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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她的一生(2/2)

害死了那个老头。

其实她没有。

但说实话，那老男人死的时候，她不仅一点不伤心，还有点快意。

老头死后，儿子再次威胁她，说她要是从了他，可以给她分点好处，不然她一个子儿也别想拿。

胡小素对他说，你去吃翔吧。

她第二个男人，就是在KTV认识的那个，一开始，跟她之前遇到的任何别的男人都不一样。

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会好好地听她说话，会让她感觉，她得到了尊重，来自男人的尊重。

她以为自己终于遇上了对的人。

直到有一天，他大概是喝醉了，又或者长久以来胡小素对他太过信任，游戏难度太低，他说溜了嘴。

他说：你这个傻白甜，真是我说啥你都信啊。

胡小素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从不带自己回家，每次升华革命友谊，都必须去她的出租屋。

因为他家里有一个老婆在等着他。

胡小素在男人身上吃了两次亏，她以为自己扑得够惨了，该学聪明了，从此断情绝爱，只谈现实不谈感情。

那时的她二十多岁，辛劳的工作、日夜颠倒的作息和长期不健康的饮食尚未能掩盖她青春的光彩，她还是会招惹很多狂蜂浪蝶。

她认识了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小男生——用后来的流行语来说，叫小奶狗。

小奶狗叫她姐姐，知冷知热，那两年间，胡小素打工挣来的钱没少花在他身上。

后来，发现小奶狗不止一个姐姐。

他还有阿姨。

胡小素又换了好几任男友，每一任都是没几个月就分了。

她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明白男人是怎么回事，也越来越不把所谓的爱情和婚姻当一回事。

27岁那年，她认识了第二个老公。

其实从法律层面说，那才是她第一个老公。

那个男人是一家电子厂的流水线工人，他第一次进酒吧，在酒吧里第一个注意到的女孩就是胡小素。

他说他对胡小素一见钟情。

胡小素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看得出来，但她不在乎。

那时她觉得，她和这个男人是不可能的。

他们不是一类人。

她明确地跟那男人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

离我远点。

他听了，又没完全听。

他没主动追过胡小素，但只要胡小素找他，他随叫随到。

对，就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舔狗。

一年后，胡小素问他，你还喜欢我么？ 他点头。

胡小素又说，那我们结婚吧。

两人就这样领了证。

没有举办婚礼，只是两人在夜市里找了家小馆子，吃了顿比较像样的饭。

婚后，男人继续上班，胡小素不再混迹酒吧，四处打一些零工补贴家用。

日子忽然平淡了下来。

胡小素说，那时候她想，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挺好。

31岁那年，她怀孕，老公意外死亡，她流产。

再然后，自杀未遂。

她才发现，就连平淡得毫无闪光点的生活，对于她也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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