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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息烽烟(4/5)

quo 魇桀微微颔首，将手指抬了抬：&ldquo上卿不必多礼。

&rdquo随后叹了口气，&ldquo不是说本座的皇妹魇璃到了么？怎不见人？&rdquo 魇璃心头冷笑，心知这魇桀是有意要摆一摆皇兄的架子，挽回刚才被剥下的面子，于是上前循礼盈盈下拜，口里道：&ldquo魇璃拜见二皇兄与璐皇叔，一别千载，见二位风采依旧，魇璃心中喜不自胜。

&rdquo 魇桀转眼看看魇璃，懒懒言道：&ldquo原来皇妹在此，为兄怠于军务，几乎忘了皇妹乃是天族凡裔，故而没能一下子认出来，倒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rdquo 魇璃平生最恨有人拿自己的出身说事，而今见魇桀如此自是明白他是想借机羞辱自己，此地乃是他的管辖范围，倘若自己忍不住气，必定被他栽上个以下犯上的名头。

虽不用怕他，但若是因一时之气误了促使他出兵围堵风郡大军的正事，倒是得不偿失。

想到此处只是微笑应道：&ldquo皇兄贵人事多，魇璃哪敢让皇兄劳神？魇璃此行乃是为大皇兄作信使，邀约二皇兄率南川大营虎将围猎怀古道，若能将风郡大军困死在峡谷之中，也可解梦川之困，安父皇之心。

&rdquo 魇桀心念一动，寻思魇暝所带的兵马已在首战之时有所折损，加上独力对抗风郡大军更无多少赢面，怎会形势逆转至此？随后转眼看看一旁的璐王，见璐王皱眉微微点头，于是开口言道：&ldquo据我所知皇兄手上的兵马已然不足十万，然而风郡大军足有二十万之多，若是皇兄抗不住大军压境需要我南川大营出兵增援，大可向我明言，又何必让皇妹撒谎诓骗？&rdquo虽是如此言语，却并未让魇璃免礼起身。

魇璃心想好你个两面三刀的东西，只是保持着膝盖微弯的姿势微微一笑：&ldquo二皇兄贵人事忙，驻军此地太久消息也不甚灵通。

数日之前，大皇兄已与忘渊结盟，适才大皇兄的焰火明示已然取下风郡的蛮乌城，将风郡大军的增援补给全部掐断。

而忘渊尅王的二十万大军也已经端掉了藤洲外疆的风郡军营，估计再过两个时辰就会与大皇兄顺利会师。

只是&hellip&hellip此时正沿怀古道奔袭而来的风郡大军并非二十万，而是聚合了藤洲外疆的驻兵，总共接近四十万之众，算算时间，约在午时便会赶到此地。

&rdquo 魇桀与璐王双双色变，魇暝与忘渊结盟一事远在他们料想之外，这倒还罢了。

只是魇暝与尅王的盟军军力近三十万，对此刻怀古道中被阻断退路的风郡敌军而言自然不会回头与盟军相斗，而是尽快逃出身处峡谷地带的怀古道才能重整旗鼓放手一搏，是以只会将兵力集中在有可能突围而出的落虎丘。

想风郡兵马比他此番带出来的人马多出四倍，倘若真是午时便到，此刻就算立刻拔营撤离，只怕跑不了多远便会被对方追上，这一片平原地带没有什么地势屏障，手里这十万大军只怕会被对方一口吃掉连渣都不吐！本以为可以负手等风郡重创魇暝的势力，不想数日之间却形势逆转，自己倒成了悬在猛兽嘴边的鲜肉！ 想到此处，魇桀不由得坐如针毡。

