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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镜渊蚀心

雾隐山剧烈震颤，碎石如雨点般砸落。叶尘抛出的归墟镜碎片在空中划出银弧，与黑袍女子手中的镜面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紫光。整座栈道开始扭曲变形，木板缝隙中渗出黑色黏液，化作无数张咆哮的鬼脸。

“小心！这是魔主的‘蚀心咒’！”苏清瑶玉笛吹奏出激昂曲调，音波震碎迎面扑来的鬼脸，却见黏液在地上重新凝聚成人形。阿青挥剑劈开黏液人，剑刃却被腐蚀出细密的小孔；柳烟甩出银针，针尾系着的朱砂线在黑雾中滋滋作响，勉强遏制住黏液的蔓延。

黑袍女子的银发在狂风中狂舞，手中归墟镜流转着诡异的血光：“你以为共鸣就能阻止仪式？太天真了！”她抬手轻挥，镜面映出叶尘的倒影——倒影中的他浑身缠绕着黑雾，莲花印记爬满整张脸，手中握着染血的桃木杖，脚下是同伴们的尸体。“看看吧，这就是你的结局！”

叶尘瞳孔骤缩，体内的幽冥引如烈火般灼烧。青紫色疤痕顺着脖颈爬向心口，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看见黑袍人站在自己肩头，咧开血盆大口：“接受魔主的馈赠吧，我们本就是一体！”白狐灵魄在他识海中发出尖锐鸣叫，化作锁链缠住幽冥引，却被黑雾腐蚀得千疮百孔。

“师父！清醒一点！”小灵儿突然冲上前，玄鸟玉佩在她手中散发柔光。玉佩光芒触及叶尘眉心的瞬间，一段尘封的记忆轰然炸开——二十年前的雨夜，母亲将玄鸟玉佩塞进他怀中，身后是被血月教围攻的叶家老宅，而黑袍女子正站在血月教主身侧，眼中含泪却面无表情。

“原来...你就是当年的帮凶！”叶尘怒喝，桃木杖符文暴涨。黑袍女子神色微变，归墟镜的吸力却愈发强劲，将众人缓缓拉向镜面。苏清瑶见状，玉笛抵住唇边吹奏起《镇魂曲》，音波化作绳索缠住众人腰间；阿青与柳烟则挥剑斩断逼近的黏液触手。

就在僵持之际，祭坛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一道漆黑的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浮现出魔主的虚影——它的身体由无数人脸拼凑而成，每双眼睛都流淌着黑血，张开的巨口中伸出锁链，缠住雾隐山的主峰。黑袍女子望着光柱，嘴角勾起一抹悲凉的笑：“魔主彻底苏醒了，一切都无法挽回...”

叶尘突然感受到体内两股力量剧烈碰撞——归墟镜的纯净之力与幽冥引的魔性在经脉中撕扯。他的头发尽数变白，莲花印记闪烁不定。白狐灵魄拼尽最后力量，化作一道银芒没入归墟镜碎片：“用玄鸟血脉...唤醒镜灵！”

碎片光芒大盛，镜中浮现出一只展翅的玄鸟虚影。玄鸟鸣叫着冲向魔主虚影，利爪撕开黑雾。叶尘趁机将桃木杖刺入归墟镜碎片，符文与镜面共鸣，释放出万千道金光。金光所到之处，黏液人纷纷消散，魔主的锁链也寸寸崩裂。

黑袍女子望着金光中的叶尘，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突然将完整的归墟镜抛向叶尘：“带着它...去祭坛核心...”话未说完，一道黑色闪电劈中她的后背。黑雾从她伤口中涌出，凝聚成黑袍人的模样。黑袍人狞笑一声，利爪贯穿她的胸膛：“愚蠢的圣女，你以为背叛魔主能有好下场？”

叶尘接住归墟镜的瞬间，整座雾隐山开始崩塌。他望着奄奄一息的黑袍女子，终于在她眼中看到了与母亲相似的温柔。“活下去...”黑袍女子的声音微弱，“告诉江湖...魔主的封印里...藏着更大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归墟镜中。

“不！”叶尘怒吼，归墟镜在他手中剧烈震颤。黑袍人发出狂笑，身影没入魔主虚影。阿青抓住叶尘的手臂：“快走！山体撑不住了！”众人沿着栈道狂奔，身后是不断塌陷的山体。叶尘握着归墟镜，能清晰感受到镜中传来的呼唤——那是镜灵的求救，也是摧毁魔主最后的希望。

当他们冲出雾隐山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回头望去，整座山峰已被黑雾吞噬，而在黑雾深处，魔主的虚影正缓缓睁开双眼，发出足以撕裂苍穹的咆哮。叶尘握紧归墟镜，白发在风中猎猎作响：“无论你藏着什么秘密，我都会将你彻底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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