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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夜里格外浓列的结合,可他的微雨今日却躺在病榻里。
宋北溟一时悲意涌来,竟是不知今昔何昔。
- 宋北溟回到正房,侍从悄声退下。
宋北溟坐在床沿,俯身细看燕熙,曾经轻轻一按就红的眼角以及不用点朱也嫣红的唇,此时浅淡得有如细瓷,叫人不敢碰,怕一碰就碎了。
燕熙明明就在眼前,却叫宋北溟无端觉得燕熙好似方才那片薄云,风一吹就能散开。
宋北溟心神不定,取了小刀来,割了一回血给燕熙喂下,又凑近去闻燕熙身上荣的味道。
荣比方才弱了些,宋北溟略定了心,翻身上榻,把燕熙拥在怀里。
这样满满地将人抱住了,宋北溟终于觉得燕熙是真切的了。
- 燕熙陷进了挣扎不出的梦。
梦境里雨下得好大。
他浑身疼痛地在追赶着什么,跑了许久,终于看见远处汉临漠骑着战马疾驰而去。
他在梦里混乱又懵懂,这才想起自己到这里来做什么,大声喊:“师父!” 汉临漠充耳不闻,继续远去。
燕熙在梦里也急得要命,施展功夫去追。
大约是汉临漠看他追得太快,便勒马停下。
燕熙伸手要去扯缰绳,汉临漠却驾马踱出几步,和他保持距离说:“微雨听话,回家。
” 燕熙猛地一怔,竟是听不明白,讷讷地问:“师父,我的家在哪里?” 汉临漠没有回头,直挺挺地坐在马上说:“你喜欢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
” “可是人不能只选喜欢的。
”燕熙难过地反驳,在彷徨的回话间慢慢地回忆,倏地微睁圆了眼说,“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妈妈和妹妹,她们需要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在等我,我要回那个家。
” “那你便回去。
”汉临漠点头,他的背影有某种不似活人的僵硬,声音比现实中刻板,但语气在努力表达慈爱,“为师要去另一个地方,便不送你了。
” “师父,”燕熙在无意识间泪流满面,“您为何不肯看徒弟一眼?您是不是也觉得我无情无义,大家都在留我,而我却想说走就走?” 汉临漠的脖子笨重地动了一下,像是想扭头来看他,不知为何又顿住了,仍是没有回头,吐字迟钝地说:“微雨,你若无情,便不会跑到这里来寻我,快回去罢。
” 燕熙怔怔地问:“回哪里?家在哪里?谁能告诉我,到底回哪啊?!” 就在此时,远处有成群的人走来。
燕熙泪眼婆娑地瞧过去,竟是看到了一位穿雪白裙装的女子,背影像极了唐遥雪;又看到了一人穿着青色官服,一板一眼走路的模样与文斓无异;还看到威严的苍龙军整肃地站在雨里。
燕熙正纳闷为何唐遥雪、文斓和四千苍龙军会在此处,突然胸口一痛,被什么推得往后猛退几步。
他定睛去瞧推他的人,看到那匹载着汉临漠的战马之上,坐着的人没了脑袋。
燕熙哇了一声痛哭起来。
他压抑多时的情绪,在看到汉临漠无头尸身时崩溃,他难过地蜷缩起来,眉间紧得能拧出水来,委屈地哭喊:“你们每个人要走都不告诉我,口口声声叫我不要难过,那你们为何要走?” 燕熙无助的说:“你们凭什么一个个都把我抛弃在这里?!” - 燕熙似醒非醒,全身似被寒雨淋透了般发着抖,眼前闪过很多人影: 他在都察院监杀掉的赵崇; 在朱雀湖边死在他眼前的龚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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