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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历来乡试末尾都是陪练的,连最后的殿试都进不去。
若他能中,又这般品行好,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喜欢他。
” 杜若昀才好受了些,小声问父亲:“当真?他若中进士,您就同意了?” 杜大人大笑起来,觉得女儿竟还是童稚可爱的时候,进士有这么容易中么?他道:“你还是等他中了再说吧!” 至于赵家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赵长宁同不同意,这根本没在杜大人的初步考虑范围之内。
赵长宁要能娶到杜若昀,那是他祖坟冒青烟了,正三品侍郎嫡出独女,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拒绝。
赵长宁不知道杜大人跟自家女儿说的这事,而赵家的人,多少都知道了杜若昀的事。
赵老太爷还特地把孙儿叫过去,打量了赵长宁半天,最后跟他说:“……你好生考试,指不定还能促进一桩好姻缘。
” 赵长宁狐疑地拱手应是,等出来了,就听到赵老太爷在后面同她爹交谈说笑的声音。
甚至谈到了‘彩礼’‘八字’之类的。
赵长宁嘴角微抽,正走在路上,迎面遇到周承礼院中的小厮,来请她过去。
到周承礼那处的时候,长宁才看到府里的婆子已经在挂灯笼了,年关越来越近了,到处都热闹了起来。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才从庑廊进了周承礼的书房。
周承礼的书房里放了很多博古架,都堆满了书。
书案上插了一捧冷香氤氲的腊梅,帷幕低垂着,连外头的雪光都挡尽了,只有炉火的暖黄的光,甚至也没有点蜡烛。
周承礼靠在东坡椅上,披着外衣,手里握了一卷书,屋内这么暗,他应该是看不见的吧。
长宁给他行了礼,问道:“七叔。
外头天暗,您应该看不清楚吧,不如我叫人掌灯过来。
” 周承礼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她。
火光映着他坚毅的半侧脸,高挺的鼻梁,嘴唇的线条。
炉火发出轻轻噼啪的声音,赵长宁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倒是周承礼叹气:“你过来。
” 周承礼却自己站了起来,他走到书案前写字,他的字游龙走凤,不是常见的馆阁体,可谓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赵长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周承礼收笔道:“你写,我来看你进步如何。
” 赵长宁提起笔蘸墨,凝神静气下笔。
她练了一个多月的石刻,手腕的确更有力,比原来好多了。
但和周承礼一比,还是没得比。
他这手行书不知道是要练多少年的馆阁体才磨炼得出来的。
这位七叔在学问方面造诣极深,有大家水平。
“进步了些,还不够好。
”淡淡的嗓音从她的脑后传来,周承礼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练石刻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指头,很快又放开了,“继续练,两个月足够了。
” 赵长宁应是,手指却收进了袖中。
如今二人算是师生了,其实守礼比原来还要严格。
她转移话题问:“七叔,我瞧您这学问的水平,选中庶吉士留在翰林院也是未尝不可的。
您怎会被外放去做了知县呢?”知县这样的官,实在是屈就他了。
周承礼只是笑道:“怎的,你看不起知县了?” “一方父母官,却也不好当。
我怎会嫌弃知县,只是为七叔觉得不值罢了。
”长宁也笑。
“翰林虽好,但从翰林熬出头,没有一二十年是不可能的。
”周承礼不再多说,“七叔的事你不要问,好生学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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