却听得魇璃继续说道，&ldquo二皇兄向来重视手足情谊，且殚精竭虑，总把江山社稷放在头一位，若是大皇兄需要增援，自然不作第二人想。

是以才会委托魇璃前来传信，望二皇兄当机立断，早作准备，若能助大皇兄困住风郡大军，则日后天道三部则可鼎足而立，三分六部戮原。

待到目前在二皇兄营中休憩的中书令大人回朝复命之时，在父皇面前二皇兄也算大功一件。

&rdquo说罢自怀中摸出魇暝的信件很自然地站起身来，走到主帅席位的阶下将信托向魇桀。

魇桀又急又气，牙关咯咯作响，只是死死盯着魇璃却不伸手来接，一旁的璐王早将信取了过去一边细看，一边偷眼打量魇璃，心想此女之言虽彬彬有礼，却又是异常尖酸。

分明是在暗讽二皇子为夺储君之位，不顾手足之情从中作梗。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话中有话，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而今世易时移，魇暝取下蛮乌城，且与尅王一起截断敌军退路，已然立下两件大功，倘若二皇子依旧撤军远遁，就算不被风郡追兵截住损失惨重，也一样会因为临阵脱逃及放倒中书令延误接旨之事而被魇暝参上一本。

此消彼长，势必在储君之争中落于下风。

为今之计，也唯有以十万南川大军力敌风郡四十万军力，支撑到魇暝与尅王盟军赶到，完全困住风郡大军为止。

想那大皇子一向误于迂腐仁义，从未耍过如此阴险的手段，搞得二皇子如今骑虎难下。

此番风郡之行，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竟如脱胎换骨一般，只怕日后更加难以对付&hellip&hellip 魇璃见魇桀与璐王都是神情复杂，心知自己那几句话算是说到了位，于是开口言道：&ldquo大皇兄的信件已然送到，魇璃须回去复命了。

&rdquo说罢便要退开。

却不料魇桀猛地窜起身来，右手扣住了她的手臂，面色异常阴沉： &ldquo你早就到了此地，故意拖延到现在才来见我，是也不是？&rdquo 魇璃面露惊慌之色：&ldquo二皇兄说到哪里去了，魇璃怎会如此？若不是在帐外的戈阵耽误许久时间，也早已将大皇兄的信件交给二皇兄了。

哎哟&hellip&hellip皇兄神力过人，能否轻一些，魇璃只是个没用的天族凡裔，再多片刻，这手可就让皇兄给废了&hellip&hellip哎哟&hellip&hellip&rdquo一旁的鹰隼虽明知魇璃连风郡第一勇士时羁也敢对阵，断不会畏惧眼前的魇桀，只是一听到她呼痛求饶，就不由得血往上冲，也顾不上君臣尊卑之仪，伸手扣住了魇桀右腕脉门，口里言道：&ldquo帝女身娇体弱，还请二殿下手下留情！&rdquo魇桀只觉得右臂发麻，转眼怒视鹰隼：&ldquo鹰隼，你敢以下犯上？&rdquo鹰隼冷言道：&ldquo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受大殿下所托保护帝女安全，若是帝女有所损伤，大殿下面前微臣固然无法交差，就是日后面见圣上，也是无法交代。

就算帝女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二殿下顾全手足情谊。

&rdquo 璐王见魇桀面带杀气，魇璃软语告饶，鹰隼又态度强硬，也怕魇桀一怒之下真伤了魇璃，日后又会成为一个影响魇桀声望的话柄。

于是干咳一声笑道：&ldquo帝女休要惊慌，上卿也不必紧张，二皇子不过是开个玩笑。

&rdquo魇桀见得璐王出面，自然要给他几分薄面，于是悻悻地松开魇璃。

鹰隼也自然松手，顺势上前一步将魇璃护在身后，遂即躬身赔礼：&ldquo微臣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请二殿下海涵。

&rdquo 魇桀气结于胸，却见璐王连连摇头，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一身，转身回座，眼看着鹰隼与魇璃躬身退了出去，翻身上马，顷刻之间便去得远了。

