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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螺祖养蚕的大事,若能将这百万羊毛统统织纺成线,那天下又何来寒士? 如此重要之事,这王洋、这王洋竟然现在才说出来! 宗泽心中的火简直要焚心而出,若是自家的子侄,怕是当场要被他喷个狗血淋头。
但他到底不是年轻人,深吸几口气后,终是将心中的激动压抑下来,问道:“那,是用何物清洗而成?” 就他所知,羊毛甚油,很难织线,陕北诸路有小儿自羊身上梳绒成线,但那羊绒产量极少,一匹贵过锦绣,大卷长毛,则压成毡毯,卖于西夏辽国,用作帐篷。
王洋摇头道:“那些洗物都是女使山水姑娘带来的,其中原料都是机密,我曾打听过,被陈老骂了许久。
” 宗泽闻言,只能沉默。
如今秘方,自然是极为贵重,那种夫人密而不发,也是常理,他甚至不知如何能让她献出此方——朝廷对宗室极为庸容,哪怕是陛下亲旨,也得与赵仲湜家商量着来,哪怕强行使用配方,也得给足补偿,这是规矩,皇家宗族代表着皇室子孙的利益,毕竟皇位只有一个,陛下的九个儿子,将来也只有一个能登大位,维护宗族规矩,也是维护他子孙之利,再者,朝廷赚钱,不也是优先供养宗族么? 知道此事急不来,宗泽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跟着王洋,去看了那些“洗物”,他甚至还用手沾了一点,尝了尝。
有些像草木灰,但又有区别,那苦涩的碱味,要比草木灰更重一些。
天色渐晚,他找一位妇人买了一条梳好的羊毛,跟着王洋去了那书院的小屋,挨着书院的小屋并不大,却有着整套的桌椅木柜,还有带着蚊帐的新床,油灯极为明亮。
“这是什么油?”宗泽看那油灯明亮,却没有寻常油脂燃烧时的腥气和黑烟,于是问道。
“这……”王洋一时语塞,绞尽脑汁回想道,“好像,好像是种小公子做的窑油。
” “窑油?”宗泽难以想像。
王洋吱吱唔唔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是从什么石碳里蒸出来的,至于是如何蒸,就真不知晓了。
” 宗泽回想游学时的见闻,沉吟道:“西北之地,鄜延境内有石油,在沙石与泉水中惘惘而出,其烟甚浓,以烟作墨锭,更胜于松墨,称为延川石液,难道是以此蒸油?” 王洋被问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勉强道:“只见过石碳,这石液却是不曾见过,不如明日,去询问一二?” 宗泽心说此等机密,别人难道还会拱手相告? 但也知道这是为难这学生,便安慰道:“你先歇息,吾试试纺线,这七里坡隐密甚多,那庄头却不曾禁止外人,也不知是为何……” 王洋思考道:“想是,不惧人知晓?” 宗泽不由苦笑:“这倒也是。
” 种家与赵家,一为宗室,一为武勋,皆是世家大族,这两者只是经营产业,哪怕做到天下第一,只要不沾染权柄,便是朝廷最乐见之事,属于再正不过的正业,若能再给陛下献些奇珍,那简直就是不破金身,自己要是敢动这种权贵,别说一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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