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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月底时,七里坡的炼焦事业已经有了不错的进展。
赵虎头的焦油收集器收集了不少的黑色的液体,就又修筑了一个像油罐车罐子一样的砖石蒸炉,炉正上方有三个口,一个口连接着紫铜管,蛇形的管道也连接着一个冷却池,剩下两个都用木塞子堵住,缓慢加热这砖罐时,其中的焦油就会渐渐沸腾。
八十度的时候,粗苯会被蒸出来,在一百度维持一段时间后,里边的水蒸气会顺着蛇形管道的冷却池涌出,然后就会有浅黄白色的汽油从管道里流出,等里边不流出汽油了,继续加温,到一百七十度时,就会流出黄色的煤油,以此类推,会继续有金黄色的轻柴油、深棕红的重柴油,到重柴油流完时,就可以关火了,因为炉中剩下的,就是沥青。
为此,赵虎头本来试图做一个水银温度计,但因为暂时还没开始烧玻璃,所以就暂时只能让工人依靠流出油的颜色来分辨温度了,只是炉上多留了一个小洞,准备到时候用来加温度计。
但这次,被他安排看炉的人,都与赵家签订了契约,虽然不是卖身契,但也有很严重的违约惩罚,种彦崇和山水各派了一个负责人,专门来管理这些事情。
回到赵家庄园后,他们搬回了成品,第一次蒸焦油,获得了总共一百三十斤左右的油品——加起来三个水桶的份量。
种彦崇很好奇,问虎头:“这些油有什么用?” “烧!”赵虎头回答的言简意赅。
种彦崇困惑了:“不是吧,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就是为了用来烧?” 赵虎头轻笑一声:“这就让你开开眼!” 煤油灯其实和酒精灯很相似,就是加了一个可以调节灯芯的小阀门,关上便可以直接熄灭火焰,再把火焰上方加一个琉璃或者水晶罩,火焰会很稳定。
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特别亮! 煤油灯的亮度,就像是把蜡烛的灯换成了一盏台灯,那优秀的亮度,在十八世纪的时候一下就碾死了所有的蜡烛制品,甚至可以用来当路灯。
“那个的油呢?”种彦崇又指着汽油问。
“那个啊,”赵虎头眨了眨眼睛,“这是给你听响的。
” 种彦崇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就上扬起来:“虎头,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了,来,告诉舅舅,这个是怎么听响的。
” “你别急啊,这个东西呢,它不一定会很响。
”赵虎头先把调子放低,然后才在舅舅有些兴趣缺缺的表情中补充道,“但是呢,它会很火大。
” 种彦崇来了兴趣:“如何火大?” “比如,它可以放在陶罐里,封上口,外边接一截燃了火的东西,用投石机丢到骑兵队伍里。
”赵虎头给他展开想像的翅膀,“然后,里边的油就会燃烧起来四处飞溅,沾什么燃什么,手都拍不灭,你,懂的吧?” 种彦崇想像了一下,险些流下哈喇子,一把就抱起了小孩转个圈:“这个好这个好,舅舅我是真喜欢,比先前的响还喜欢!”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再也让你见不到喜欢的它!”赵虎头大怒。
种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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