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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巧破危局(5/5)

神擦肩而过的冰冷触感，让他灵魂都在颤抖！ 他茫然地抬起头，越过那辆差点送他上路的黑色轿车，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然后，他看到了。

在路口对面的人行道上，夕阳刺眼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默。

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嘴角甚至挂着一抹刺眼的、未干的血迹！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又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虚弱得摇摇欲坠。

但陈浩清晰地看到，林默那双抬起的眼睛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目睹兄弟脱险的激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燃烧过后的灰烬般的疲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东西。

那双眼睛，隔着混乱的路口和刺耳的警笛声（有人报了警），穿透了喧嚣和生死，死死地钉在陈浩身上。

林默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大脑深处那如同被无数烧红铁钎反复穿刺的剧痛。

精神力透支带来的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堤坝，视野边缘的血色光斑和扭曲的黑影不断闪烁。

喉咙里翻涌着浓烈的血腥味，被他强行咽下。

他看着惊魂未定、靠在快递车上大口喘气的陈浩，看着那辆挡风玻璃碎裂、还在冒着青烟的黑色轿车，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路人和开始闪烁的警灯…… 成功了。

小衍筮法的推演精准无误。

他干预了，改变了既定的死亡轨迹。

陈浩活下来了。

一股巨大的、源自本能的成就感和力量感如同暖流，瞬间冲刷过他冰冷疲惫的身体。

他做到了！他用自己的力量，从死神手里抢回了兄弟的命！那种执掌信息、拨动命运之弦的感觉，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魔力！ 然而，这股暖流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下一秒，更加强烈的、如同海啸般的反噬痛苦，便以十倍、百倍的凶猛姿态，狠狠反扑回来！ “唔！”林默身体猛地一晃，眼前彻底一黑！剧烈的头痛不再是针刺，而是如同整个头颅被塞进了液压机，被万吨巨力狠狠碾压！无数破碎的、带着血色符文的幻象碎片在眼前疯狂闪烁！精神力枯竭带来的空虚感如同黑洞，疯狂吞噬着他的意志！身体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整个人就要向前栽倒！ “默哥！” 一声带着哭腔和无比后怕的嘶吼响起！ 陈浩连滚带爬地冲过马路，根本顾不上差点撞上他的电动车，在最后一刻猛地扑到林默面前，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抱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体！ 林默沉重的身体撞进陈浩怀里，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冰凉的汗水。

陈浩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兄弟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呼吸和无法抑制的颤抖。

“默哥！默哥你怎么了？！你吐血了？！你别吓我啊！”陈浩的声音带着哭腔，巨大的惊吓、死里逃生的后怕，以及对林默此刻惨状的恐惧，彻底击垮了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汉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我他妈就不该给你打电话！我不该玩手机！我……”他语无伦次，抱着林默的手臂都在发抖。

林默靠在陈浩宽厚却同样颤抖的肩膀上，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一片，只能看到陈浩那张近在咫尺、写满了恐惧、愧疚和劫后余生的脸。

力量感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冰冷。

天机术……伏羲传承…… 这能力，真他妈的是把双刃剑。

一面，是洞悉天机、逆转生死的无上伟力。

另一面，是噬骨吸髓、如影随形的恐怖反噬。

救人一命的巨大成就感和掌控感，此刻被身体与精神双重崩溃的极致虚弱感，碾压得粉碎。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血腥味的叹息，意识终于抵抗不住那无边的黑暗与剧痛，彻底沉沦。

身体软软地瘫倒在陈浩怀里，如同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默哥——！！！”陈浩惊恐绝望的嘶吼，撕破了城市傍晚喧嚣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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