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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近乎窒息的沉默。
四宫佑月注视着那双带了些癫狂的眼睛,压迫感几乎要将他逼到角落。
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他无比恍然,仿佛再往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他的爱……是虚假的吗?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四宫佑月从未对任何人予以虚假的爱。
回想起曾经家族对他所做的一切,他根本不可能将同样虚妄的痛苦施加在其他人的身上。
他曾学着去改变自己,去遗忘掉过去的一些事情。
或许这也是一种另类的自我拯救,也确实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他做错了吗?是他的方法不对么? 男人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肩膀,四宫佑月能够察觉到对方因为愤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萦绕在空气中的药物气息混合着烟草味,让他的意识愈加迷离。
琴酒已经很注意他的力度了,毕竟四宫佑月还受着伤,他确实无法真的舍得对四宫佑月下重手。
可这一别多少年,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中的怒意? 四宫佑月张了张嘴,向来敏锐的思维此刻却变得僵硬极了。
我没有抛弃你。
我只是想让你活下来。
我曾经遗忘了你,忘记了我们相处的一切……可当我重新想要去找你的时候,我却畏缩害怕了。
他很想这样说,可是直到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多少年的孤独,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两句话就能掩盖过去的? 他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颓然地放下,像是失去了全部辩解的力量。
“对不起。
”他轻声道, “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过要和你解释,但无论如何……我都知道,那时候我的一意孤行一定伤害到了你。
”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重来一遍,或许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吧? “抱歉,黑泽阵,我做了自私的决定。
”四宫佑月浅浅地笑着,却带了些妥协的意味, “如果你要惩罚我,我也会全盘接受。
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 “我只是很累了。
累到没办法去解释任何事情,累到不想再去追溯任何过去的事情,只希望一切能够重新开始,正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紧攥着自己肩膀的手似乎有了些松动,虽然那股压迫感依旧没有退去,可四宫佑月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怒意的消减。
“真是够了……”琴酒低哑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所以你还是想要离开,你还是要丢下我,是吗?” “你也可以带我离开这里。
”四宫佑月道。
“哦?又是你那廉价的同情在作祟?你觉得你对不起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赎罪,才会让你的心中好受点?” 男人的手指终于松开了他的肩膀,转而向上蔓延。
四宫佑月的心脏逐渐绷紧,他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直到指尖轻轻触碰了他的脸颊。
“怎么可能。
” 他听见黑泽阵低声道。
只是这样,怎么可能会满足? 他并非不能看出来四宫佑月离开的原因。
或许他本身就以为自己不会活着回来了,这件事情从根本上来说确实很离奇,可只要四宫佑月还活着,他就不会去追究背后的任何原因。
他还活着。
心脏还在跳动,呼吸依旧温暖。
是活着的,而并非那天他所拥抱的,失去了生息的尸体。
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那 一年里他都在做着类似的噩梦,梦魇笼罩着他,痛苦覆盖着他,像是无数把无法挣脱的锁链,让他无路可逃。
他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话,贝尔摩德甚至以为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直到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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