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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桥一起带着帝江去寝殿了。
乐归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墙上,一股巨大的脱力感涌来,她像面条一样软在地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帝江血淋淋的模样。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强大如他,也不总是战无不胜。
他差一点就死了。
乐归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变成了一团揉皱的纸,痛苦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时,一点冰凉突然落在自己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小小的幽泞正担忧地看着她。
幽泞思想简单,理解不了她此刻复杂的情绪,但能嗅到她身上浓郁的血腥气。
是不是受伤了? 乐归觉得自己从它眼睛里看到了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后沉默片刻,道:“是帝江受伤了。
” 虽然被养了很多很多年,但幽泞依然听不懂‘帝江’二字的含义,只能读懂乐归摇头这个动作。
摇头代表否认,说明她没受伤。
幽泞放心了,蹦蹦跳跳回到架子上。
乐归看着它欢快的样子,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孤独—— 帝江以前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她抿了抿唇,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便跌跌撞撞往王座后走。
从前殿到寝殿这条走廊,她时而觉得短暂,时而觉得漫长,今日是最漫长的一次,等她走到尽头时,已经需要扶着柱子才能支撑了。
李行桥一直等在殿外,看到她来了赶紧上前迎接:“乐归,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乐归有气无力,“他怎么样了?” 李行桥抿了抿唇:“不知道,师父没让我进去。
” 话音刚落,紧闭的殿门突然开了,阿花眉头紧皱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乐归仿佛一瞬恢复了力气,三两步跨过阶梯冲到她面前:“怎么样,尊上怎么样了?” 阿花欲言又止,半晌才小声说:“他……拒绝我给他医治。
” 乐归猛然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不知道,”阿花叹了声气,“你进去看看他吧。
” 乐归当即冲了进去,李行桥也想跟上,被阿花拦住了。
“尊者,我想去看看师父。
”李行桥忙道。
阿花斜了他一眼:“你师父现在有乐归就够了,你别跟着瞎凑热闹。
”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你这几天一直帮着找乐归也累坏了,先去前殿睡一晚吧。
”阿花拉着他就往外走。
李行桥一步三回头:“那怎么行,师父现在拒绝治疗生死不明,我身为徒弟怎么能去睡觉,要不我守在门外吧,万一师父改变主意,我也好及时为他医……” “及时什么及时,他要真有需要,自然会召唤我,你还是操好自己的心的。
”阿花见他还要磨叽,干脆强行把人拖走。
寝殿内亮着十余颗夜明珠,亮堂得如白天一般,乐归一进门,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她颤了颤,顺着地上的血迹往前走,越走看到的血越多,当看到敞开衣襟躺在床上、半边身体都被鲜红染透的帝江时,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帝江靠在软枕上,静静地看着她。
乐归咬着下唇走到床边,第一次没有隔着衣裳看他的剑伤……皮开肉绽,血流成河,几乎要刺痛她的眼睛。
“你为什么……”她只说出四个字,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了。
帝江虚弱地看她一眼,又闭上眼睛,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不想治。
” “为什么?”乐归仍执拗地想要个答案。
帝江轻嗤一声,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我死了不是正好,你就可以拿着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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