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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提前一步赶到的拓跋雪,也愣在原地。
她万万没想到,萧景珩竟如此不修边幅。
“萧景珩!” 拓跋雪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你这是何意?如此失仪,是完全不将我父王放在眼里吗?还不速速下去更换衣裳!” 萧景珩却纹丝不动,缓缓伸出双手,掌心朝上。
那双手,因为长时间的劳作,已经磨出了血泡,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渗出血丝。
他默默在心里数着数,静待拓跋宏的反应。
拓跋宏果然注意到了这细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景珩,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萧景珩这才缓缓开口,将自己带领工匠们开垦梯田,整整一日的辛劳,娓娓道来。
他深知,只有将农耕之事放在心上,才能在北朔立足,赢得拓跋宏的重视。
果不其然,拓跋宏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出言安抚拓跋雪。
“雪儿,不得无礼。
景珩一心为我北朔百姓,何错之有?” 伴官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跳出来指责。
“王上,殿前失仪,按律当斩!此等行为,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非但没能看成萧景珩的笑话,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拓跋宏被他打断,勃然大怒,厉声呵斥。
“放肆!孤王在此,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你眼中,还有没有孤王这个王?” 伴官顿时傻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王上息怒,奴才知罪,奴才该死!”他此刻心中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多嘴多舌。
萧景珩冷眼旁观,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拓跋宏挥了挥手,朗声宣布。
“来人,赏萧景珩北朔最华贵的死战马大氅一件!天寒地冻,景珩要多多保暖,切莫冻坏了身子。
你还要为我北朔继续开垦良田,让军马部落的牛羊,都养得膘肥体壮!” 萧景珩恭敬地应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
“谢王上隆恩!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王上厚望!” 拓跋宏仰天大笑,心情大好,当即下令:“赐座!” 拓跋雪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萧景珩被赐予的座位,竟然就在拓跋宏的身侧! 如此殊荣,就连二部王子乎延晨都从未享受过。
她望着萧景珩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萧景珩不卑不亢地落座,接过拓跋宏亲手递来的银箸,夹起一块烤得金黄的羊肉,细嚼慢咽。
他并未急于开口,而是静静地品尝着,仿佛这只是一场寻常的家宴。
拓跋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主动挑起话头:“景珩,你对北朔的农耕之法,有何高见?” 萧景珩放下银箸,擦了擦嘴角,侃侃而谈:“王上,北朔土地虽广,但耕作方式粗放,产量不高。
臣以为,可效仿中原,推广梯田种植,同时兴修水利,引水灌溉……” 他娓娓道来,将梯田的优势、水利的规划,以及如何改良土壤、选育良种等,一一细述。
每一句话,都切中北朔农耕的弊病,提出的建议,更是让拓跋宏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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