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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被迫的朝夕相处

灵魂镜室的青铜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温见素盯着镜中谢归宴苍白的倒影——他的灵魂印记在镜面里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如同被击碎的月光。

"从今日起，你与我同住镜室。"谢归宴解下黑金外袍扔在白玉榻上，衣襟滑落时露出锁骨下方新添的伤痕，暗红血痂里渗出丝丝黑气，"大长老的刺客能潜入行宫一次，就能潜入第二次。"

温见素的后背抵上冰凉镜面，契约印记突然泛起针刺般的疼痛。昨夜强行窥探混沌记忆的后遗症仍在发作，那些血色画面随着镜室特有的檀香愈发清晰——八百年前的红莲业火中，谢归宴也是这样将她困在诛仙阵里，用九重锁魂链贯穿她的琵琶骨。

"怕我逃跑？"她扯动嘴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脖颈处新蔓延的第五重印记。金纹在皮肤下如活物游走，稍一碰触便漾开细密的灼痛。

谢归宴抬手结印，四面铜镜突然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有她前日在禁地触碰青铜剑的场景，也有昨夜刺客胸口的青铜令牌在冥火中化为灰烬的特写。"怕你蠢到再被算计。"他指尖掠过镜中刺客残影，画面突然定格在大长老密室门扉的一角，"青冥巡察使每三个时辰会来巡视，你猜他为何总在西南角的镜子前多停留五秒？"

温见素瞳孔骤缩。镜中映出的密室门缝里，隐约可见与刺客令牌同源的青铜纹章正在发光。那些纹路蜿蜒如蛇，与她梦中混沌幻象里的图腾分毫不差。

"你想用我做饵。"她声音发冷，第五重印记突然迸发金光。镜室四壁应声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预言画面：青冥在月下焚烧密信、大长老将某种黑色晶体融入心口、谢归宴的青铜剑刺穿她胸膛...

谢归宴突然扣住她手腕，冥王血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渗入契约印记。预言幻象如退潮般消散，剧痛却如附骨之疽啃咬着温见素的神经。"预言能力暴走时，你的魂魄会逐渐被混沌蚕食。"他掌心浮现出冰晶纹路，将灼热的印记强行降温，"就像现在。"

温见素挣开他的手，撞碎了身后映着血色婚礼的镜子。锋利的镜片划过小腿，渗出的血珠却在触地瞬间化作冰晶——镜室的自我保护机制正在生效。"所以囚禁我是为了治病救人？"她讥讽地笑，灵魂却在镜面倒影里碎成七个人影：有执剑的女战神，有蜷缩的少女，还有正在融化成黑雾的...

"为了不让八百年前的错误重演。"谢归宴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剑痕。镜中映出的灵魂体在此处裂开金色旋涡，隐约可见半截青铜剑影在其中沉浮，"当年温明玥的魂魄就是这样被混沌吞噬，最后只能用我的元神做容器封印。"

温见素踉跄后退，小腿伤口撞上玉榻边缘。镜室突然剧烈震颤，所有镜面同时映出千年前的诛仙台——暴雨中的谢归宴抱着浑身是血的温明玥，将青铜剑一寸寸钉入自己心口。他们的血在雨水中交融，化作封印混沌的符咒。

"现在你明白为何必须朝夕相处了？"谢归宴的指尖抚过心口剑痕，青铜剑影发出悲鸣，"你的魂魄每碎裂一次，这道封印就虚弱三分。"

暗红晨光透过镜室顶端的琉璃瓦渗入，在温见素脚边投下血斑似的影子。她忽然发现那些光斑正在缓慢移动，最终在西南角的镜面上聚成青铜令牌的图腾。午时三刻将至，青冥的脚步声已在长廊尽头响起。

谢归宴突然将她拽入怀中，冥王血的寒气瞬间覆盖两人全身。温见素看到他瞳孔中的金光裂成细碎星辰，那是元神过度消耗的征兆。"别动。"他唇瓣擦过她耳垂，在镜面映出的视角里宛若缠绵，"他要看的正是这种戏码。"

铜门开启的瞬间，青冥手中的验魂石突然迸发紫光。温见素藏在袖中的手指猛然收紧——预言画面在此刻应验，巡察使黑袍下露出半截缠绕黑雾的锁链，链头雕刻的正是大长老密室中的蛇形纹章。

"看来冥王陛下终于想通了。"青冥的视线如毒蛇舔过温见素颈侧蔓延的契约印记，"用活人新娘做阵眼温养元神，确实比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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