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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J正午的蝉鸣震得人脑仁发疼,陈默戴着墨镜推开“黑胶匣子”的后门——这是NJ地下电子乐圈公认的“圣地”,每个周末都有戴着防毒面具的DJ在烟雾机里打碟。他刻意选在午后员工休息时间来访。
“你找谁?”穿洞洞鞋的酒保拦住他,鼻环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这儿不接待客人。”
“找你们驻场DJ,Vico。”陈默扯下卫衣帽子,露出刻意染成深棕的头发,“听说他跟老板闹了点不愉快?”
酒保的瞳孔微微收缩。陈默知道自己赌对了——三天前他在黑市论坛看见匿名帖子,说Vico在台上摔了混音台,被老板打断两根手指。他摸向裤兜,里面装着从锈色齿轮账上偷支的两万现金,此刻正隔着布料硌着大腿,像块烧红的烙铁。
“在二楼。”酒保侧身让路。
Vico坐在楼梯间抽电子烟,左手缠着渗血的纱布,银饰从耳朵一路穿到眉骨,却遮不住眼下的青黑。他扫了眼陈默的运动鞋——普通的匡威款,开口:“你是?”
“同行。”陈默递过去根万宝路,“听说你需要新场子。”
电子烟在阴影里明灭,Vico突然笑出声:“新场子?”
陈默的指甲掐进掌心。突然摘下墨镜:“我叫陈默,以前在BJ混夜魅酒吧。”
Vico的电子烟“咔嗒”掉在地上。楼梯间的光线下,陈默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下颌绷得极紧,却在提起“夜魅”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你不是被悬赏了吗?”Vico弯腰捡起电子烟,纱布蹭到陈默的裤脚,“BJ青龙帮悬赏要你的人头,所以你跑到了NJ?”
“所以才需要帮手。”陈默摸出信封,两万现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今晚去锈色齿轮试音,装修完后你是首席DJ,抽成比黑胶匣子多三成。”
Vico的视线在现金上停留三秒,突然抓起钱塞进裤兜:“凌晨三点来接我。”
离开黑胶匣子时,陈默在巷口撞见穿渔网袜的小薇。她叼着棒棒糖冲他眨眼,胸前的水钻在阳光下碎成光斑:“陈少挖人挖到竞争对手这儿了?”
陈默闻言回到:“你不也是来挖人的吗,可惜比我慢了一步。”
这个名为小微的女人是暗夜蝴蝶的老板。她歪着头打量陈默,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把玩着发丝,“你说的对,不过劝你一句,黑胶匣子的老板可不像表面那么好惹,Vico能活着走出这里,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陈默冷笑一声,墨镜重新滑回鼻梁,将眼底翻涌的阴鸷尽数遮挡:“比起黑胶匣子的老板,我更不喜欢半途而废。”他伸手弹掉小薇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烟灰,转身时卫衣下摆扫过墙角生锈的啤酒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倒是你,管好自己的蝴蝶窝,别让翅膀沾了脏东西。”小薇望着陈默渐行渐远的背影,咬碎棒棒糖发出清脆声响,从挎包里摸出镶钻手机按下一串号码:“老黑,有人在你地盘上撬墙角呢,不过……”她盯着巷口被风吹得打转的易拉罐,涂着烈焰红唇勾起诡谲弧度,“这只刺猬倒是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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