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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一次并肩作战

地铁隧道的应急灯在菌丝侵蚀下忽明忽暗。温见素踩碎脚下钻出的荧光蘑菇，菌伞破裂时发出的惨叫让她后颈发凉。谢归宴的机械臂扫描着轨道上黏稠的银蓝色液体，全息投影显示前方三百米处有大量生命体反应——如果那些东西还能被称为生命体的话。

"十点钟方向，三秒后。"谢归宴突然扣住她手腕向后拽。温见素踉跄后退的瞬间，列车残骸里扑出团人形菌丝，利爪划过她方才站立的位置，在钢轨上擦出绿色火星。

染金铜钱脱手飞出，却在半空被菌丝缠住。温见素掐诀的手势刚起，谢归宴已经甩出青铜钉。钉子穿透怪物眉心时，她看清那张腐烂的脸——是上周失踪的便利店店员。

"别发呆！"谢归宴的机械臂展开成扇形盾牌，挡住从通风口涌出的孢子云，"这些是往生井的探路者，杀不完的！"

温见素咬破舌尖，将血抹在铜钱阵上。九瓣莲光痕骤然亮起，映出隧道里密密麻麻的荧光脚印："跟着我！脚印交汇处是母体！"

两人在军事狂潮中突进。谢归宴的星云核心释放脉冲波，将扑来的感染者轰成碎末；温见素则用铜钱布下移动结界，金色光线扫过之处，菌丝如遇火的蜘蛛网般蜷缩。在第四个岔路口，他们终于见到母体——由无数人类残肢拼凑的肉山，每处关节都盛开着彼岸花。

"三百秒倒计时。"谢归宴的机械眼弹出红色数字，"地铁站上方是幼儿园。"

温见素瞳孔收缩。母体核心处嵌着半块青铜门板，门缝里正渗出裹挟着孩童笑声的井水。她突然明白那些笑声的来源——被吞噬的灵魂永远停留在最快乐的时刻。

"我主攻，你切断能量源。"谢归宴撕开风衣，露出胸腔里超频运转的时间之心，"用那招'时雨'。"

温见素还没问什么是"时雨"，记忆突然涌入——三百年前某个雨夜，灰袍判官与机械守卫背靠背迎战尸潮的画面。她本能地结出复杂手印，染金铜钱悬浮成环形，每一枚都映出谢归宴的星云轨迹。

肉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无数手臂如浪潮拍来。谢归宴迎着攻击跃起，机械臂分解成三千齿轮，在母体表面切割出星图刻痕。温见素趁机将铜钱阵压入地面，九瓣莲光痕顺着刻痕蔓延，绽放出金色根须扎进母体血肉。

"就是现在！"谢归宴的嘶吼混着金属摩擦声。温见素双手合十，所有铜钱同时炸裂，蕴含其中的时间碎片如暴雨倾泻。母体在金色雨幕中迅速风化，那些孩童笑声化作光点飘向结界缺口。

突然，半块青铜门板暴起发难。门缝里伸出菌丝组成的手臂，攥住谢归宴的星云核心。温见素看见他胸腔的青铜时钟出现裂纹，想都没想就扑上去抓住菌丝。九瓣莲光痕顺着接触处逆流而上，将菌丝染成金色。

"松手！你会被反噬..."谢归宴的警告被爆炸声淹没。温见素感觉有星云物质顺着指尖流入血管，视野突然分裂成无数时间线。在某个重叠的现实中，她看见周隐洲站在母体残骸上冷笑："你们杀死的不过是镜像..."

现实突然坍缩。温见素被冲击波掀飞，撞进谢归宴怀里。两人滚出十几米远，身后隧道在青铜门自爆中坍塌。她抬头想说什么，却看见谢归宴左眼变成了自己的金色竖瞳。

"同化率19%。"他的机械音有些失真，"下次别碰时间乱流。"

警报声突然响起。全息地图显示六个新的母体信号正在城市各处苏醒，而最近的就在幼儿园操场下方。温见素擦去鼻血，发现掌心的纹路正在形成微型星云："没有下次了，直接去源头。"

谢归宴重组机械臂时，一块齿轮卡在她发间。温见素正要取下，却听见他说："留着吧，能当护身符。"金属表面闪过他们共同战斗的全息影像，原来每个零件都是记忆载体。

隧道深处传来孩童嬉笑。两人对视一眼，朝着最黑暗处并肩走去。染金铜钱与星云光芒交织成新的光谱，在菌丝密布的水泥墙上投下双生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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