魇桀犹在气头上，见璐王望着魇璃两人去的方向捻须沉吟，自不免负气言道：&ldquo都没影了，皇叔还在看什么？&rdquo &ldquo二殿下也未免太心浮气躁了。

&rdquo璐王叹了口气，&ldquo本王只是庆幸适才殿下没有再授人以柄。

而今军情紧急，追究其他也是徒劳，还是早作准备抵御强敌才是正经。

若是成功截住风郡大军，就算兵力折损十之八九，也算是抗敌有功，扳回局面；若是放跑了敌军，就算这十万将士侥幸逃脱，在圣上那里可是会输得一败涂地。

若是再伤了魇璃，只怕会雪上加霜。

况且刚才的形势殿下没注意到吗？那鹰隼乃是圣上心腹爱将，如此维护魇璃，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出于圣上授意。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rdquo 魇桀听得璐王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喃喃言道：&ldquo皇叔言之有理。

我一见那怪物便有气，被她含沙射影讥讽一番就失了方寸，幸亏有皇叔提点才不至于误事。

细细想来，我堂堂紫金帝嗣，原不该和个卑贱的怪物一般见识。

&rdquo 璐王微微颔首：&ldquo殿下有这计较，本王总算安心一些。

只是本王冷眼旁观，觉得那魇璃恐怕也不简单。

就算那些言语是大皇子教的，适才在帐外的事可是她自个儿做出来的。

如此倨傲果敢，可是在咱们南川大营将士面前摆足了架子，给大皇子撑够了场面，可殿下发难之时却一味示弱服软，引得殿下与鹰隼起冲突，忽强忽弱，也不知究竟如何。

本王阅人无数，却一直无法看透此女的底细，日后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而今还是速速备战要紧。

&rdquo 魇桀长叹一声：&ldquo时间紧迫，且兵力悬殊如此之大，怎么准备也一样损失惨重，此等危机只怕难挨！&rdquo 璐王摇摇头：&ldquo事已至此，损兵折将在所难免，既然无法保存实力，便放手一搏，要日后国民想起此役来，都不可抹杀我南川大营的牺牲与功绩！圣上那里也自然有数，所谓危机危机，有危，也有机，这其实也是我们扭转劣势的一个机会，至于将士&hellip&hellip只要南川大营帅旗不倒，很快就可以再度扩充，现在可不是吝啬人命之时&hellip&hellip&rdquo

．怀古道

那岩壁虽有五六丈高，但对他二人而言，却不算是什么，几起几落之间已经攀上山崖，转身看去，远处的南川大营人头攒动，已然开始调兵遣将。

魇璃立在崖边凝望片刻，忽然笑了起来：&ldquo鹰隼，你刚才不是真要和魇桀动手吧？&rdquo 鹰隼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不由得一呆，许久方才正色道：&ldquo微臣受命于大殿下&hellip&hellip&rdquo 魇璃伸手掩住鹰隼的嘴叹了口气：&ldquo又是这些陈词滥调，我可不爱听。

你就不能说是因为心里有我，所以容不得我受半点委屈吗？&rdquo 鹰隼垂首看着魇璃脸上的期待神情，心头似乎被什么揉了一下，只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而后问道：&ldquo可是帝女故意在二皇子面前示弱，只是想证明这个，还是&hellip&hellip&rdquo 魇璃淡淡一笑，只是伸臂挽住鹰隼言道：&ldquo我的心思总是瞒不过你，魇桀还记着儿时的仇怨呢，要是我再和他硬碰硬，在这里闹起来岂不误了战事？何况璐王老谋深算，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我可不希望他老是提防着我。

再说有你在，总不能真让我吃苦头，在紫金帝嗣面前示一示弱也不算丢人。

&rdquo言语之间已经挽着鹰隼沿怀古道的走向而去。

鹰隼任由魇璃挽着手臂，只是暗自叹了口气。

她总是能想到那样合乎逻辑的借口，来回逃避问题的实质。

在她不遗余力地打击二皇子势力的时候，二皇子是否记仇，璐王是否留心，都不能算是什么大事。

她刻意示弱无非是明知他会出手，而他身为镇川上卿，乃是直属于圣上之下的第一重臣。

他的一举一动在大多时候也是代表了圣意，尤其是在二皇子与大皇子的储君之争到了如今地步的时候，他的出手阻挠在二皇子眼里只会是一个严重的警告讯号，等于是将已经非常被动的二皇子逼到穷途末路之地，说不得又要生出些事来。

