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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使劲揉去,越揉越痒,只恨不得揉着就不要停下来。
揉着鼻子眼睛,身上脖子上手臂上也如千千万万只小虫子在爬似的,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出来,将全身挠个遍,最好是连骨头缝也挠过才舒坦。
徐纯也就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想着要挠就忍不住挠上了,只见才片刻的功夫,他手挠过之处,刷刷就红了一片。
江春反应过来:这是过敏了! 还不及阻止呢,他又对着眼鼻和脖子使劲挠了一下,那红红的皮肤瞬间就肿凸起来,高出周围正常皮肤一片,边界清晰,上头还隐约可见细细如针尖子大的红点点……以小江春现在的眼力看去,颇有些可怖。
“莫挠了!”可惜她的阻止已是晚了的,“痒”是人体最难以忍受的感觉之一,成年人尚无法抵制住呢,更遑论是个孩子了。
只见他实在忍无可忍,亦顾不上从小的教养了,只将花束往旁边石桌一放,伸手照着衣领以上暴露出来的皮肤挠起来,红肿一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了。
果然,才片刻呢,他说话声也沙哑了,像喉间有甚异物梗住了似的:“你们快去饭堂罢,晚了打不到饭食又要哭鼻子……我现头有些晕。
” 江春迅速在脑海里分析起来,见他先是鼻腔发痒,打喷嚏,后眼睑发痒,直到全身,现今连白睛亦布上了血丝、喉肌亦是水肿充血了,这是典型的过敏现象。
观他刚才用拿花那只手捂口鼻愈发严重的情形,该是花粉过敏! 小江春忙将那愈发蔫萎的海棠花束,远远扔到一边去,那两个小冤家居然还对她怒目而视。
江春扶额:你们俩可知这解语花才是罪魁祸首?你们可知过敏有多严重?处理不及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尤其是徐纯这种鼻塞喉肌水肿的,头晕乏力,已经影响到呼吸功能了。
江春也不与他们啰嗦,只指着学寝问徐纯:“可还能走得下去?”对方点点头。
胡沁雪这才反应过来,大愣子可能是沾染上什么了:“喂!你可是将才摘花碰上疫毒瘴气了?” 徐纯只觉皮痒难忍,心不在焉答道:“刚才是摘花时就有些发痒。
”只嗓音愈发嘶哑。
小江春忙叫了胡沁雪,两人一人站一边,将徐纯给搀扶着离了这海棠花粉弥漫的空气里。
待慢慢离了山坡,脱离了过敏原,他还倒有心思玩笑了:“诶,你个黄毛丫头真有法子,倒是不甚痒了呢。
” 花粉过敏是一种常见的过敏反应,多因花粉内携带的蛋白与人体自身蛋白发生特异性反应而导致,因花粉吸入的途径主要是口、鼻等呼吸道,外加皮肤黏膜直接接触,故主要引起以呼吸道症状为主的眼鼻发痒、喷嚏、流泪、鼻塞、肤痒等不适。
当然,这是后世西方医学的解释,早在两千年前,中国古人就已经认识到这种因外界空气携带因子造成的疾病了,就是胡沁雪所言的“疫毒瘴气”。
花粉过敏若发生在现代,多以抗组胺药物氯雷他定、扑尔敏或者糖皮质激素强的松等治疗,但这些药物均存在或药效短、或药后易复发、甚至依赖性等隐患,调理起来倒是没有中药来得便宜。
“前世”的江春在临床上也遇到过好些了的,处理都还算成功。
故她自是先冷静下来,只继续搀扶着徐纯往学寝去,路上学子倒是不多了,早都用过饭食回学寝午休去了。
几人一路行来也未遇上一个同班的,只在学舍楼下见着独自行走的高平,江春这才想起来,他也算是乙级的师兄了。
眼见已无人可以求助,她只得问清了徐绍的学寝,向高平求助,请他往徐绍那边去喊了他来帮忙,高平倒也未推脱。
因不放心留下胡沁雪独自照看徐纯,她只得使着胡沁雪去熟药所买些等分的桑叶、菊花、白芷、薄荷、皂角刺等药物来,胡沁雪本就从小耳濡目染,药材堆里长大的,一听她提头自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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