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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八咫鸦》(1/3)

第一章恶妇

下午时节，因为闲来无事，白姬便跟元曜一起去崇化坊给许夫子送他定下的安神香。

阴阴夏木，黄鹂鸣啭，崇化坊内少朱门大户，多为市井人家，贩夫走卒，人来人往，一派烟火俗世的气息。

因为天气炎热，日长无事，而街头巷陌绿树成荫，有不少人都在柳树下乘凉，妇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纳着针线，说着闲话。

光屁股的小孩子们在街道上到处乱跑，笑闹游戏。

许夫子不在府上，白姬、元曜放下安神香，便离开了。

走在崇化坊的街道上，白姬、元曜也觉得颇为有趣。

元曜笑道：&ldquo小孩子可真有精神，这么热的天跑来跑去也不怕累。

&rdquo 白姬笑道：&ldquo轩之的年纪也不大，也可以跑来跑去呀。

&rdquo 元曜道：&ldquo小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如果像小孩子一样跑来跑去，会被当成&hellip&hellip疯子&hellip&hellip的&hellip&hellip&rdquo 元曜还没说完，却见白姬已经跟那群小孩子一起跑跑跳跳地玩起来了。

元曜一头冷汗。

大柳树下，元曜站在几个做针线活儿的妇人旁边，远远地看着白姬跟那群小孩子在巷子里跑跑跳跳地玩儿。

妇人们齐刷刷地盯着元曜看。

元曜十分尴尬，急忙作了一揖，赔笑道：&ldquo各位大嫂，小生这厢有礼了。

小生在此借个阴凉，就站一会儿&hellip&hellip&rdquo 妇人们&ldquo扑哧&rdquo地笑了，一起低声议论道：&ldquo原来是个书呆！&rdquo &ldquo怪不得一身酸腐味！&rdquo &ldquo哈哈！&rdquo &ldquo嘻嘻！&rdquo 元曜不想去日头底下晒，只好在阴凉处腆脸站着听。

元曜正呆呆地站着时，突然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里面传来了一声摔碗声，还有妇人尖酸的斥骂声：&ldquo有冷饼和剩汤给她吃就不错了！你是银子多了烧得慌还是怎么的，还去买白米蒸给她吃？白米多贵啊，柴火多贵啊！这日子还过不过了！&rdquo 一个男人低声哀求道：&ldquo我娘生病了，就想吃一碗白米饭。

&rdquo 一个老妇人的呜咽哭声。

妇人的声音更尖酸了，道：&ldquo哟！她今儿想吃白米饭，明儿想喝人参汤，后天还想吃烧尾宴呢！你都去给她弄来呀？没有那黄金富贵命，就不要一天到晚净矫情着要吃这吃那。

咱们是寒门小户，可供养不起。

&rdquo 男人忍着怒气颤声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你不要太过分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碰哒！&rdquo屋子里又传来了一声摔碗声，以及妇人的尖锐喝骂：&ldquo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你有本事多去挣些银子来，家里但凡缸里有米，仓里有面，就是蒸十碗米饭给她吃，我也不管。

&rdquo 男子嗫嚅了半天，不能出声。

老妇人哭着道：&ldquo不要吵架了&hellip&hellip咳咳咳&hellip&hellip都是老身不好，老身不想吃米饭了。

咳咳，老身不饿&hellip&hellip&rdquo 那妇人却仍旧不依不饶，一个劲儿地指桑骂槐地讽刺这对母子。

元曜听得有点懵，不知道那户人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做针线的妇人们窃窃私语，元曜从她们的闲话中才明白来龙去脉。

原来，那户人家姓张，男人叫张大。

张大的家里十分贫穷，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

待张大到了婚娶的年纪，母亲又穷尽所有积蓄给他娶了一个妻子。

这个妻子姓余。

张余氏刚过门时还好，后来渐渐地就露出了尖酸刻薄的恶毒本性。

对于张大母亲的穿衣饮食都有怨言，责怪她太浪费了，成日里指桑骂槐，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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