这等皇族内斗，往往惨被波及的总是底层的无辜，是以以往他都能自我约束，不介入任何一方势力，奈何而今却因为一脉私情而失了偏颇。

而她与他的这份感情似乎来得也太快，太让他措手不及，并非他疑心太重，只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越发觉得她的心太大，绝非他一个鹰隼就可以填满的&hellip&hellip 魇璃抬头看看鹰隼，见他不自然地转过脸去，也不由心念一动开口言道：&ldquo你怎么又成了闷葫芦？&rdquo鹰隼摇摇头：&ldquo帝女八面玲珑，微臣无话可说。

&rdquo 魇璃咬咬嘴唇，松开原本缠住鹰隼臂膀的双臂，面色微沉：&ldquo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这镇川上卿是不是？&rdquo鹰隼默然，许久方才言道：&ldquo微臣不敢。

&rdquo &ldquo不敢，不敢，你心里早已把我想成一个满腹诡计的女人，这会儿倒是不敢了。

&rdquo魇璃喃喃言道，一双眼圈早不知不觉地红了，而后跺跺脚，甩开鹰隼加快步伐朝前奔去。

鹰隼见她这般情状，心头已然大悔，寻思她若有此心，这些天来自然会处处隐瞒，断不会把一切都坦然相告。

明明是自己情难自禁，终不可将过失归在她头上。

于是快步赶上伸手拉住魇璃的右臂。

魇璃挣了挣，见无法摆脱便冷冷言道：&ldquo你都已经认定了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拉着我做什么？&rdquo 鹰隼低声言道：&ldquo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便不由得胡思乱想，原本是我不好。

&rdquo魇璃转眼看看鹰隼，开口言道：&ldquo你有什么不好？&rdquo 鹰隼叹了口气：&ldquo我只是在担心一些事，担心过头也就不免想太多。

历来皇权争霸，皆是同室操戈，备受荼毒的除了朝中官员军中将士，甚至是朝野之外的无辜百姓也未必可以置身事外。

圣上为了避免朝中两派争斗，是以将立嗣之事一拖再拖，便是希望假以时日，以二位皇子的功业论高下，既可顺民心，也可依天策。

你为助大皇子建功立业，介入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储君之争，甚至毫不留手地将二皇子逼到绝境，只怕会打乱圣上的部属，使得平稳过渡的期望成为泡影，之后的派系争斗，腥风血雨可想而知。

&rdquo 魇璃怅然一笑：&ldquo就算我不介入，你觉得魇桀会与暝哥哥公平竞争吗？敲响龙鸣鼓挑起战事、刻意折损北冥大营将士、延误接旨拒不出兵&hellip&hellip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又公平了？何况历来皇权更替，有几个是不沾半点血腥就可促成的？倘若能一气扳倒魇桀，暝哥哥顺利接任储君之位，这才是梦川得以长治久安的办法。

不然，你觉得像魇桀那样的小人难道会比暝哥哥更能胜任未来梦川国君吗？&rdquo 鹰隼摇了摇头：&ldquo你的想法有你的考量，可这些原本不该我们去判定。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继续泥足深陷，你的敌人会不只是二皇子，璐王&hellip&hellip&rdquo 魇璃心头一颤，抬眼看看鹰隼，见他眼中尽是忧虑之色。

四目相交之处，早已心领神会，细细想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低声言道：&ldquo你的意思是&hellip&hellip父皇&hellip&hellip&rdquo 鹰隼微微颔首，低声言道：&ldquo圣上虽英明仁爱，但他首先是一位帝君，然后才是你的父亲，无论何时何地，放在第一位的都只会是国祚安定。

