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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好看，戴着。”

他推着她往外走。

从书店出来，陈净茵快步往前躲了躲，避开他的触碰。

“我们分开了。”

她强调道。

闻言，裴圳冷峻的面庞被笑色浸染，直直看她：“一点旧情不念？”

陈净茵眉心聚拢。

就听他说：“我以为你想和我复合。”

“……没有的事。”

她突然后悔想帮房琳的忙，也不该被老师的话动摇心思，她就该离裴圳远远的，才不会有情绪的大幅波动，很安全。

这般想，她转头就走。

毫无本就不存在的契约精神。

裴圳没拉她，扬高声：“陈净茵。”

陈净茵有名字羞耻症，尤其在外面，不想让人知道她叫什么，赶忙转身在唇中竖起一根手指，眼神急得发凶。

裴圳适可而止，眼尾上扬：“不复合，频繁见面，还总带我复刻咱俩过去的经历。你就不怕最后你成功唤醒了我的记忆，我陷进去？”

陈净茵哑口无言，几次试图反驳，都显语塞。

半晌，她问道，“你会吗？”

裴圳看着她的眼睛：“难说。”

“……”

气氛微妙，陈净茵感觉在艳阳天下浑身颤栗，生出鸡皮疙瘩，搓了搓胳膊。

“那你就管好你的心，别想有的没的。”

她继续往前走，不等身后的他。

裴圳缓步跟着她，没说话，但存在感极强，几次都让走在前面的人回头确认，好像很没安全感。

见状，他加快步伐，与她并肩。

“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在帮忙。”

陈净茵走得急，心跳却渐渐放缓，平稳应声：“今天要去医院吗？”

“明天。”

裴圳的嗓音已经失去刚刚的轻松，有点沉重：“每周二、四、六去。”

“觉得怎么样？”

陈净茵话题一转，“还会频繁产生焦虑感吗？”

她现在的问题很像医生，裴圳发自内心不想回答，“我饿了，请你吃饭。”

“不用。”

陈净茵感觉今日任务完成，说道，“我还要回去写论文。”

被拒绝，裴圳没有追着邀请，嗯了一声：“那我先送你回去。”

回家路上，陈净茵和他一同坐在后排，都没说话。

她在反思，复盘今天的行为，不确定有没有让他感觉熟悉，但她明确知道，自己很不自然。她并没有占据主导地位，相反，她几次被他扰乱心神。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裴圳缓缓睁眼，以为听错，缓了两秒，问：“什么意思？”

“然后回高中走一走。”

这回换陈净茵闭眼休息，作为一种逃避。

车子很快停在公寓楼外，陈净茵下车，没有对靠在窗口的男人说再见，径直往里面走，始终没有回头。

裴圳看了一会儿，才疲惫地靠回椅背。

“走吧。”

司机再次启动，目的地直达酒店。

他一个人没什么食欲。

回到家，陈净茵点开联系人列表里房琳的名字，犹豫一番，她还是直接地问出裴圳手腕伤口的原因。

房琳回复得很快，说是他无意识的用指甲抠的。

这就是自残。

陈净茵觉得自己在车上做下的决定非常合适，不能再一步步缓慢地摧发他出于自我保护忘记的记忆了，得下一剂猛药，逼他正视心中的阴影。

她翻箱倒柜，开着空调都热得有点冒汗，终于找到高中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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