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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稀疏平常的语调,说:“可以,不愧是我的儿子。
” 算不上夸奖的话。
更别提摸他头发了。
充楞之际,孟宁已经拿起睡衣,到他跟前,仰头,很是疑惑:“孟响,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啊?我怎么感觉看你好费劲儿啊?” 江泽洲:“你猜我现在多高?” 眼前人影晃动,孟宁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还是觉得光影憧憧,“你不要动。
” 江泽洲挑了挑眉:“我没动。
” 孟宁:“胡说,你明明在摇。
” 江泽洲叹气,“我没动,是你喝醉了。
” 孟宁辩解:“我没喝酒,你知道的,我酒量很差的,我怎么敢在外面喝酒啊?” 醉到这种程度,还知道自己酒量差。
江泽洲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我没有喝酒,我就是有点儿累了,你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到我睡觉的时间了。
”孟宁着急,“我还没洗澡,我先去洗澡了。
” “……” 客卧没有独立的洗手间,洗澡得去外边儿的洗手间。
孟宁脚步虚浮,左右脚一抬一落,江泽洲总觉得她下一步就要跌倒,幸好没有。
孟宁一路歪斜,到洗手间外,却没停,而是接着往前走。
江泽洲眉心微动,默默跟上。
穿过冗长廊道,孟宁抵达廊道尽头,左手边,是主卧房门。
一秒。
两秒。
第三秒。
孟宁像是受到蛊惑般,抬手,按下门把,轻轻转动。
江泽洲眉头蹙起:“孟宁?” 回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
清脆,利落,将他的声音隔绝门外。
江泽洲幽幽地瞥着面前栗咖色木门,一时无言。
手转动门把,两秒后,又转回原位。
喝醉了的人,左右鞋分不清,洗澡的地方也分不清,他怕她连门都不关就洗澡。
他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看墙上钟表一点点地转动。
过去半小时。
屋内仍旧没动静。
江泽洲呼出憋在胸口里的一股浊气,在主卧的洗手间外站定。
听了会儿,里面没任何声响。
他敲了敲门:“孟宁?” 连叫好几声,也没回应。
于是江泽洲推门。
浴室内还残存着缥缈雾气,裹挟着沐浴乳浅淡香味。
拂开层层叠叠的雾气,江泽洲最后在浴缸里找到呼呼大睡的孟宁。
她换上了睡衣睡裤,双手抱着换下来的衣服,躺在浴缸里,丝毫不嫌弃浴缸的冷硬。
睡意正酣。
江泽洲没第一时间把她抱起来,他站在浴缸外欣赏了好一会儿。
是真觉得有趣。
准到离谱的睡眠时间。
十点二十分。
看似不合理的事情,到她身上,竟然分外合理。
第二天早上,孟宁准点醒来。
宿醉带来明显后遗症,孟宁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沉的,睡意惺忪,双眼放空,一副魂不守舍的痴傻模样。
记忆像断了片似的。
关于昨晚种种,她只能记得喝酒前的事,酒后的事,一片空白。
孟宁拧眉细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或许她酒品很好,喝醉了就睡了。
孟宁这么安慰自己,于是掀被下床,一只脚刚落地,她似乎发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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