若是你介入了这场决定梦川未来数千年国运的角力，将结果引向他不想看到的局面，我不觉得他会坐视不理。

&rdquo 魇璃望着天际的云霞，反复咀嚼着鹰隼的忠告，许久方才喃喃言道：&ldquo你说得没错，这本是我一早就该心知肚明的。

&rdquo说道此处抬眼凝视鹰隼低低地问道，&ldquo倘若&hellip&hellip倘若有一天我与父皇真站到了对立的位置上，你会如何？&rdquo 鹰隼暗自心惊，双手紧紧握住魇璃的臂膀嘶声到：&ldquo赶快打消这样危险的念头！别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rdquo 魇璃怔怔地看着鹰隼脸上的紧张神情，心中怅然，而后淡淡一笑：&ldquo原来就连你也先是父皇的镇川上卿，然后才是心里有我的鹰隼&hellip&hellip你放心，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吓成这样？我是父皇的亲女，也是梦川的帝女，就算再有腹诽，也不会真跟父皇作对，更不会危害梦川国祚。

&rdquo 鹰隼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幽怨口吻，然而言至于此却是无可奈何，只能低声言道：&ldquo昔日先父受圣上活命之恩，方才有鹰隼今日，饮水思源，自是不敢辜负圣恩。

而今你已然成功逼迫二皇子参战，只要此战告捷，以往对大皇子不利的局面便可挽回，不如就此收手，安安乐乐地做梦川帝女岂不甚好？&rdquo魇璃咬咬嘴唇，喃喃言道：&ldquo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利用你。

&rdquo鹰隼叹了口气：&ldquo我不介意你利用我，只是我不愿见到你有一丝一毫损伤。

那不堪回首的质子生涯已经结束了，别把血腥争斗阴谋算计再延续到将来的岁月里。

如此殚精竭虑，谋算人心无所不用其极，你又哪里快活了？&rdquo说罢伸出手指轻捻魇璃眉心，缓缓言道，&ldquo知道吗，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心里有很多委屈，很不开心。

可世事无法尽如人意，也唯有看淡一些，才不用把自己逼得喘不过气来。

&rdquo 魇璃抬眼看着鹰隼，只觉他的眼神蕴含深情，却又满是无可奈何的了悟，心想原来他早看透了自己，知道有些事情她会不惜一切去做，所以才在回国之前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希望自己有所顾忌。

以他对父皇的忠诚，说出之前的言语来，已属不易，若是自己还一意孤行，倒是负了他一番苦心。

想到此处幽幽地叹了口气，偎入鹰隼怀中低声言道：&ldquo你已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若再一意孤行，倒是我不识好歹了。

今日我便应承你两件事，第一，我不会再利用你做任何事；第二，只要魇桀不再加害暝哥哥，我便不再插手他与暝哥哥的储君之争。

你可安心了？&rdquo &ldquo帝女之诺，微臣之幸。

&rdquo鹰隼心中满是欣慰之意。

只要她不再蹚这趟浑水，此后自会一切安好，他也自然不用提心吊胆。

魇璃轻轻叹了一声：&ldquo我不爱听你叫我帝女，也不爱听你自称微臣。

&rdquo她搂住鹰隼的脖子不依不饶，&ldquo以后没有旁人在，就和暝哥哥一样，叫我璃儿吧。

&rdquo &ldquo璃儿&hellip&hellip&rdquo鹰隼低低地喃呢一声，伸臂环住魇璃的身体。

六部戮原上空云卷云舒皆随清风而起，偌大一片荒芜战场在他二人心中竟如妙曼仙境一般，两人相依相偎，再无言语，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隐隐雷声。

魇璃松开环着鹰隼的手臂站起身来举目一望，只见那宽阔峡谷之中远远地出现一幕铺天盖地的沙尘，朝这边奔袭而来。

虽还隔着十数里，但山谷也在为之震动！ &ldquo来得好快！&rdquo鹰隼喃喃言道，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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