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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胸腹全部消失了,只余头颈连着的半边胳膊,和两条脱离身体后,抽搐了一下的大腿。
血肉飞溅,储物袋自然已是不翼而飞。
顿时,空地上的尖叫此起彼伏,划破死寂的血月。
几乎同一时间,原先正在打坐休息的江宴秋猛地睁开眼,惊地起身。
糟了! 他来到幄帐之外,厉喝道:“还不快扔掉!不要命了么!” 侥幸留着储物袋的弟子又哭又喊,活像那东西是什么会咬人的烫手山芋,哭爹喊娘地恨不得丢得要多远有多远。
然而江宴秋脸色却依旧难看。
——那东西尝过血腥味儿,胃口已经被养叼了! 就怕扔了烛阴狲,那怪物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只是转瞬之间,又有另外的方向传来惨叫声,这下江宴秋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团无比污秽、沾染无数邪气,有如实质的黑雾,狡猾地从后面袭去,狠狠吞噬掉那人小腿以下的肢体! 这些都是心存侥幸、或是囊中羞涩,没有布置任何防御的弟子。
而那些先前做过准备的,或多或少都拦了黑雾一时半刻。
无所遁形的黑暗中,黑雾仿佛裂开贪婪嘴角,桀桀嘎笑的捕猎者,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七人组成的剑阵中,所有弟子均是苦苦支撑,咬牙抵御着黑雾一次比一次迅猛的撞击;符箓护主自动燃烧,却在几个瞬息后化为灰烬;至于那些心怀侥幸挖的陷阱,于没有实质的黑雾而言简直就是过家家的玩具,一刻也不曾耽误地越过,狠狠扑向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的弟子…… 江宴秋骇然,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凶残! 他们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在场的众多弟子均非肉体凡胎,再不济,也有炼气期的修为,怎会如此轻易就殒命了! 詹台乐走到他身旁,语气依然带着些轻佻的玩世不恭,他轻嗅了两下,神色玩味:“有意思。
” 江宴秋忙问道:“什么有意思?难道你见过这东西?” 詹台乐嘻笑:“算是吧——连着冥河和罗刹海,这令人作呕的味道,闻着还有些似曾相识。
” 江宴秋目露震惊:“……冥河和罗刹海?” 他在书里看到过这两个地方。
冥河相传是孕育和封印天魔的所在之地,而罗刹海,则在大陆的最北边,相传自魔气中诞生的大魔物居住在此处。
上古大能剑指北域,将汹涌着黑色波涛的罗刹海跟此方大陆隔断,自此凡人得以苟且求生,而魔物魔族则不甘地蛰伏于海的那一端。
话是这么说,然而千万年下来,天堑的威势日益下降,魔族也蠢蠢欲动,一直不死心要再次席卷这片大陆。
当年,多亏了剑尊郁含朝的一剑霜寒荡平十万进犯的魔物,才让大陆没有沦为生灵涂炭的人间炼狱。
北疆贫瘠,又被毒瘴笼罩,历来被魔物骚扰,甚至有不少魔族和人类通婚生出的混血儿,修炼魔族功法的大小魔宗在此一手遮天。
天高皇帝远,仙门的手很难伸到那边。
詹台乐是魔物和人类混血,自小在北疆长大,后来又成了魔宗骨干,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但冥河、罗刹海本应与世隔绝,怎么会跟南澜秘境扯上关系? 不容他细想,又是几处苦苦支撑的弟子被攻破,黑夜中传来阵阵哭泣与惨叫声。
江宴秋咬牙,这血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第一夜是三个时辰,第二夜是五个时辰,那今晚……极有可能有七个时辰! 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很快会全军覆没! 虽然目前,黑雾徘徊在周天星斗阵之外虎视眈眈,但江宴秋并不觉得,这样便能高枕无忧。
若是其余所有弟子都被攻破,黑雾绝对会集中力量突破他们。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思绪万千,当机立断:“诸位,我有个办法,或许成功或许失败,有人愿意试试吗?” 有人惨叫回应:“试试试!怎么不试!这东西都快咬到我屁股了!” 江宴秋深吸一口气:“我想试着画一个范围更大的防御法阵! “但是——这个阵法需要所有人配合,且不一定能一次成功。
” 周天星斗阵的原料需要用到混合着凤凰血的朱砂,如果只是能围住幄帐那么大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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