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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问题,至今没有答案呢。
此时的长寿宫里,盛鸿正和盛钧以及盛钧的两个近卫搓麻将。
盛钧退位之后喜欢游山玩水,好近距离观赏他打下来的大好江山,可因为之前盛鸿的突然晕倒,他已经许久未离京过。
待在盛京着实无聊,因此麻将和纸牌出现之后,他就时常拿这两样物件打发时间。
不过,这个时间,盛鸿一般要么在自个儿的寝殿待着,要么去后宫,甚少来长寿宫。
于是,搓了几局麻将后,盛钧挥手让殿内的人都下去,等只剩下他们父子了,便对盛鸿开了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是煦儿的事儿。
” 盛鸿手中抓着两个麻将牌,跟盘核桃似的拨来拨去,一脸愁容。
“今日煦儿来寻我,说不应该取消他争夺皇位的资格,我一时心软,答应了。
他才三十岁出头,若让他就此退出朝堂,那太残忍了。
” “不过,他今日对黎爱卿态度大改……” 他将今日六皇子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盛钧一边听,一边拿麻将垒长城,等盛鸿讲述完,桌子上的麻将变成了高低起伏、蜿蜒肃立的长城。
他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开口:“你这是要为了黎荞,剥夺煦儿夺位的资格?” 盛鸿沉默了一瞬,脸上满是纠结。
“他今日说他的西闪省之行和黎爱卿的边城之行对比惨烈,他此时知晓了黎爱卿的重要,可若是他登上了皇位,他回想起此事,心中会不会不平?” “那时无人可劝阻他,处在这个位置,想杀一位臣子,那太容易了。
” 他也是用晚饭时想到了这一点儿,越想越不放心,便在饭后来了长寿宫,想和盛钧探讨一番。
“以我的观察来说,若是煦儿登基,应该不会杀了黎荞,顶多也就是弄断黎荞的手臂或者是一条腿什么的。
” “黎荞这小子能力太强,绝大多数帝王都舍不得杀他。
” 盛钧绕着麻将桌散步,顺便伸伸胳膊抬抬腿,一副老年人健身的平和画面。
但他口中讲出来的话,却是令盛鸿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父皇,不至于吧?” “你既然来问我,那说明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你不肯承认。
” “……” 盛鸿握紧了手中的麻将,心里难受的厉害:“煦儿其实很好,他虽然看不惯黎爱卿的行事,但每次都是堂堂正正的当着黎爱卿的面讲出来,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举动。
” “皇帝啊。
”盛钧此刻恰好来到了盛鸿身后,他抬手拍了拍盛鸿的肩膀,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特意来寻我,这说明你心里其实已经认定他会这么做了,但你不肯承认这一点儿。
” “你不能接受你因为一个外人,而断了自己孩子的帝王路。
” 盛鸿:“……” 他的纠结、他的难受瞬间冲上顶峰,对,他就是不能接受这一点儿。
从前他觉得他挑选继承人,得考虑一下黎荞的将来。
这种“考虑”,当时只有一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这次黎荞被困边城,他的一分已经变成五分了。
因为他今日听到六皇子说羡慕黎荞的好运气,他竟然心生警觉。
第一时间就心生警觉。
这不正常。
当时他没多想,只是感叹他这个六儿子出去一趟真的成熟了很多,可等六皇子和黎荞都出宫了,他独自一人用晚饭,他越想越不对。
他如坐针毡。
身为父亲,他真的不愿意拿没发生的事去揣测自己的儿子,可他处在这个位置上,他太明白这个位置的可怖了。
若将来真的是六皇子登基,若他这六儿子看不惯黎荞,那只需要传递一个眼神,不需要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那就会有人去收拾黎荞。
黎荞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现在六皇子情绪稳定,还要和黎荞多来往,可登基之后呢? 谁能保证一个废了右臂的皇帝会永远情绪稳定? 谁能保证? 谁能约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他这份不迁怒、不乱发脾气的自控力,他不信他这六儿子能拥有。
…… 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一脸灰败之色:“父皇,黎爱卿对大盛挺重要的。
” 外人不知黎爱卿到底帮了他什么忙,但他自己清楚。
黎爱卿没出现前,他时常要过问国库和他私库的开支。
同时对英国公、彭家以及其他勋贵人家已经暗暗收集证据,悄悄磨刀。
没办法,他财政压力是真的大。
可黎爱卿出现之后,每年光是给国库交的商税就是好大一笔银子。
赌坊、皇家点心铺也日入斗金,这个是真的斗金,不是夸张的说辞。
他现在手头宽裕成什么样吧,举个例子,他年前就想着要在朝堂之上公开募捐,好解决屯田的一系列开支。
可现在都快三月份了,他还没把这事儿提上日程。
若没有黎爱卿,他能这么从容吗? 还有这次给边城十二万将士的谢银,黎爱卿直接拿出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有了黎爱卿这百万两银子,他发的恤银、赏银就能少支出一百二十万两。
好多钱哇! 外人不知道赌坊和皇家点心铺的收入,但他知道! 除了让他手头宽裕、全了君臣之情,还有灰泥路这个伟大的发明。
每每想到盛京城外那一条条平坦、宽敞的灰泥路,他就静极思动,想出宫踏青、避暑、秋游、赏冬雪。
除此之外,黎爱卿还有诸多为他分忧的举止,就如同今日他那六儿子所说的,大盛太需要黎爱卿了。
“没错,黎荞这小子是挺能整活,总有新奇的点子。
黎荞无可代替,但你的儿子却是有好几个。
” “别难受,身为一国之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你这是在为江山和百姓负责。
” 盛钧挺赞同盛鸿的决定。
相比较盛鸿的软心肠,他当年果断多了,只挑一个重点培养,剩下的儿子全成了富贵闲人。
他对儿子都如此,对待隔了一辈儿的孙子,他更是果断冷静,不掺杂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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