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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匠人们折腾了一个月,终于烧制出了第一批玻璃成品,没有给原料除铁的玻璃瓶玻璃管虽然带了一点青绿色,但这问题不大,青色玻璃那也是透明玻璃,都透明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至于说给原料除杂——除个毛的杂啊,化学卷子上都是假设杂质不参加反应呢,这种推动化学工艺前进的存在,还是让后人对付,他可不能揠苗助长…… “公子?”山水小声地惊醒了对着玻璃瓶发呆的小公子,“您这些东西,是给夫人的么?” “当然不是,怎么了?”赵虎头回过神来。
“您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去给夫人和老爷请安了,”山水小心地道,“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夫人非常生气,已经计划着要砸了你的炼丹炉了。
” 最近赵虎头常常跑掉的借口,就是去炼丹了。
赵虎头嘶了一声,头皮一阵发麻:“还好山水你提醒我了,走走走,这就去给母亲做礼物去。
” 他最近从煤焦油里用苯蒸了一点羊毛脂,本来还没想好做什么用,现在当然是用来孝敬母亲了,而且羊毛脂冬天用来护肤很好,可是如今已经是暮春,快到初夏了,那就得改一改。
他飞快溜到自己的实验室,让人碾磨出极细的滑石粉,自己则加了些甘油、乙醇,调整了一会配比,最后用羊毛脂混着滑石粉,弄了一点点的胭脂虫红进去,搞了个极为粗劣,到后世会被投诉到破产的粉底膏,拿一个小玻璃瓶装了,这才匆忙跑去向母上请罪。
种夫人还在书房看账单,便见自己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儿子像炮弹一样跑过来,高举着一个琉璃小瓶,大呼道:“母亲,母亲,我成功了——” 种氏看着他,冷淡道:“哟,赵公子这是报哪门子喜啊,可是炼成了什么金丹,准备升仙驾云,远离尘世呢?” “都不是!”赵虎头尽量用小孩子的语气邀功道,“我看到娘亲这些日子操劳,脸上都干出细皮了,就找到了一个古方,这方子里练出的敷粉能润肤提气,让娘亲恢复气色,虎头试了好多次才试出来的呢。
” 种氏神色微动:“还有这种古方,哪来的,我怎未听过?” “是舅舅给我的,”赵虎头说着,挖了一团,放在自己手上,递到母亲面前。
种氏看着虎头纯洁期待的眼神,轻哼一声,用手指沾了一点,在指尖捻了捻,又沾了一点,在手背上轻轻涂抹,不禁轻咦了一声。
然后,她又沾了一点,将手背手心轻轻搓动,眼眸越来越亮,刚刚处在不悦中的心情,也越加飞扬。
她不是没用过油脂类的妆品,但大多油而不润,这一种敷粉,却是完全不同,它越涂,越是滋润,甚至涂了之后,白里透红,与没涂的地方,截然不同。
涂完双手后,种氏忍不住摸了摸脸颊,让婢女拿了铜镜过来,然后又伸手,看到正兴奋的儿子。
种氏轻咳一声,恢复端庄,用一个母亲温柔的语音柔声道:“我儿真是有心了,能有你这样的好孩子,是母亲的福气,这份心母亲收下了,你也不要太辛苦……”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儿子手中的琉璃瓶,同时,另外一只手慈祥地摸起了儿子的脑袋,只是,才摸到一下,她就骤然收手,心痛道:“吾儿,你是多久没沐浴淋发了,头发怎如此油腻,快去收拾收拾。
” 她这刚刚涂的敷粉啊,就这样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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