldquo好。

&rdquo良久，她转过身，撩起她的长裙，笑，&ldquo我连脚都没有，还真不知要往哪里走。

&rdquo 翌日，竹叶巷两座相邻的宅子，大门都挂上了锁。

这个破落小巷里的破落宅子，什么时候有了人，什么时候没了人，并没有多少人留意。

大家关心的，是这越来越乱的天下。

三月背着一个小包袱，跟在小猴身后，走在离开丹徒的路上。

包袱里没有什么，只有一个酒葫芦，老家伙留在家里的。

好歹是他养大的。

三月想。

小猴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只说什么时候累了，就在什么地方落脚。

他们有时候走，有时候飞。

去过的地方越多，眼中的宁静越少。

群雄割据，战火处处，刘家的天下，已渐成汹涌的怒海，淹死的人多，爬出来的少。

只可怜了那些白了头发的双亲，孤苦的妻女，守到绝望，也守不回沙场上的亲人。

关于他的消息，也陆陆续续听到一些。

封吴侯，定江南，战功赫赫，威名远播，连只手遮天的曹操都对他另眼相看。

不过，她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

她想的是大乔，当年喜烛下那幸福满溢的女子，是否仍然浅笑如花。

她已经会飞了，而且飞得很好，小猴教的。

她可以去任何地方。

但是有一个地方，她打定主意，永远不去。

今年，她跟小猴的家，在一方小小的村落，战火离这个地方还很远。

作为室友，小猴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三月偶尔问问他，他只说自己去看那些人打仗，也会说说如今谁谁占了上风，谁又一败涂地。

她总是听得不耐烦，催着他赶紧去烤鱼来吃。

但，今天，她把小猴说的每个字都听到了心里。

他说，孙策外出狩猎，被刺客毒箭所伤，命在旦夕。

她正剪一个福字，一刀剪错，福字被扯成了两瓣。

这一夜，小猴独自在家，自斟自饮。

翌日傍晚，三月才一脸倦容地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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