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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时,长发散落而下,擦着他的耳廓,摩挲着他的颈侧,既有细密的痒也有纤微的刺。
可她的头发又是柔软的,抚触皮肤时像极了上好的缎面,一滑到底。
裴河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将脚步一转,背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开门时,了了趴在他的肩头,闷声地笑。
她一笑,裴河宴也跟着笑,连骤疾的山风也在这夜色中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开门进屋,把了了放在了玄关入口的鞋柜上。
俯身时,他顺手脱下了她的鞋子,从鞋柜里取了双拖鞋替她穿上。
拖鞋的尺码只比她平时的鞋码富余了一些,了了翘起脚尖,借着廊檐下的烛光打量了一眼鞋子。
和她房间里的拖鞋款式一样,都是刚买的。
裴河宴去开灯,了了滑下鞋柜,在屋子里转了转。
上回来这,两人之间尚没发展到可以不打招呼就随意逛彼此房间的程度,所以这还是了了第一次参观他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他的风格一向都很固定,简约又奢侈。
房间内的家具摆设不多,全是他随手就要用到的。
除茶桌外,还有一个宽大的工作台,桌面上除了雕塑用的各类画稿和书籍,还放了几盆绿油油的盆栽。
她伸手,摸了摸绿植的叶子。
刚想回头找他,他端了碗冰糖水,递给她。
这么晚了,茶是不能喝了,但喝碗糖水还是可以的。
“天气再热些,我带你去?冰西瓜。
这边下山,有一个小溪谷,山水在溪谷里汇成了潭,浅岸处正好可以纳凉。
”裴河宴抬手一指,示意她坐到躺椅上。
了了端着冰糖水刚坐过去,他不知从哪拿了瓶药油,在她身旁半蹲下:“不是要跟我说心得?可以说来听听了。
” 他说着话,目光却没看向她。
裴河宴将药油放在矮凳上,先卷起了她的裤腿,挽至膝盖,检查有无淤青红肿。
了了那口糖水还没咽下,被他握着脚踝,犹如扼住了七寸,瞬间动弹不得。
她有些别扭地想把脚从他的手中抽回来。
刚一动,他立刻蹙眉,握着她脚踝的手瞬时收劲,干脆一膝触地,半蹲跪在她面前,将她赤着的脚搁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用指腹捏了捏她小腿正中间的乌青,有些不解:“这里是怎么伤的?” “磕着桌角了……”了了一口糖水也喝不下去了,扭捏着商量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 裴河宴抬眸看了她一眼,问:“不是你要说心得的吗?” 她那会故意撒娇,耳鬓厮磨的,就没想后果? 了了:“……”她现在哪还有什么心得,只剩下窒息了。
裴河宴将药油倒至掌心,微微搓热后,覆上她的小腿,缓缓揉开。
手下触感细腻,是他不曾抚触过的属于女孩的皮肤。
他微敛目,屏空思绪,专注地将她腿上的淤青揉开。
他原是怕跪香会给她膝盖留下淤堵,左右无事,就用药油推按两下,让她不至于挂上乌青。
结果撩开裤腿,膝盖看着没什么,倒是小腿上,不是磕了桌脚就是碰了门框。
她皮肤又白,即便是在脚踝上,因他方才稍用力了些,此刻还留着掐握的红印子。
“明日,我让僧值给你单独布置功课。
”他抬眼看了看她,在她说话之前,先一步解释道:“有些功课体验过一遍就够了,你又不出家,没必要事事循规蹈矩。
给你布置些于你有用的,才不算白修行一场。
” 了了没作声,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若是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重复这样的功课,她确实会感到枯燥。
“但是早晚课是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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