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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竟还不来通报?” 容见提着裙子,跟着张得水,走进了清华殿内。
今天的太阳很好,殿内的窗户大开,阳光撒了一地,皇帝费金亦端坐在宽大的金丝檀木桌后,批阅奏折。
容见心惊胆战地向他请安。
这位便宜爹着实是个狠人。
十几年前,费金亦提出当代皇帝之时,朝中重臣和太后犹豫不决,总觉得此事不能当真。
费金亦正值壮年,又无容家血脉,皇位借了出去,焉得能还?费金亦便让太后亲自监督,又寻了民间方士,调配绝嗣的药物,连饮半月,打消了另外两方的顾虑,登上皇位。
当然,在容见看来,节育不算什么,又不是真的割以永治当太监了。
但对于古人而言,还是有些太超前了。
费金亦对自己都那么狠,如果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位公主,而是有继承权的皇子,绝对会立刻杀人。
当然,这件事是个秘密,连当年调配药物的太医都被灭口。
但费金亦作为《恶种》的大反派,他的生平还是出现在恶种这本书里。
总之,很可怕。
但奇怪的是,与长公主之死有关的事,直到结尾,书中也未多言。
费金亦温和地让他起身。
这是容见穿书后这么久,第一次与费金亦见面。
皇帝看起来温和儒雅,面庞清瘦,隐约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如果不是一袭织金绣龙的黄袍,还以为他是哪来的读书人。
事已至此,容见还是坦白地讲出昨日对程老先生说过的话,他装作天真烂漫的样子:“儿臣听圣人有言,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儿臣虽为女子,也想为父皇分忧。
” 皇帝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他笑了笑:“食君之禄?见儿说错了,你是凤子龙孙,理应受天下供养。
” 容见听他的意思,准备顺坡下驴,正好说自己学识不精,理应留在宁世斋奋发读书,还是别去仰俯斋凑热闹了。
毕竟比起将来可能因成绩不好崩了人设,还是小心别被皇帝盯上的好。
后者被噶了的可能性更大。
但容见的话还未说出口,皇帝又道:“不过你既然有这样的见地,朕也不好阻拦你。
你是女子,就命仰俯斋教授为你准备个隔间,到时候与他们一同读书就是。
” 容见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就听皇帝意味深长道:“你是未来皇嗣的母亲,身负天下,不能辜负朕与太后的期望才是。
” 容见觉得很吓人,或许是皇帝的演技出神入化,因为对方听起来真的很希望容见能诞下皇嗣。
按照常理来说,世上最不希望容见有孩子的人就是费金亦。
因为他虽然已经在登基前绝嗣,但其实有一个比容见年长十岁的儿子。
费金亦本是个书生,逃难路上投靠起义军容士淮,因长相英俊,为人知书达理,又温和体贴,容宁对他一见倾心,嫁给了他,而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在多年前就成亲生子,并且在乱世中平安长大。
费金亦成为皇帝后,那个孩子自然也投靠认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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