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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兴许,是房内外的风,将窗子裹开了?”他还试图解释一下。
可那窗子是特地关起来的,若非人推,怎可能轻易被吹开? 五爷不说话了,眼眸半垂下来。
而后才微微笑了笑,“会吗?” 那笑意淡得几乎没有,穆行州莫名有种想哭的感觉。
天知道五爷对韩姨娘有多上心,可韩姨娘…… 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却见五爷转身要往正厅而去。
穆行州一急,上前拦了他。
“五爷……韩姨娘她……五爷还是别与她一道用饭了,也别与她……” 穆行州不好意思说下去,只好道。
“五爷肩负一国之重任,还是自身安全要紧!万不要再让韩姨娘近身!” 詹五爷如何不知? 重重一气从他口中叹出,他什么也没说,摆手让穆行州退下去。
穆行州一步三回头,五爷却阔步走向了厅里。
他走到窗下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窗子开了一缝,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这时,厅里有了走动声,俞姝撩了帘子出来。
穆行州再次见到韩姨娘,从头到脚都紧了一紧,他只想叫住五爷不要再上前了,可五爷脚步不曾停顿任何,只向韩姨娘走了过去。
韩姨娘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在廊下迎了两步,跟五爷行礼。
只是她瞧不见,一下碰到了廊下放着的一盆白梅上。
一个不稳,人向着一旁崴到了过去。
五爷见状,一个箭步上前。
穆行州看着,心胆都跟着飞了出去,只想拦住五爷,万万别近韩姨娘的身! 可他拦不住,只见五爷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韩姨娘揽进了怀里。
韩姨娘安稳了,微微抬起头来。
穆行州看得心下怦怦乱跳。
他唯恐下一息,韩姨娘从袖中抖出一把刀来,朝着五爷的心口便是两刀! 五爷也是肉体凡胎,哪里受得了心口插刀? 不过他脑中演练的一切并没有出现,韩姨娘什么也没做,从五爷怀里站了起来。
可穆行州还是怕的不行,又连番给五爷打眼色,可五爷只垂着眼帘看着韩姨娘,他看不到五爷的情绪,反而被五爷道了句。
“你回吧,嘱咐你的事莫忘了。
” 穆行州只能走了,詹五爷看了看怀里的人。
她今日穿了镶白兔毛的杏色方领比甲,簪了玉兰纹白玉簪,半垂着头的模样一如既往地冷清中带了些许柔和。
可他心头却似结了冰一般,泛凉的厉害。
…… 晚间,穆行州又来了一回,劝他把韩姨娘送回浅雨汀密切监视起来。
他极淡地笑了笑,挥手让穆行州走了。
若是她要动手杀他,恐怕早就动手了。
日日肌肤相亲的人,他从未提防过一分一毫,她想杀他还不容易吗? 当天晚上,他将她留在了深水轩。
他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为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她在一起。
冬日的夜,寒风在窗外肆虐,随时都可能闯入房中。
他没同她欢好,只是拉着她的手,一起安静躺在了床榻上。
她的手总是那么凉,鲜有温热的时候。
他覆上她的手,指腹轻搓替她暖着,轻声问她。
“这些日在国公府,过得还好吗?想家吗?” 俞姝挑了挑眉,不知在昏暗的帷帐里,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她没回答,反而问,“五爷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五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问这个,他明知道,此刻从她口中,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他说没什么,“随口问问,早些睡吧。
” 俞姝奇怪,但她一心揣着今日听来的二次偷袭的消息,便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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